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麟看到老和尚、县令都被朱员外拉走了,他们也向二楼走去。柳若菲看到了客栈中,又增添了许多朱氏奴仆,看来朱家果然家大业大,朱少口中的红河口首富,所言不虚。
她收回思绪,看到叶青麟随身带来的仵作楚林,招手将他叫到了叶青麟的房间。
众人坐定,楚林躬身立于屋中。
柳若菲问道:“朱少的那具尸体,你可验过?”
楚林回答道:“知县已将小人叫去,验看过了尸体。”仵作说着这句话,眼睛偷偷瞟向了的叶青麟。
叶青麟当然不想让柳若菲听楚林谈论男尸,只是他一直明里暗里的阻止柳若菲验尸,他看得出柳若菲已经心痒难耐。
现在他若是不让柳若菲询问,谁知她会不会夜里跑出去,自己到后宅查看尸体?那日柳若菲昏倒,他看着柳若菲,结果这位大小姐,还是偷偷跑出去,调查案件,遭到朱少调戏,多亏他带人寻找及时。
“你据实说来。”柳若菲看到楚林低头不语,加重语气说道。
“朱少死时的状况,与姚大公子的死状有颇多相似。只是……只是姚大在公子房间熏香中,夹杂着媚药。而朱少,他是服食了大量了媚药,房……房事更加激烈些。”仵作偷瞄到叶青麟阴沉的面孔,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口吃地将话说完。
众人看到朱家奴仆,当面指责姚家母女,都知晓了蓝衫公子的身份。
“心口处,凶手的作案手法相同吗?”看到说话费力的楚林,柳若菲问道。
“像,但是不尽相同。姚大公子胸部伤口边沿,更加血肉模糊,疑被多次抓伤所致。朱少胸部伤口,则是明显五指之印,就像有人伸出一只手,生生将他的心脏掏出。”楚林一边回忆,一边答道。
“你在床榻之上,找到朱少之外,他人遗留下的痕迹吗?”柳若菲问道。
“床榻之上虽然凌乱不堪,却没有他人遗留下的痕迹。”楚林肯定地回答。
“朱少当时的表情如何?可与姚大公子相同?”柳若菲问。
“朱少死的时候,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笑意……”
楚林还在心中盘算,有什么词形容得当,只听柳若菲说道:“那样的表情,代表他当时很是满足?”
“是。”楚林将腰变得更低,不敢再看叶青麟,只能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叶青麟手中端着茶杯,却迟迟未喝一口,他真想将楚林踹出房间,心中苦苦忍耐着。
上官福临和谭墨被柳若菲的问话,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插不上来。
“姚大公子死的时候,也是如此?”柳若菲未注意到旁人的表情,比较着两宗案件。
“不,姚大公子死的时候比较安详,就像是在沉睡中。”仵作才想起,自己太紧张,忘记将柳小姐的问题回答全。
“好了,你下去吧!”柳若菲脑海中,还在思考着问题,向着楚林挥了挥手。
楚林听到了柳若菲的话,如蒙大赦,顾不上去擦自己脸上的汗水,俯身施了一礼,一溜烟的退出了房间。
四人在房间中静默,柳若菲以手托腮,沉浸在案情之中。谭墨、上官福临神色都不自然,看地的看地,望棚的望棚。
叶青麟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茶杯,身子一动不动。
窗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接着就传来朱员外吼声,“姚玉吉,你就是没有儿子,看我老夫有此子,气得处处与他为敌!你将我儿害死,老夫岂能饶过你家。”
柳若菲等人来到了窗前,看到朱员外站在一间柴房外,对着另一处房门大声吼叫。
出人意料,紧闭的门突然被猛然推开,穿着孝服的少女,满面泪痕直视愤怒的朱员外道:
“朱老员外,我父亲遇害于贵公子之前,贵公子之死与他何干?你不去抓真正的凶手,却来诬陷我的父亲,处处刁难我们母女。我的父亲是没有儿子,那就要家里、外面处处受人欺辱?”
双眼仇恨的朱员外,看到少女横眉立目的样子,冷笑道:“凶手,老夫至不会放过!但是对不起我儿子的人,我也会一一找他们算帐!”
柳若菲看到朱员外疯狂的样子,伸手将叶青麟等人从窗前推开,尽管这样还是晚了一步。正当她要退步闪开时,朱员外像脑后长了眼睛,转头看来,眼睛盯在她的身上。
那双的眼睛,无尽的恨意倾泻而出,闪出恶毒的光,脸上的横肉颤抖,像从地狱钻出来的索命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