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良和舒夏翊一起先回到特搜处，针对焦永康的问题再做考虑，白昀桧和后面来到的庄伯勋一起调查住在焦永康家里的情况。
“你觉得焦永康不是焦永康？”舒夏翊说完这句话觉得有点绕嘴，立刻转变话头，“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们抓住的这个人不是焦永康？”
褚修良点点头，“焦永康那么早就离开家里，我不认为他能在那种情况下有现在的成就，他又说自己是被威胁的，可是我也不觉得他有很关心他的家里人。”
“我也觉得有点问题，不过我们已经查了信息，不存在焦永康不是本人的情况。”
舒夏翊说着，突然有一个不太可能出现的想法。
“如果是在身份证明出现迭代的时候，就已经替代了真的焦永康，那我们现在所采集到的焦永康的信息，已经随着几次信息更迭，全都替换成他了，不是吗？”
褚修良倒吸了一口气，“他离开家里的时候，16岁。外出的过程中无论是身份证丢失，或者遇害，都有可能吧。”
这个想法被两个人同时认可，一瞬间褚修良觉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他一早就知道这个设施不是好处理的，但没想到他们还真有这种偷天换日的本事。
“如果他们真的有可以做出这种软件的技术能力，那么在系统迭代的过程中利用人力物力财力，更改一个人的身份也很有可能吧。”舒夏翊想到汗毛都立起来了，“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们面前这个焦永康可能会被抓，为什么演这么一出？”
倒也是。褚修良想到设施也没有这种必要，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你想太多了吧，不过如果想要验证焦永康是不是真的焦永康，我们可以直接找人来验证。科技不会说谎。”
宁君安手里拿着报告书，递给了舒夏翊和褚修良，“不是亲子关系。”
“啊？”
虽然提出做亲子鉴定的是舒夏翊，但她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也很震惊。
“嗯，确实不是亲子关系。”宁君安点点头，“我已经验了两次了，都不是。”
褚修良倒吸了一口气，要是这样的话，二十年前的焦永康员工已经出事儿了。否则不可能被盗用身份这么久也没有下落。
“那他现在是谁啊？”舒夏翊看着结果，真的傻眼了，她一脑门官司，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褚修良看着舒夏翊眼里的茫然，也跟着陷入了思考。
“我不是我妈的儿子？”焦永康冷笑了一声，“对，那个把自己亲儿子扔在狼窝的女人，早就不是我妈了。”
白昀桧注视着焦永康，眼里多了一丝烦躁，怒火攻心，他也只能强忍着自己此时的情绪。
他亲自去接了焦永康的母亲，老太太知道儿子有下落之后激动不已，虽然只是说做一个亲子鉴定确认一下，也有可能不是，但老太太的样子就像是期盼这一天很久了一样。想到老太太的希望落空，甚至可能要接受孩子一早就去世这么一个结果，白昀桧的情绪也在阈值边缘波动着。
“你老婆和你女儿到底是谁。”
他言辞认真，丝毫没有一点玩笑的模样，眼里满是愤怒。
“我老婆……你都说了是谁了。”焦永康一脸不耐烦，“先说我不是我妈的儿子，又准备说我不是我老婆的老公，不是我女儿的丈夫是吧。”
舒夏翊盯着焦永康，满是怒火，“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让你做这个软件的，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两个人的火气都已经挤到嗓子眼了，马上就要冲到头脑里了。
先前他们是真的担心焦永康的妻子和女儿，将焦永康被抓的事情捂得严严实实。没想到焦永康不是本人，甚至这个妻子和女儿的身份也都存疑。
“我就是焦永康，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儿，不去救我女儿和我老婆，也不抓犯人，追着我问，有意思吗？”
隔着单向玻璃，褚修良看向了监控室的方向，那边的杜琮正带着手铐和注视着这一幕，他眼底满是揣测，默默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褚修良的余光看着他闭上眼睛，不多言。
舒夏翊和白昀桧没有得到需要的信息，眼里也都是不爽和烦躁。但又没办法真的把焦永康如何，只能先就此作罢。
褚修良看了一眼负责看押的探员，“手铐钥匙。”
杜琮也是一惊，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褚修良接过钥匙二话不说把杜琮的手铐解开，焦永康被压着从审讯室出来时，褚修良和杜琮勾肩搭背地从另一边出来。
两个人低声说了什么，看起来并不像是罪犯和搜查官，倒像是普通的朋友同事关系。
焦永康看见这一幕，立刻愣在原地，与杜琮擦肩而过后，焦永康都没有缓过神儿来，他扭过头看着杜琮和褚修良勾肩搭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样子。
焦永康被带走的时候依然无法消化眼前的情况，褚修良和杜琮则停在转角，褚修良从后腰掏出手铐，杜琮认输一样举起手，看着褚修良的侧脸，无奈开口，“还是你聪明。”
褚修良听到这句话，似乎也不认为这是一种夸奖，静静抬头看了杜琮一眼。
“你见过他吗？”
“声音很熟悉，倒是对脸没有什么印象。”杜琮摇摇头，看起来对焦永康确实不知道，“他就是软件的开发人吗？”
褚修良抬眼看了杜琮一眼，点点头。
“如果是他开发的软件，他没有理由不知道BOSS的事情吧。因为软件的目的是和BOSS交流。”
换句话来说，就是这个人极有可能和BOSS关系密切。
褚修良也知道这一点，但如果没办法攻破焦永康的心理防线，对他们而言还是无用的。
他们现在只能等待。
“他见过你，但是你却没有见过他。”褚修良的声音轻轻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让杜琮突然顿了一下。
“你怀疑我说谎了？”杜琮眉头紧皱着，看着褚修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像是演出来的。
褚修良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杜琮。
“你对那个只在设施内部流通的软件，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