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老爷说的没错,此等人士,果真当罚。云大人,去将那人抓来,亲自给王富老爷道歉后,本官再重重处罚。”寒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义愤填膺,似是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一般,有些双目赤红地看着云惊,一副非要给王富做主的模样。
王富点了点头,心中默默对寒清下了定论,此等人,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但还是起身,拱手,客气地说道:“多谢寒大人替草民做主。”
“哎……”寒清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扶起王富,随后看着王富,“王老爷客气了,这是本官应该做的,王老爷先坐下,且先尝尝茶。”
王富顺势坐下,端起了一杯茶,在心中暗自定量一会儿偷偷给寒清贿赂多少。
等到来人被押上来的时候,王富差点将口中刚喝的茶水喷出。
这,这不是自己那个向来没用的儿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王富看向寒清,心里跟明镜似的。新来的太守不得了啊,居然敢给他下套。
此时的他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他真的枉为首富了。
“你叫什么名字?”寒清起身,走到那人面前,看着被押上来的人,轻声询问道。
来人满脸不屑地看着寒清,大喊:“快放了本公子,你可知本公子的爹爹是谁?不快放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要让本公子的父亲要你好看!”
寒清听到这话,不言语,缓缓的坐到桌子旁边,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本官只问你的名字,与你的父亲有何关系?如此答非所问,来人,拖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寒清拍着桌子,满脸的不高兴,似是动怒了。
薛征赶紧上前,一把压制住了那人,随后看着寒清,恭敬地说道:“是。”
“且慢。”王富见寒清丝毫没有开玩笑,他相信,如果自己不开口,寒清一定会下重手,便终于开口道。
他走到自己儿子面前,只听那人气势顿消,有些哀怨地看着王富,沉声道:“爹,救我!你怎么可以让这个狗官骑在你的头上!快教训教训他!”
王富扇了那人一巴掌,随即拉着那人一同跪下,赔笑道:“寒大人,这是老朽的不孝子,王贵。”
“王富老爷,请起。本官实在没有想到这会是你的儿子,此人在大街上**良家妇女,本官恰逢见到,便请来喝茶,了解一下江岳的风情。若是知道是你的儿子,本官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对待。”寒清亲自走到王富面前,将他与王贵扶起,眼中有些后悔。
“不敢不敢。”王富擦了擦汗,一副无知的模样。
寒清看着王富的动作,接着淡淡地说道,“可是王贵,你不是跟本官说,王富老爷的家产是林府的几倍之余吗?可是王富老爷却跟本官说你说谎。本官该如何定论呢?”
“爹爹,我没说谎。”王贵突然看着王富,弱弱道,“你从小就教儿子诚信,儿子决不会再说谎了。”
寒清可是专门派人去查了王贵,他不止一次的因为对自家爹爹说谎,从而在祠堂忏悔多次。
“你闭嘴!”王富对着王贵吼道,恨不得再上前扇他一巴掌。
王贵被吓得不轻,脸色苍白。那目中分别是不相信自己的爹爹会这么对待自己。
“寒大人。”王富弯着身子,赔着笑,“小儿乳臭未干,不懂事,还望大人见谅。”
“哦?”寒清皱了皱眉头,也不再去扶王富,“不知令公子今年多大?”
