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麟读懂了柳若菲眼中的意思,他催马上前,挡住了朱员外看向柳若菲的视线,说道:“朱员外客气了,再下有时间,定到府上叨扰。”
他向朱员外客气了两句,随即告辞,众人骑马回到了县衙。
差役上前回禀,外面百姓盛传,姚家偏袒庶子,要立庶子为家主,遭到祖先惩戒,父子三人毙命当场。姚家为了遮盖事情真相,以势压人,诬陷胡郞中。
叶青麟将差役挥退,笑着摇了摇头。
柳若菲将自己收集的证物,摆到了小几上。上官福临凑过来,拿起这个瞧瞧,再拿起另一个看看。
柳若菲实在也无可忍,从他手中抢过证物,说道:“你看不懂,就不要碰!”
上官福临不服气的说道:“一堆垃圾,你还当成了宝!你一要认为只有你会侦破案件,我已经掌握到了重大线索!”
柳若菲不屑地撇撇嘴,看都未看他,说道:“重大线索?就你?”
两人正在争吵,一名护卫走进来,向叶青麟禀告道:“大人,那名胡郞中,在牢房大喊冤枉,嚷着一直要见大人。”
“他冤枉?我看他就是害人的庸医。”上官福临收起与柳若菲争斗时随意,眼中闪过笃定。
“将他带过来!”叶青麟吩咐道。
胡郞中被带上来之后,跪在叶青麟面前,痛哭流涕地喊着:“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当时三人的症状,的确是吃了不洁的食物,引发的腹泄。三人之死,与我无关。”
“大人已带我们上姚家查验过,一切正常。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生病,被你误诊,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导致的死亡,你还说与你无关?”上官福临瞪了胡郞中一眼,摆出了事实。
“大人,姚公表面仁义满口,实则就是一个伪君子。定是姚公继室排斥嫡子,招来了祖宗惩戒。我可是当地有名的大夫,祖传的医术,不会误诊的。”胡郞中依旧在叫屈。
叶青麟听了他的话,看了一眼,还想说话的上官福临,问道:“胡郞中何出此言?”
胡郞中愤愤不平的说道:“姚公继室貌美,家势又好,颇得姚公喜爱。继室生子玉祥公子后,姚公爱如掌上明珠,对原配生的嫡子玉吉公子疏离不喜。继室甚至有了加害之心,姚大公子福大命大,才化险为夷。”
“姚大公子为求得平安,常年在外访友、求学,很少回家。前几日,听闻姚大公子身亡,大家都猜想,他定是遭遇到了某些人的黑手。”
胡郞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姚大公子在外遇害,继室以姚公有病在身为由,不让大夫人禀告姚公,玉祥公子不在家中,只有大夫人与女儿前去,将大公子的尸身带了回来。姚大公子尸身未寒之际,姚公在继室的怂恿下,立玉祥公子为家主,姚家祖先都看不过去了,当场诛杀了父子三人。”
胡郞中讲得绘声绘色,仿佛如他亲眼所见一般。
柳若菲亲眼看见姚夫人与女儿,去客栈,此景当真悲凉。她相信姚大公子在家境遇不佳,否则客栈掌柜周强不会说出,姚大公子想带着林茑儿离家出走。
只是她并不相信姚家祖先出手,当场诛杀了父子三人的言论。柳若菲真的想将三具尸体剖开,逐一查看他们的脏器,定然会找出死因。她心中暗自思量:“这封建的古代,有些身份的人,就忌讳剖尸,不能剖尸,如何查案?死因……”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胡郞中,他们的确是腹泄过,但是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这怎么可能?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所有的食物、水,你都查验过了,银针没有变色。现场没有毒,人体内又怎会有毒?”上官福临未等胡郞中开口,他先出言反驳道。
柳若菲没有说话,她也只是猜测,腹泻是人体排毒的基本反应,她盯着胡郞中。
胡郞中听到柳若菲的话,先是一愣,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姚家祖先用了什么手法,我们凡夫俗子,怎会知晓?”
“你不知道?为何你的家人连夜消失不见?”上官福临突然发问。
胡郎中听了这话,身子跌坐在地上,额头鬓角冒出了冷汗。
柳若菲与叶青麟不知这一情况,齐齐看向上官福临。上官福临看到两人眼中的惊诧,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在姚宅,未发现线索,偷偷派遣随从去调查。你连夜送走家眷,遣散仆从,还愚弄官府,喊冤不停?”
柳若菲看到,上官福临说一句话,胡郎中的脸,白上一分。
未等胡郎中再说话,雷一匆匆走进来禀告道:“大人,姚家大夫人差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叶青麟接过看后,交给了柳若菲。上官福临凑上去看,忍不住说道:“姚家大夫人真是可敬,丈夫刚刚早亡,接连就女儿失踪了。这种情况下,她还在为他人考虑,来信请求大人不要声张,以免公公得知分心惦记。”
“姚小姐失踪了?什么时间的事?”跪在地上的胡郞中,抬头吃惊地问道。
柳若菲看看胡郞中,说道:“四日之前,胡郞中有线索要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