“据我所知，那个软件是他们内部用来传递消息的，除了BOSS的消息是阅后即焚，其他的信息内容都会在一天后自动删除。”
杜琮坐在审讯室里，面对着舒夏翊和褚修良，低垂着眉眼的样子，看起来老实不少。
褚修良和舒夏翊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审讯过杜琮，眼下是一个刚刚好的机会。
“你是那个设施内部的人吗？”
开口询问的时候，褚修良的语气不是很平缓。
“我不是，我只是跟他们合作了东林大厦的爆炸案，和那次枪杀案件而已。”杜琮的嗓音低沉，“第一次是他们给我的考验，让我找一个人随机杀人。”
“第二次就是固定的合作了，他们希望我能成为那个能杀了你的人。”
杜琮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褚修良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杜琮。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杀了我？”
这个问题，褚修良不相信杜琮没有问过。
“他们说，少了你会少一个很大的威胁，是BOSS的意思。”
“那个设施的BOSS？”褚修良眉头轻蹙。
杜琮沉默地点点头。
即使十年过去，设施的BOSS没有发生过任何更换，也不可能突然就要追杀自己。虽说自己出逃的时候带回了不少情报，把他们安插在暗处的卧底都连根拔起，会被盯上悬赏也是能理解的事情，但也不至于毫无预警突然就开始啊。
“你对设施的事情知道多少。”
“我并不了解很多，几次去都是被他们蒙着眼睛带去的，我也只是听到过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类似，我不能确认是不是他本人。”
舒夏翊听着听着，有些疑惑了，“东林大厦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吗？”
“是我选的，他们对褚修良的事情知道没有那么多，多的都是一些文件上的事情，东林大厦这种比较细节的东西，是我告诉对方的。”
杜琮如实相告，眼下已经不做什么挣扎了。
“你之前说过，你见过美洲虎。”
“对，我见过他，我几次去跟他们设施的人见面，都是他来接我的。”杜琮点点头，“你们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会被驱逐？”
褚修良和舒夏翊没有说话，静静盯着杜琮。
“他杀了人，但是没有做干净，被其他人发现了。所以要把他除掉，不然他会把有关设施的事情都说出去。”杜琮耸耸肩，“这是他们常做的。”
褚修良盯着杜琮，“你不是他们设施的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他们设施的事情？”
这话说的杜琮有些不乐意了，他轻笑了一声，叹了口气，“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帮我，我知道如果跟我接头的人都死了，我死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他们那种团伙，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海一样，无意义的深入会让自己无法回到浅海海域，但不深入的话，又会不停想象他们的世界。”
“如果我无法将自己的夙愿达成，跟谁做个交易也不差。”
褚修良听到这里，脸色一变，“我从没有把你当做对手，你却想置我于死地。”
“对，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怪就怪他们刚刚好找到了我，而且我又刚刚好有这个需求吧。”
杜琮的劣性突然表现出来，让舒夏翊眉头紧皱着。她说过，无法相信罪犯，而褚修良却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看起来脸色不好，随后起身从审讯室离开，见他这副样子，舒夏翊狠狠剜了杜琮一眼。杜琮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在意舒夏翊的看法。
“你觉得老褚怎么样？”
莫名其妙。舒夏翊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要起身。
“他不干净，跟你不一样。”杜琮的话拦住了舒夏翊的脚步，他眼神凌冽，“卧底搜查官即使看见自己的队友死去也不会眨眼，他们就是这种冷心冷血的生物。”
这话让舒夏翊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她缓缓扭头看着杜琮，多了一些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褚修良是卧底搜查官里很杰出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药物反应严重，他不可能退出那个队伍的。”杜琮倒是很了解褚修良的动态，舒夏翊眼里多了一丝警惕。
杜琮看得出她的怀疑和担忧，轻笑一声，“我听人家说，你在特搜处地位很高，不过看来也没有那么高，你不知道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多。”
“他可是雪豹变种人，高原高山的王者，越是绝境越是快乐。如果他是你眼前看到的那种弱者，你就太不了解他了。”
“你这么了解他啊。”
舒夏翊阴阳怪气一通后，懒得管他，直接从屋里出来。褚修良的情绪不是很高，看起来还是有点惆怅，默默跟着他身边，两个人一起回了办公室。
庄伯勋手里拿着一沓资料，眼里满是喜悦。
“诶，我去了一趟焦永康打工的城市一趟，发现了不少东西……”
褚修良和舒夏翊刚一进门，庄伯勋立刻迎上去，但看两个人的氛围，好像很严肃，又立刻停住了话头。
“怎么了，褚队脸色不好。”他面露担忧，似乎是真的在关心褚修良的身体情况。
舒夏翊知道他不会想要这些事情影响到其他人，立刻替他解围，“累了，还在康复期，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只是因为疲惫啊。庄伯勋露出放心的笑容，看着两个人，拿出了自己手里的资料。
“16岁那个焦永康的信息，我通过面部识别技术查到的。”庄伯勋说着开始介绍起来，“他就是个小混混，可以说是天生犯罪人。我找到了焦永康在那边蹲看守所时拍的照片，通过技术分析了骨相，头骨说明了这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极有可能是替代了真的焦永康。这个人到底是谁也在分析，不过目前还没有出结果。”
“那这个焦永康呢？”
司楚楚听见庄伯勋的说辞后，立刻开口询问了一句。
她问出口后，三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司楚楚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不管焦永康是因为什么和这次事件取得关联的，至少他们掌握了焦永康的信息。而且通过了杜琮的出现动摇了焦永康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