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麟在姚远的陪同下,很快来到了姚家祠堂。
祠堂中供奉着姚家列主列宗的牌位,香案上两侧摆放一对红色大红烛,中间是放着三碗酒,一副红色筷子。之前摆放一排花生、西瓜、桂圆、鸡、鱼等物品,七朵红色木雕莲花上,呈现北斗七星状,摆放在香案一角,花蕊处有细香残留。
一只大香炉,立于最前方,里面有燃烧着檀香。
柳若菲仔细查看香案上的每一个水果、鱼、鸡,正常,一切都正常得无可挑剔。
她看向木莲花中拥有铁心,细香大多燃尽。她将木莲花倒置,倒出几根纤细的香头儿,拿在鼻下嗅嗅,气味甘甜。
柳若菲未发现异常,还是逐一将木莲花中的细香,一一倒出,拾出未燃烧的香头,小心的用手帕包好,准备带回县衙。
大香炉内的檀香,未燃烧尽的数目更多,她仔细拾出,摆放一旁,准备带走。上官福临看到柳若菲如此小心谨慎,弄得一手黑色。他不耐烦的说:“此处我都看过了,祭祀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异常。”
叶青麟看到柳若菲查看的,就请姚远讲一遍当时祭祀的经过。
姚远回忆道:“老夫先带领姚氏子孙,叩拜了祖先。之后我宣扬了小儿的德行与作为,宣告他为姚家下一任家主。”
“我请来姚家特酿的百花仙露,赐与小儿及其两子,希望他们在祖宗庇佑下,学识兼备,光耀姚氏。之后,小儿上香叩拜,他讲出些誓要将姚氏发扬光大的话。之后,我带领诸人,向先祖进香。就在此时,小儿和两子倒地、呕吐不止,我们将三人搀扶回卧房。”
“百花仙露?”柳若菲与上官福临同时重复到。
姚远听到两人重复,他也意识到什么,急忙吩咐手下人,去取百花仙露。
百花仙露均由二夫人所制,平日里储藏在冰窖一角,姚家下人很快端来一壶。柳若菲用银针蘸试,无毒。
“这是昨日的吗?”柳若菲问。
“昨晚盛装百花仙露的瓷壶,二公子们跌倒,慌乱间被撞倒摔碎。大夫人说,去二夫人那里,取些新的也是一样的。”仆人回答。
“平日里姚宅都是大夫人管家,祭祀宗祠,也是她命人准备的?”柳若菲对于深宅大院中的事务,还是生疏不懂。
家仆点头称是。
“昨晚,摔碎的瓷壶碎片,还能找到吗?”柳若菲感觉,只有三人饮用的百花仙露很是可疑,更为巧合的是,盛装百花仙露的瓷壶,事后又被打碎了。
姚远也听出了里面的异常,大声斥责家仆:“我说过,不要碰这里的东西,你们都是聋子?快去找!碎片也要拿过来。”
很快柳若菲面前,出现了七、八块碎壶的瓷片。她将一块瓷片,浸泡在少量清水中,插入银针,无毒。
姚远看到无毒,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恨恨地说:“姚家毕竟是礼仪之家,没有人去做伤天害理之事。依老夫看,还是那胡大夫做了手脚,害死了我儿我孙,还请叶大人明断。”
“叶大人,我们想去卧室查看现场。”柳若菲没有彻底勘察过姚宅,可不想轻易离开,她急忙说道。
叶青麟站起身,说道:“本官正想去卧房看看。”
姚远年世已高,丧儿亡孙,精神倍受打击。只是家中并无男丁,他一心要为儿孙报仇,才撑住一口气,清早起来,抓人报官。
他强撑了一上午,身心俱疲,看到叶青麟执意去卧房,只好由家人搀扶着陪同前往。
一个随行的婢女介绍说:“昨晚,情况突变,玉祥公子与两位小主人,被抬进二夫人的院落中。”
他们刚到院门口,身着缟素的二夫人,一脸病容,被婢女侧房搀出。她泪水涟涟的向众人俯身道万福。
姚远看到孱弱的儿媳,摆摆手说道:“你起身去休息吧,我领着大人去查看一下卧房。”
二夫人点了一下头,眼中的泪珠随之飘落,她依在婢女身上,被搀扶回侧房。
柳若菲跟随众人来到正房中的卧室,二夫人的卧房,低调奢华。
“当时玉祥公子与大公子被安置床上,小公子被放到小榻之上。”婢女介绍道。
姚远让人为叶青麟搬来一椅,请他坐下。他呼吸急促,再难抬起双腿,坐到了小榻之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大人,您尽管查看,老夫体力不支,坐在这里休息。”
叶青麟坐下,说道:“姚公年纪已高,休息就是,我们查看一番,尽早破解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