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个软件的界面，褚修良是有些意外的。
“你之前卧底的时候，有过软件吗？”
褚修良卧底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的了甚至于他只是在设施待了几个月，舒寒牺牲后他的身份没过多久就败露了，因此也并没有久留，对设施内部的情况其实也没有那么清楚。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时候连智能手机都没有普及。”
褚修良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我试图骇入后台找到用户信息，排查出IP地址重复次数比较少的用户，但是系统自带的加密程序很复杂，就算我们要现在开始破解，整个特搜处放在一起，可能也需要一段时间。”司楚楚如实相告，“对方也可能会在后台发现有人正在试图破解加密程序，对此再次进行加密，甚至直接删除软件也不一定。”
舒夏翊思索了一下，看着软件的界面，“你现在把软件放在哪里了？”
“空白的新手机上。”司楚楚当然是有这点常识的，“考虑到软件可能会窥探到手机内部信息，所以手机是之前在海关被查封的走私货，并没有使用过。我也更改了售货车的定位，手机实体在特搜处，网络信息却是在距离特搜处三百公里的某个废弃大楼里。”
司楚楚的准备非常完善，褚修良看着司楚楚的打算，眼里多了一些忧虑。
“我们要如何从这个软件下手，找到更多线索呢？”
白昀桧和庄伯勋对视一眼开始解释。
“我们通过审讯，已经知道了这个软件的主要功能是和BOSS对话。”白昀桧开口解释情况，“不过有一个问题是，这个软件只会弹窗BOSS的话，并不会形成对话框。”
“单线联系的软件。”舒夏翊轻声重复了一句。
“你能找到软件的开发人吗？”褚修良向司楚楚提问。
“理论上是可以的，联系网安一起查编程信息，找共同的标记就可以了。”司楚楚倒是坚定，“很多工程师和软件开发人会在编程的时候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有的是不知道自己有这个习惯，有的是故意留下做标识的，只要他有开发过其他软件，就能精确到人。”
这个大前提让人听着怪扫兴的。
“那要是他没有开发过其他软件，或者是没有在网安备案的那种软件，岂不是找不到？”
褚修良抱起了双臂，思索了片刻，“你先和网安联系，尽可能找到这个人。找到之后直接拿下，要活的。”
“找到了至少能说明他知道BOSS的身份或者IP信息，这样就能抓住BOSS了。”
舒夏翊接着褚修良的话将原因解释清楚。
“如果没有找到呢？”
庄伯勋忍不住向着最糟糕的方向思考，眼里多了一些不安。
褚修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庄伯勋的侧脸，也明白他的不安。
“没有找到只能说明这个BOSS很神秘。”舒夏翊开玩笑一样回复了庄伯勋。
庄伯勋还并没有经历过几次这种规模的大型案件，难免有些不安。褚修良和舒夏翊都能理解庄伯勋此时紧张又期待的心情，所以才会想用这种方式回复他，让他能安心一些。
得到这样回答的庄伯勋也只能笑笑。
“那我们呢？”白昀桧看着褚修良和舒夏翊的模样，轻声提问。
按照指挥官的命令，以一队为中心成立了专案组，专门负责这次案件的调查。整个专案组以褚修良和舒夏翊的指挥为中心，从其他组都调来了人。褚修良并不想让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曾经参与过这次案件的卧底调查，因此整个专案组变成了以褚修良和舒夏翊为指挥，一队队员环绕二人，其他队的队员负责打外围的情况了。
“你们继续调查这个案子的相关涉事人，多一个嫌疑人多一份线索。”
舒夏翊的话很简单，意思也很明确。
晚上，褚修良和舒夏翊站在监控室看着杜琮正在吃盒饭的样子，脸色凝重。
舒夏翊的视线忍不住看向了褚修良的侧脸，不安地咬着自己的下唇，“虽然你说，可以信任对方，但是对于我而言，信任一个犯罪分子，还是有点难的。”
听见她这样的言论，褚修良其实一点也不意外，他静静地注视着杜琮的身影。虽然靠着褚修良的关系和他重刑犯兼污点证人的身份，他在特搜处这几天过得还挺滋润的，但终归和搜查官探员身份不同，他所犯下的罪行也无法一扫而空。
“杜琮跟我是警校同届生，我们俩不在一个班，但是经常会在集体活动的时候遇见，我那时候经常排年级第一，他就是紧跟我之后的第二。”褚修良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惋惜。
舒夏翊也是警校出身，虽然没有褚修良那样一直拿第一的光辉经历，但舒夏翊也不是能够屈居人后的人。
“总是排第二的话，当然会对你有情绪吧。”舒夏翊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但依然认为就为了这个犯罪是有点夸张的。
褚修良还没有问杜琮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又觉得，问了也没有什么用，事已至此了。
“不是因为他一直在我后面，而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对手吧。”
他恍然想通了这一点，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把谁当做对手的想法。不论是最开始卧底时，老练的舒寒，还是后来进入一队，先后被舒夏翊和白昀桧针对，他都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敌人或者对手。
“那确实让人火大。”
舒夏翊听到这个说辞，立刻笑了出来。
你倒是一如往常说踩雷就踩雷呢。
“我们是守护正义，抵制犯罪的人。这种事情分不了第一第二。”
褚修良的话很坚定，让舒夏翊有一种安心感，似乎也的一瞬间明白了最开始褚修良那一副我行我素不在乎别人眼光的模样，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了。
“说了一句名言呢，要把这句话印出来挂在警校才行。”
“警校还是争一下比较好。”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露出了无法被忽视的笑容。
一瞬间，之前的矛盾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各司其职的好处就是所有人都能在这次行动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其他队的队员也都很坦然地接受了自己成为了外围这件事情。
司楚楚带着一队技术部和网安调查了大约一天，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了parky的开发人信息，白昀桧和庄伯勋当天晚上把那个人捉拿归案了。
“我是被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