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苏若白是被吵醒的。
剧烈的摇床声混着男女暧昧不清的声音。
他几乎是猛地坐起来,想起这里是江宅,隔壁是江宴迟和温蔓。
他掏出烟盒点了只烟,烟雾弥漫飞起,他的脸色沉重,拿起桌上不知道昨晚写的什么纸,用点燃的烟一点点烧了。
表情渐渐变得恐怖起来,像是地狱里的毒蛇。
而那头温蔓很害羞和他演这场戏,江宴迟坐在床边晃床腿,温蔓配合他喊了几声就害羞的捂住了脸,剩下基本都是江宴迟的声音。
“好了没有啊,他们应该都起来了。”温蔓捂住耳朵不敢听。
江宴迟从地上起来,直接扑在了床上的温蔓身上:“佑佑被张妈带去吃早餐了,这里没有人能打扰我们。”
“别,别闹,该起来了。”
“你说,我们早上那么热闹,结果最早起来,是不是有点奇怪?”江宴迟双手撑在她的耳侧,目光低沉发暗。
温蔓脸红:“不行,我,我还没原谅你呢。”
“那要怎么,你才能原谅我?”江宴迟轻笑,勾着她说话,手指缠绕她的发,绕了一圈滑下。
温蔓说不出来,其实她从心里已经偏向了江宴迟。
但她不想说出来让江宴迟得意。
江宴迟慢慢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
“嗯?”他问。
“你,你别靠这么近……”
“刚刚叫的不是挺欢的么?”
提起刚刚的声音,她的脸红得厉害,她明明是被迫的!
江宴迟威胁她如果不演这个戏就要在佑佑的面前演!
这个狗男人!
温蔓败下来,乖乖地说:“那你要怎么样嘛?”
江宴迟得了便宜还卖乖,手肘撑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亲我一口。”
温蔓:“……”
她咬咬牙凑上去,手指下意识抓住他的腰侧衬衣。
距离很近的时候,江宴迟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意思是亲这里。
温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别得寸进尺。”
她头抬起来,啵的一声。
她的唇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湿湿re热的,rou软得像是布丁。
总算完成任务,她推开他要起来:“可以了吧?”
江宴迟却先抓住了她的手腕,点点自己的唇:“不乖哦,亲错地方了。”
“你,你故意的。”温蔓扯了几次没扯出来自己的手。
“嗯?什么故意的?”江宴迟装作听不懂,薄唇微勾,玩世不恭的劲儿,“不亲就不让起来哦。”
温蔓:“……”
笃笃一阵敲门声救了她,江宴迟从床上起来:“进。”
江月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日上三竿了,还要长辈给晚辈拜年么?”
江宴迟衣服松垮,他一颗颗扣纽扣,慢条斯理地说:“您是只有这个时候才当自己是长辈么?”
以前他看到江月就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愤怒,但现在他成长了,愤怒没用,真正打倒她才有用。
江宴迟穿好衣服,扯来被子盖在温蔓身上,他走了出去和江月做了个请的手势:“出来吧,打扰我们了。”
江月轻哼一声,走出他们的房间。
江宴迟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楼梯拐角,没人的地方,他说:“听说你们搞了不少江氏的股票,怎么?这么惦记江氏啊?”
“我们看重江氏的发展前景,加大投入不可以吗?”
江宴迟轻嗤一声:“话说得真漂亮,你和干儿子怎么搞到一起的的?”
“你话说得干净点!”江月瞪他,“我看重若白这孩子天资聪颖,提拔他当总经理,很正常吧。”
“艺术家搞金融,确实正常。”江宴迟正话反说,没再看江月一眼,径直下了楼梯。
苏若白慢慢地从阴影处走出来,同江月说:“您看我说他是个狠角色吧,不除了他,您永远拿不下江氏。”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吗?但江宴迟怎么下手?告诉你,别冒险,我们要的是扳倒他,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若白没再说话,两人一同下了楼。
-
初一不少亲戚来江家拜年,傍晚夕阳西落,昏暗笼罩大地。
江家几人都在会客厅陪客人聊天,只有苏若白一人在阁楼,他抽了几支烟,掐灭了一地烟头,从阁楼下来,一路来到了电闸室。
会客厅几人正在喝红酒聊家常,有人笑着打趣:“是江太太吧?我就说,离婚了还能复婚,你们肯定能在一起,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呀?”
江宴迟笑:“我们就没离婚过,谈何复婚。”
当年的离婚协议他根本就没签字。
“哎呦这样啊这样啊。”
突然,只听滴的一声,四下黑暗,别墅的电断了!
“哎呦什么情况啊?”
“啊——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啥?”
客人骚动,一片哗然。
几个人点亮了手机的手电筒,江宴迟先去了楼上电闸室。
在场的大多是宾客,只有江宴迟一个人上去。
很久,电一直没有到。
温蔓有些心焦起来,她把佑佑放到江奶奶怀里,自己拿着手电筒去找江宴迟。
电闸室在三楼,她在二楼窗口看到了苏若白。
苏若白坐在地上在抽烟,五官依旧柔和,只是看起来样子很颓废。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衣,月光之下,很干净。
温蔓上楼的时候顺便问他:“你看到江宴迟了吗?”
“嗯,看到他上去了。”
“那他下来了吗?”
“没看到。”
温蔓没再和他多说,快步跑上了三楼,到电闸室,她发现门是锁着的,怎么推也推不开。
奇怪,刚江奶奶告诉她位置的时候没告诉她门是锁着的。
她要下去给江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忽然在旁边的窗台上看到一把钥匙。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拿过来,竟然真的打开了!
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地上各种打斗的痕迹,黑手印黑脚印一片,然后她就看到了地上躺着的江宴迟!
“江宴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