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
白昀桧刚走上走廊,就看见两个人正在讨论什么的严肃样子,立刻噤声,眼里多了一丝茫然,似乎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此时有情绪的两个人。
褚修良看见白昀桧走来又顿住的模样,视线默默地偏移,看着白昀桧。
“什么事情?”
他回避了这个问题。舒夏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啊……就是……”白昀桧眼里游戏欧不自然,“就是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焦永康的老家那边……你们要是有事情你们先说也行。”
“我们去。”
这个话题褚修良又回避了,舒夏翊也无法在这个时候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只能继续保持沉默。
“小翊,等事情过去了我在跟你仔细说这件事情。”褚修良看着舒夏翊一脸失望,也不忘安慰她。
现在就告诉我。
就算想这么说,舒夏翊也做不到,只能忍着这种心情,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够明白这些事情。
焦永康的老家离特搜处并不是很远,就在城中村里。原本要拆迁的地方,现在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下来,随便改造了一下就结束了。
“啊,他很早就不在这里了。”邻居听到他们一行人的来意后,很是吃惊,“对啊,从我孙子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我儿子过了年都要中考了。”
几个老人正在一起打牌,听见他们问起焦永康也不住窃窃私语。
“他家人还在这里住吗?或者联系方式之类的,您各位有谁知道的吗?”
褚修良围着厚厚的围巾,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身后的大尾巴左右摇摆着。
“这还真不太清楚。”邻居纷纷面露难色,“他们家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一般没事儿也不去招惹他们。”
白昀桧听到这里,眉头轻轻蹙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焦永康他爹就打老婆,把老婆打得住院,还打儿子,后来好像是找了好多人离婚了,他老婆净身出户,焦永康归他爹,他爹喝多了就打他。我记得他好像十六岁就跑了吧。”
住得久的邻居一边点头一边嗑瓜子,认同了这个老邻居的说法。
“之后他老子也在家里喝酒喝死了吧。”
“对对对。”
褚修良听着他们的说法,眼里多了一些不安和忐忑。
“那焦永康平时怎么样呢?”
“怎么样?不怎么样,也不跟人说话,小孩都不跟他玩儿,他抱着不知道谁给的电脑天天躲起来玩儿电脑,课也不上学校也不去,他妈还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出格。现在谁知道在哪个螺丝厂拧螺丝呢。”
要真拧螺丝去倒还好了。舒夏翊心里暗自吐槽一下,语气里多了两分亲和。
“焦永康离开之后,也没有和他父母有联系了吗?”
“有什么联系啊?有了联系他那个爹拿他的钱买酒喝,喝完了打他,还联系什么啊。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妈贪生怕死,不要自己的儿子,他爹酗酒打女人打小孩,没见过他清醒的样子,他自己又是个不说话的小孩。一家子不正常,搬走了我们倒还轻松。”
邻居们都是自扫门前雪的类型,也难怪他要跑了。
“焦永康家的钥匙在谁那里呢?”
白昀桧立刻开口提问,褚修良看了一样白昀桧,认可他的这个想法。
“这焦建南死的时候在屋里都臭了才有人发现。”辖区民警打开了陈旧积灰的大铁门,“他没有家人,前妻不管他,儿子也不见踪影,还是几个街坊凑钱给他拉去火葬场。这房子本来要回收的,但是他大哥突然来信说,要这个房子,本来不是很合规,但考虑到他家情况特殊,就先给他大哥一家了。前不久他大哥一家因为儿子在国外落脚,也搬去国外了。”
褚修良听着介绍情况,带着手套走进屋里,扑面而来是一股发霉的味道,褚修良皱起眉头。
屋里倒是没有那么杂乱,可见焦永康的大伯在拿到房子之后收拾了一下。可由于没有人住,实际上没有什么人气,屋里还是有一股子怪味儿。对于五感发达的变种人而言,还是有些遭罪的。
“焦永康当时应该住这个屋子。”辖区民警说着推开了朝北的屋门。
里面的屋子也收拾得很干净,除了落灰也没什么问题,那个年代流行的岭南风地砖已经因为灰尘而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褚修良跟着走进了焦永康的房间。
和他所预想的一样,焦永康的房间里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连焦永康上学时的书、笔记本和文具都没有。褚修良看着这个屋子,眼里多了一丝肯定。
“你觉得焦永康走的时候会带这些东西走吗?”褚修良的手指指着桌子上应该放过书立和几本书的位置,轻声询问后来的白昀桧,“连这些都带走。”
白昀桧摇了摇头,“他不爱学习,怎么会带着这些离开呢。”
“我现在怀疑焦永康那个大伯可能也不是真的。”褚修良的眼里多了一些疑惑,“焦永康的老婆和孩子会是真的吗?”
“不爱上学,16岁离家出走谋生存,可能会做出一个那么复杂的软件吗?楚楚都要破解好几天的那种。”
白昀桧跟着说出了褚修良想要说出来的话,同样对这件事情多了几分怀疑。
舒夏翊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低声讨论的样子,刚想要拿出手机拍照,口袋带着的小钥匙被意外带了出来,舒夏翊没有接住钥匙,只见钥匙一下子滑到了门后的柜子下。
“怎么了?”褚修良听见舒夏翊意外的惊呼,连忙转身询问。
“我钥匙掉了。”舒夏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说着就要蹲下身,“我家门锁要没电了,我专门带了家门钥匙出来,滚到这下面了。”
“你别蹲了,地上太脏了,我帮你拿吧。”
褚修良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走到舒夏翊身边蹲下身帮她把钥匙拿出来。
钥匙没有滚到太深的地方,褚修良一伸手就把钥匙掏出来了。
“给你,擦干净就行了。”
“谢谢。”舒夏翊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了卫生纸将钥匙包起来。
褚修良从地上起身,看着自己膝盖上的灰和手套上的灰,表情有点无奈。舒夏翊知道他是洁癖发作,立刻说到车里放的有湿巾。
“那太好了。”褚修良的情绪看起来好多了。
白昀桧站在卫生间门口,手指轻轻敲着门框,“不需要吧,这里就有水。”
听到这里,两个人同时被冻起来一样僵硬了一下。
随后一起挤到了卫生间。
褚修良打开了开关,有些生锈的水管里流出了清澈透明的干净水源。
“你打开的阀门?”
“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白昀桧耸耸肩,看着清澈的水溅出水花,与两个人对视一眼。
这个房子一直有人住,至少在最近一个月,都是有人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