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车上,车内闷闷的,温蔓心跳得很快。
他不是说约定好了不公开两人的关系吗?那刚刚他是做什么?
还是说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全城直播?
温蔓一路忐忑,在车上没说话,手机震动了好几声,她滑开看了一眼,都是同事陈碧发来的一堆语音,温蔓没多想,直接点开。
“卧槽!你竟然是江宴迟隐婚娇妻!你竟然拥有过江宴迟这个男人啊啊啊!刚刚他带你走老man了!”
温蔓一惊,忙关页面,手忙脚乱的,手机掉在了座椅缝隙中。
就听到最后一句很大声:“快分享一下,江宴迟技术怎么样!是不是欲仙欲si!”
温蔓:“……”她现在很想一头撞死。
旁边,江宴迟坐在驾驶位上开车,她确定他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完了。她在心里哀嚎一声。
磨蹭了半天,她硬着头皮问江宴迟:“这个座椅怎么挪呀?我手机掉里面了。”
前面红灯,江宴迟停了车,扭头看她:“想把那个语音听完?”
温蔓:“……”
夜晚的橙色灯光打进车内,在江宴迟侧脸打出一道明暗的分界,他的鼻梁很挺,神色晦暗不明。
偏着头看她,阴影中的眼有些勾人。
“好像,”温蔓慢吞吞地说,“刚刚是直播,大家都能听到你说的话。”
“所以?”
“你不是说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江宴迟弯唇,理直气壮:“当时约定是你不能公开,又没说我不能公开。”
温蔓:“……”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但想到刚刚他大声说她是江太太,在全城人面前给足了她面子,温蔓心尖颤颤的,像是塞了棉花糖。
“但这样,你怎么和温晴晴解释?”
前方车辆挪动,江宴迟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收回了视线:“江太太,你还挺喜欢管你先生的,要不你帮我和她解释一下?”
温蔓犹豫了一会儿说:“也行。”
嘎吱一声,劳斯莱斯猛踩刹车停在路边,江宴迟半个身子侧过来看她:“温蔓,你那么想撇清我俩的关系?都上到电视台了?”
温蔓:“?”
“不是你让我澄清……”
温蔓话头一顿,江宴迟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被迫盯着自己。
空气瞬间暧昧起来,温蔓慌乱:“你,你放开,你要是看不惯,你去帮我干嘛,你……”
“要不然呢?让你在电视上尴尬地挂着?”
江宴迟的视线落在她泛起红晕的脸颊上,唇瓣樱粉嘟起,看起来很好亲。
他也没迟疑,凑过去咬了一口。
温蔓:“?”
车停在路边,后面的车笛声四起,江宴迟并不放手,有些不解气地一下下咬她唇瓣。
像是在咬什么软糖,有点甜。
-
江家,江奶奶和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很像成功人士的男人达西一起看电视。
屏幕上,江宴迟带着温蔓离开,江奶奶忍不住发出一阵猪叫:“嗷嗷嗷,不愧是我孙子!太男人了!”
而被江奶奶安排过来和温蔓相亲的达西:“……”
那天他同温蔓聊得最好,也算是一见钟情,江奶奶一叫,马上就过来了,但没想到温蔓竟然是江宴迟的老婆。
和江总抢女人,他不敢啊!
“江奶奶,既然是江太太,那要不我先回去了。”达西说。
“行行行你回吧,”嘎吱一声大门打开,江奶奶探头一看,瞬间改了口,“别走!她和江宴迟没什么关系的!你要追奶奶帮你!”
才说完,江奶奶马上扯着嗓子改了话头:“哎呀达西啊!我是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喜欢我们温蔓啊!都追到家里来啦!奶奶肯定帮你,把她拿下!”
达西:?
玄关,听到江奶奶话的江宴迟脚步一顿,朝屋内扫了一眼,达西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江、江总裁好。”达西战战兢兢打招呼。
江奶奶马上过来,扯住江宴迟往卧室走:“走走走,你又不钟意温蔓,现在追求者上门了,咱俩别电灯泡了。”
江宴迟不情不愿被拖走,空间内只剩温蔓两人,达西放松了些:“温小姐,要不出去走走?”
两人别墅外面的花园转了几圈,达西说:“想问问温小姐大概什么时候离婚啊?”
温蔓一愣。
前几天受委屈她确实很想离婚,但看到江宴迟来电视台帮她,她又舍不得。
舍不得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我不知道。”她如实回答,达西还想再说,温蔓突然哎呀一声,捂住自己的唇,“刚刚好像有点疼。”
“你别动,我看看,你好像被蚊子咬了。”
两人凑到一起讨论,却不知道场景被屋内的人尽收眼底,江奶奶笑眯眯地:“哎呀,这是在亲亲吧,现在年轻人真会玩。我们温蔓也算是找到了好归宿,以后不用受你的气了!”
什么时候让她受过气?
江宴迟看着窗外那对人影,冷淡地移开目光。他烦躁得想抽根烟。
-
爱森堡医院内,大屏幕上循环播放江宴迟怼了主持人带温蔓离开的画面,小护士们纷纷羡慕到尖叫。
啪的一声屏幕被关了,她们看着号称整栋楼最难搞的精神病温晴晴,各自唏嘘回了岗位。
此时看完了整个画面的温晴晴恨得牙根痒,她顾不得什么技巧方法,回了房间直接打给了江宴迟。
“宴迟哥哥,”她的声音委屈又娇软,“我看电视上宴迟哥哥是和温蔓姐姐结婚了吗?宴迟哥哥是不是不要晴晴了?那晴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江宴迟的声音温和了不少:“新闻都是假的,你按医生嘱咐,按时吃药。”
“我不信!晴晴不信!你让温蔓姐姐来!我当面问她!”
紧接着,是各种瓶瓶罐罐砸碎的声音和尖细的嘶叫,是温晴晴又犯病了。
江宴迟安抚她的情绪:“你先别急,叫医生来,我马上过去。”
“好,宴迟哥哥,叫温蔓姐姐也来哦。”
三个小时之后,温蔓被告知温晴晴生病过来,她来到病房门口,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温晴晴软若无骨的躺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攀着江宴迟的腰,江宴迟坐在床边,给她喂粥。
看到她进来,温晴晴缩进江宴迟怀里:“她,她是谁,我怕,宴迟哥哥我怕。”
温蔓:“……”你装得还挺像。
“她是你温蔓姐姐。”江宴迟说。
他一回头,就看到温蔓红肿的唇瓣,像是缠磨撕咬了很久一个极致的吻。
和那个达西?
他的眼底变得深不可测。
“宴迟,粥给我吧,我喂她就行。”温蔓说,她接过江宴迟手上的碗,才要靠近温晴晴,突然温晴晴一抬手,小半碗粥洒在温晴晴的衣服上!
“嗳,你怎么……”温蔓确定她是故意的,“行,那你把衣服换了吧,宴迟,要不你先出去。”
江宴迟答应先出了房间,温蔓昂头看她:“想说什么,说吧。”
毕竟同父异母,她那点小伎俩温蔓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但那一刻温晴晴好像疯了,扬手过来扇她一巴掌:“温蔓你个贱女人!抢我男人还不够,还这么亲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