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寒清施针的指尖悄然流逝,转眼间,寒清上任已两个月半,而真正任职,不过一个月。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衙门终日无事,再加上一些琐事有苏思贤处理,寒清便不再干涉,一心一意地跟薛半仙学医术……
倒是落得一个自在。
“师父,不知道如果有人吃了这种药,该如何是好?”寒清指着薛半仙刚刚给自己看的一种名为“魅骨”的媚药,不解地问道。
“这种媚药,会使人心智迷乱,忍不住想行巫山云雨之事。中了这种药,要么行巫山云雨之事;要么服解药;实在不行,冷水也可以使自己清醒,从而将药性冲淡,等到药劲过去就行,但忍受的过程怕是不太好受。”薛半仙看着寒清指的魅骨,正色,缓缓答道。
一脸的严肃,对只属医术那崇高的严肃,别无他想……
“可是,师父……”还未等寒清说完,一堆的人用一个木板抬着一人立刻冲入内堂,刚放下那个人,一个老婆婆直接跪下,拉着薛半仙的衣服,着急道:“薛半仙,我家夫人难产,请薛半仙救命。”
进入内堂的人跟老婆婆一样,齐齐跪下,等待着薛半仙的反应。
只见一妇女腹部带血,满头大汗,双唇惨白,正捂着肚子,嘴里大喊着:“薛半仙救命!好痛!痛……”
“快将你家夫人抬到内堂中央,其他闲杂人等快速离去,产婆留下帮忙。”薛半仙见惯了此等场景,看着刚刚的老婆婆,不慌不忙地指挥道。
“快!把夫人抬到内堂。”老婆婆指挥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急忙把产妇抬到内堂之后,慌张退下,寒清让开了地方后,站在外堂的角落,不知所措。
自己是应该离去呢,还是留在这里?
“徒儿,快去打盆热水,还有将抽屉中的剪刀拿来。”薛半仙见到寒清的反应,也不再多想,洗了洗手,急忙吩咐道。
寒清的记忆力很好,再加上薛半仙经常的提点复习,立刻将薛半仙要的东西放在了一个盘子上,快速拿来。
只见薛半仙将一块黑布蒙在眼睛上,也顺手递给了寒清一块黑布。
寒清一怔,接过了黑布,随即想通,在这个重视名誉的世俗下,是该避讳一些东西。
但自己是女子啊,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思此,寒清便特意轻轻将黑布蒙上,但隐约能够看见的程度。
只见薛半仙熟练地给产妇涂上麻醉的药材后,快速地用刀将妇女的肚子割开,突然摇了摇头,吩咐道:“徒儿,将玉龙花,宝银草,益母草做的药丸拿过来,拿一杯水,直接给夫人服下。”
寒清快速地走到药材旁,取下来眼罩,将薛半仙说的药材很快找上后,递给了跟着自己过来的产婆,沉声道:“快给她服下。”
产婆想也没想,就立刻服从了命令,喂妇女服了药材。随后寒清正准备带上眼罩,老婆婆走到寒清面前,递给她一块金子,讨好地笑道:“大夫,要是面临保大保小的问题时 请保住小的,这只是一点小心意。”
寒清看了她一眼,带上了眼罩 ,不加理会,随后薛半仙身边。
“夫人,忍住点。”薛半仙鼓励完后,皱了皱眉头,缓缓道:“夫人,用力。”
妇女几次用力,却未果……惨叫声在房间内此起彼伏。
薛半仙立刻接着鼓舞道:“夫人,你的孩子快出来了,他特别可爱,再用些力他就出来了。你的夫君在等你和孩子的好消息。”
妇女一听此话,立刻深吸一口气,大叫了一声后,继续用力,孩子这才终于出来了。
“是男孩吗?”老婆婆在孩子与母亲分离的一瞬间,激动而又期待地问道。那双眼放光的模样,寒清也不好做任何评价。
薛半仙将孩子与妇女的肚脐分开,熟练地处理好后,快速地给产妇止血,等到产妇的血不再流了之后,将后续事件交给产婆,出了门,这才摘下黑布,给房外紧张的其他人报上了平安。
紧跟着薛半仙出来的是寒清和抱着孩子的老婆婆。
众人紧张地看着薛半仙,几乎要屏住了呼吸。
“母女健康,放心吧。”薛半仙说完这句话后,在外堂洗了洗手,看着紧跟自己,此时已经摘下眼罩的寒清,吩咐道:“去将昨天教给你的产妇止血秘方配上一套,让夫人按时服用。”
“好。”寒清听了这话,立刻去配药材。
“谢谢薛半仙,谢谢薛半仙。”门口的众人感动极了,纷纷表达谢意。
“不必客气。回去后让夫人好好休息,切记不要再太过劳累。”薛半仙看了一眼老婆婆,随后看向众人,语重心长地吩咐道。
一行人这才离开……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薛半仙注意到寒清异常的表情,出声问道。
“刚才那个人说保小。”寒清回答道。
“都是人命,能救一条便是一条,这也是医者的本分。”薛半仙叹了一口气,看着寒清,认真地说道。
“我明白。”寒清回答道。
其他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不知如何评价。
