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欢突然觉得整颗石头都要歇菜了,他晕乎乎地哼唧。
“我晕,我晕,我感觉好晕……”
鬼少爷抚掌大笑:“石头哪会被药倒,要叫也该是我来叫好不?”
诸欢也不好意思的乐了:“早说……害我乱紧张。那你现在感觉晕乎乎不?”
“灵体当然也不会被药倒,但这具肉壳还是会受药效影响,估计待会儿它就得动不了。”
鬼少爷脱光衣服风骚地倒在宽大的榉木床上滚了一圈,还掌着自己的瘦腰扭啊扭的。
“嗯,这张床勉强比得上‘雀语居’的五分之一,却也好过你那猪窝的百倍。”还嘴很贱地点评一番。
“还真是委屈你了啊大少爷,呵呵……”诸欢面无表情地“道歉”。他就不明白鬼王八这个动不动就裸奔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知道被下了料,你还敢喝下那些汤汤水水?”
还喝得跟一百年没喝过似地穷凶极恶。
“喝了照样可以看好戏嘛!”鬼少爷又美滋滋地摸了把自己白嫩嫩的肚皮,胸有成竹地表示。
“别再摸了,看起来像个大变态啊?!”诸欢一直忍着他东摸摸西摸摸的各种手贱,终于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了。
“又没旁人在,摸摸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本少爷还能自己嘿咻了自己吗?”鬼王八厚颜无耻地狡辩,还故意啪啪啪地拍打着自己的翘屁屁。
“诶呀,手感真是棒棒哒!”他垂涎三尺地赞美着。
诸欢现在就很想吃点什么,彻底毒废了这只不要脸的色鬼。更糟糕的是,他惊恐地发现鬼少爷把色爪搭在屁股上突然就不动弹了,整个身体僵直地呈现一种诡异的姿势,连挂在嘴角的贱笑也已凝固,就像一具颇具猥琐感的恶搞雕像。
“靠,又怎么了?!”
诸欢感觉浑身一轻,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有手有脚不是石头的状态了,但身体透明像一团稀薄的烟雾,而搂着他的鬼少爷也是如此,黑袍飞舞就像要散去的乌云。
“为什么这时候解了缚身咒?我的肉壳会被当做尸体处理掉的!”诸欢很少有飘在半空中的经历,身无着落的悬空感让他紧张得不行,不由自主的用四肢紧紧的扒着鬼少爷,恨不得将整个幻形都嵌入他的灵体内。
“想啥呢,没有封灵橐怎么敢随便解了缚身咒?我们这只是暂时脱灵离身,所以不能距离肉壳太远,否则会两败俱伤。”鬼少爷抱紧他,淡定地解释,“别怕,将计就计才能知道下药的货到底想干嘛。”
诸欢顿时宽下心,不由点赞:“不错,聪明得让我都想亲你了。”
鬼少爷笑了笑,低头嘬下他的唇片,然后安慰:“放心,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我们立马回去,不会让肉壳有所损伤的。”
“可你就不能换个姿势吗?”
诸欢一脸黑线地瞅着自己贱笑着自捂屁屁的超不和谐姿势,很是心塞。
鬼少爷耸耸肩很是无辜:“我咋知道药效会突然起来,发现不对时身体已动不了。相信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很有诚意地表示。
“鬼王八,你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吗?!”
诸欢捏着鬼少爷的脸皮使劲地扯,却见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俩货连忙停止胡闹,安静下来,虽然普通人根本听不见非人类的音波,但他们也不知道进来的是鬼还是人。
一个人,拎着一根鸡毛掸子蹒跚地走了进来,竟是刚才在餐厅里端菜的保姆阿姨,短头发胖墩墩看上去和蔼可亲像邻家大妈。她怔怔地看着床上的“诸”先生,显然被他诡异而淫荡的姿势给震撼到了。
诸欢痛苦捂脸:“让我直接死了算了……”
保姆阿姨接下来的举动才叫奇怪,没尖叫也没喊人,只是举起鸡毛掸子朝床上正在自扣屁屁的“诸”先生戳了戳,自然没得到什么回应。
诸欢实在没法看下去了,人生中的所有糗事都加起来,也不可能比这件更让他生无可恋。更让他愤怒的是,鬼王八的肩膀抖得跟抽风似的,估计憋笑得快要炸肺了。
杀鬼是宗教事件,还是刑事案件?这个问题,值得好好琢磨一下……
“进来吧,人倒了。”
只听这个胖阿姨冷静地冲门外叫了声,另一位瘦小个儿的保姆阿姨也从门外闪身进来。
“她俩……会和小张是一伙的吗?”诸欢倒不是真的很惊讶,只是感到有些许悲哀。
“这是第几个了?”瘦个儿的显然有些不自在,贴身在门背上,似乎打算随时要夺路而逃。
“问那么多干嘛,拖过去就行了!”胖阿姨不耐烦又暴躁,拿鸡毛掸子狠狠地抽了一下床垫子,“快过来,别磨蹭!”
瘦阿姨畏畏缩缩地挨过来,嘴里又因害怕而控制不住地唠叨:“这小伙子咋回事啊,光着身体子在干嘛呀……明明看着就像个文化人,怎么就这么不正经呢?”
她自然没听到诸欢正飘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嘀咕:“你才不正经,你全家都不正经!”
胖阿姨似乎跟废话有仇,面目猛地狰狞如恶鬼,举高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向自己的同事,嘴里还疯狂地吼叫:“就你话多,快把人拖出去,不要废话!听见没有,快把人拖出去!”
瘦阿姨连躲一下似乎都不敢,更别说惨叫。她一声不吭地忍着毒打,颤颤巍巍地将床上僵硬的身体扛在自己瘦弱的背上,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外。
“什么玩意儿……”诸欢的鼻孔快要喷火了。
瘦阿姨的年龄和身材和顾月霖相差无几,难免让他产生了点爱屋及乌的情绪。
“淡定,看着就是……”鬼少爷收紧了圈在他腰上的手。
因为背着一个半大的小伙子,两个老女人走得有些慢,从楼下客房到楼上只相差二十多步楼梯的距离,竟走了十多分钟。偌大的别墅居然不开一盏电灯,而是用一根根半米高的白烛维持光亮,将本是富丽堂皇的屋景衬得魅影重重,阴森瘆人。
就在诸欢以为她们要在今晚加餐个人肉包子什么的,却发现目的地竟是冯箢的卧室。
“靠,她们想干嘛?!”他终于有些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