“十五。”王富恭敬地回答道。
“十五还乳臭不干。”寒清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想本官今年才十四,都知道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王富的脸如同调色盘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看到寒清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心中做了决心后,道:“大人,是老朽说谎了。老朽愿捐五千两黄金给官府,以赎老朽的罪孽。”
“王富老爷此举甚好,但……”寒清欲言又止,沉思了一会儿,随即艰难开口道,“商人以诚信为本,王富老爷,你怎么看?若是本官今日放了你,他日,怕是不好向百姓交代呀。”
王富见寒清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精明如他,眼睛一转,接着道:“老朽愿开仓放粮三日,并发誓不再欺人,苍天为鉴,大人和父老乡亲们监督,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寒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走到王富面前,扶起了他,说道:“本官相信你,本官一直很敬佩王富老爷。从此以后,父老乡亲们便是本官的眼睛,倘若王富老爷再骗人,本官愿忍痛割爱。”寒清意有所指地看着王富。
“多谢大人赏识。”王富又再次跪下,心中暗恨,但却无可奈何。只好瞪了一下自家不成器的儿子。
王贵恶狠狠地看着寒清,寒清但也不在意,如王富所言,王贵确实是个冲动的黄毛小子。
“哦!对了,诸位老爷,不知今日前来有何事?”寒清终于看向其他商人,似乎是才注意到他们一般,一脸不解地问道。
众商贾向来以王富为核心,见到寒清的手段和王富的妥协后,也均陪着笑脸,仔细地将自家的钱财斟酌再三地捐出。
王富果真如他所言,将五千两黄金捐出,并且开仓放粮三日。其他商贾亦及时送上自己承诺的数字。
三日后,寒清便将鹰标识分发给了众商家,不过不是画作,而是一个铁铸的标识,作为商贾们仗义疏财的奖励。
自寒清正式上任以来,官府无事,百姓安居乐业,而那些乞丐也得到了官府的支持,努力开垦荒地,趁着雨水充足,及时将种子播下,等着来年的收成。
寒清觉得自己一直有愧于林如雪,官府中无论大事小事,能照顾林如雪生意的,便也帮着照顾,毫不客气。
“林小姐,官府想要在这你这里购些种子,不知还有吗?”寒清和林如雪走在大街上,寒清淡淡开口道。
“多谢寒大人,一直照顾如雪的生意。只要寒大人需要,林府自然有。”林如雪停下了脚步,看着寒清,一脸的真诚与敬佩,双颊微红,语气柔和。
“多谢林小姐。”寒清看着林如雪,柔声道。
“寒大人客气了。”林如雪回答道。
“苏兄,购买种子的事情就劳烦你了。”寒清一怔,随即看向身后的苏思贤,语气诚恳。
“寒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办到。”苏思贤拱了拱手,神色间多了几分恭敬与敬佩。
“多谢苏兄。”寒清看着苏思贤已改变了的态度,淡淡一笑。
“寒大人客气了。”苏思贤拱手,言语中虽然仍有读书人的架子,但从语气中可以感受到真诚。
“林小姐。不知在江岳州可有专长于妇科的医者?”寒清脸微微一红,犹豫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
林如雪脸越发的红了,看到寒清眼中没有丝毫戏趣之意,这才害羞地小声道来:“在城南的‘济世药堂’中有一位名医,大家都叫他薛半仙,他的医术很好,城中女子有异样的时候常常私下去找他,而有难产的女子他也医治。”
“哦。”寒清点了点头,淡淡应道,看到林如雪一直不解地看着自己,只好解释道:“我有一位朋友想请教一些有关妇科的问题。”
林如雪不言,但目中透露出一种失落,想要问寒清一些有关于他朋友的事情,比如他的朋友是男子,还是……但一想到寒清对自己的称呼及彬彬有礼,自嘲一笑,自己有什么资格管寒大人的事情?
“不知谁能这么荣幸,竟能成为寒大人的朋友,让寒大人如此费心?”苏思贤忍不住轻声问道。从前的他,绝对不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确切的说,能让他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也只有寒清了。
“朋友的话,你们都是啊。”寒清淡淡一笑,转身,双目流转,真诚地看着众人。
众人看着寒清的目光,皆内心一暖。
“寒贤弟。”苏思贤终于改了对寒清的称呼,看着寒清,笑道。
“苏兄。”寒清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寒大人,这是我家刚摘的苹果,来一个吧!”一位精壮小伙递出一个苹果,满脸的期待。
一向胸有成竹的寒清居然为难了。这苹果,自己应不应该接受呢?
寒清微微转头看向众人,苏思贤居然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看着寒清,双唇微笑。云惊则亦如此。林如雪一脸期待地看着寒清,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寒清也为难了。最终选择接过苹果,笑道:“老乡,谢谢你。”说着,正准备掏钱时,小伙居然不分尊卑地拉住寒清的手,一脸的满足,道:“寒大人,这是我对你的谢意,感谢你对江岳州百姓做的一切。”小伙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依旧下着小雨,似乎根本毫无停歇的模样。
“这……”寒清又为难了,直接转身看向众人,希望能得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