“师父,你刚刚是……传说中的祝融之术?”寒清沉默了许久,这才转移话题,出声问道。
但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
“是。但祝融之术并不仅仅只是这些,它可以让你通过表情读出人的想法,还可以做一些巫术。当然,这些是有技巧的。你妇科之术,为师该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就看你自己融会贯通了。对了,这本书送你。”薛半仙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了寒清,书名为《妇科札记》,薛半仙接着道来:“这本书是为师一生行妇科所学要点,你自己参悟吧,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从明日起,我们便来学习祝融之术。”
寒清虽有些不解薛半仙的做法,但仍旧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书,如获珍宝。
其实自己学习妇科之术的时间没有多长,师父为什么这么着急的将书传给自己?
……
“苏兄,你说云大哥去京城那么久,怎么还不回信?”寒清看着京城方向,目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饮下。
“别担心了,云贤弟武艺高强,定不会有事。倒是战王爷那边,令人有些担忧。”苏思贤目中终于流露出忧虑,沉声道。
“是啊。不知景云他们到底怎么了?也不给我快些回封信。”寒清抬头,看着终于晴朗的天空,心中更加忧虑。
以前还可以骗自己,是因为天气不好,景云才没有给自己回信。而现在,又有什么理由骗自己呢?景云他们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
寒清拿出景云送给自己的玉石项链,自景云亲手为自己戴上后,自己就再也没有摘下。
景云,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寒清默默想道。
“你跟战王爷的关系真的很好。”苏思贤听着寒清对风景云的称呼,语气中竟有一丝嫉妒的感觉。
“景云为人很好,很容易相处。相信你见了他,也会跟他成为朋友。”寒清淡淡一笑,目中露出了思念,“对了,攸宁为人也很好。”
不知景云和攸宁怎么样了?
苏思贤眼中神色不明。
战王爷风景云,八岁便上战场杀敌,智勇双全,很快便威震四海,众人皆尊称“战神”,为此,齐国国君风阳特意给风景云“战王爷”封号,以示恩宠。
战王爷带兵六年,使齐国由一个小的不能再弱小的国家,变为屈指可数的大国。而战王爷那时,可谓是威名远扬……
直到一次不知为何的意外后,战王爷的腿残废了,从此不再出门,一直待在战王府。不仅自己不出来,就连外人也不让进去。
传言只要进了战王府的人,第二天都面目全非,死相令人生惧……
传言战王爷自腿废后,性格阴晴不定,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邪王……
“战王爷,绝对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是多加小心。”苏思贤犹豫了很久,终于下了定论,看着寒清,善意地提醒着自己已经当做知己的人。
寒清不解,正欲反对时,看到苏思贤一脸的深思,那副模样是寒清在苏思贤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不再多言,坚定道:“景云绝对不是坏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苏思贤不再言语,就静静地看着京城方向,不再理会寒清……
寒清此时突然想起,自己刚入战王府的一幕幕,结合苏思贤的言语,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烦躁。刚入战王府时,战王府的模样,分明是要杀了自己,要不是攸宁出现,相信自己一定会死在暗卫的刀下。
但是和景云相处的过程中,景云并没有像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反而像个谦谦君子,对寒清关怀备至。
好乱!究竟哪一面才是景云真正的一面?
不对,为什么我会因为苏兄的三言两语怀疑景云?要知道,自己从山上下来,就是为了景云,就是为了帮助景云成就霸业。
寒清看向苏思贤,还想问些什么,但见苏思贤不再理会自己,寒清便也不再多言,心情烦闷,但也不想去多想,便直接去找薛半仙学习医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