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激动，我也是有苦衷的。”
淼焱嬉皮笑脸的安抚，“就是想看看你们要多久才能查出这个关键的问题。还有一天半的时间，你们如果连这点都不能迅速查不出来，也就说明我们的合作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正往嘴里猛塞牛肉片的曨螭子顿时觉得无比光荣，连忙兴奋地向淼焱邀功。
“是吾查出来的，是吾查出来的！没有吾帮助，亓官家的学渣少爷就是个睁眼瞎！”
“哈哈，这话倒是不假。”
诸欢忍不住乐开，而亓官屠羽只能当什么也没听见。
“乖，就知道藿鸢魔煞有能耐，有您相助不胜荣幸，小小供奉不成敬意。”
淼焱哄孩子似地从兜里掏了一把巧克力递给老阴煞。
“你小子还算懂事，比亓官家的像话多了，有啥事要帮忙就直说吧。”
曨螭子接过供奉，继续高兴地扒拉他的和牛饭。
“这货特么有奶便是娘，扔点吃的就跟着跑……”
诸欢不由感叹，“这样没心没肺还能记得潭制片过去对他的好，也算是奇迹一件。”
亓官屠羽也哭笑不得：“魔性和狗性有相似之处，狗有新主也会惦记旧主且一世不忘。但魔性不同在于记仇也长不报不消，所以我不爱得罪这货。”
诸欢不由悚然：“早提醒嘛，我就不吃他的醋了。”
亓官屠羽：“……”
他又问淼焱：“这样看来，你们知道本就不少，为什么还要我多此一举帮着查？直接告诉我这事不是更能节省时间？”
“能省时间，但对事情没帮助。”
淼焱辩解得振振有词，“有些关键点必得你们自己一步步找出来，才能在过程中领会有用的线索。否则就算我对你直说这条船被杀阵全盘包裹，你们又何以往下追查，不是照样一头雾水？”
亓官屠羽略作思索，觉得这理倒也不算太歪。
“再说了，我确实在船中找不到比你们更合适的担当人选。而我不管能如何恣意妄为，终究得受执掌‘财运’的职责管束，有很多事不是自己动手就解决的。”淼焱诉苦完，又来一顿马屁，“你们那一屋子聚集三界精英，人鬼神魔俱全，如此阵容我‘财运’求之不来实属天降运气，让我怎么不寻思着好好善用？”
“你小子还真是会说话。”
亓官屠羽也不想跟他多计较，“关于这个庞大的杀阵，你们就没有更多的发现了？”
淼焱摇了摇头，总算坦言：“我们会发现也纯粹偶然，这个阵法确实精妙，但会对船上的磁辐隔离装置有影响，还会不断在一些精密仪器的显示屏上暴露出一道道不怎么显眼的光纹。刚开始船上的工程师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只以为仪器出现问题，反复修检却不起作用。直至这个阵杀第一个人时，值班员发现显示屏上的光纹会乍亮，显示位置正是在甲板上。于是我们在船中找到两个高阶灵士看过，他们都认为全船被部署阵法。听上去不可思议，事实就是如此。灵士们也无可奈何，让我另请高明。思来想去，登船人员中能比你们这一行更厉害的只怕是没有了，所以我只得布局拉你们下水，这点抱歉但形势所逼。不过目前为止，除了那十几个人，杀阵并没有伤害其他人，我们至今也搞不清谁部署的阵法及到底要干什么？这件事让我很是焦虑，就像被人拿着枪整天指在脑门上。所以你们得体谅我为什么百般试探。只因万一有错，后果不堪设想。”
这番话说得一时没有人敢搭话，只有曨螭子畅快淋漓地一个劲嚼嚼嚼。
亓官屠羽思索半晌，只能说：“可能那人想杀的目标还没有真正找到。”
诸欢却不同意：“开市都一天半了，这船上不可能再来新人，他还能怎么找目标？难道要在船内再搞一次杀阵？”
亓官屠羽想了想：“也并非不可能。既然他能在船外神不知鬼不觉地部下这么大一个杀阵，为何在船内不行？”
被他这么一说，淼焱难免有些慌，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还没在船里发现任何异状，你可别吓我！”
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对攸关太多人命的事还是谈虎色变。
“且下去再说吧。”亓官屠羽只得叹气。
于是一行人重新乘升降梯回船体。
亓官屠羽突然提了个要求：“能不能让我重走一下来时的迎宾道？”
迎宾道是所有宾客会经过的出口主干道，此时理应不会有其他人经过。
淼焱同意了，五福却有些犹豫。
“开市后，迎宾道连同里面的监控都被关闭，现在进去不符掌门的安全规则……”
“无需你负责。”淼焱淡然命令，“开。”
五福无奈，只能用自己的员工卡刷开去迎宾道的门。
亓官屠羽直接走向那位诸氏欢珂的木雕像，久久凝望。
淼焱对他的举动有些莫名：“亓官少爷，你还认得我祖奶奶？”
亓官屠羽摇头：“不认识。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她的生平，如她的籍贯和家人，膝下是不是有其他子孙等。”
诸欢顺着他的眼，也终于看到了雕像本尊的名字，感觉有些惊悚了。
“喂，你不会觉得这个女人跟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不是。”
亓官屠羽抬手抚摸了下木雕的脸廓，“她跟阿羿应有几分关系。”
诸欢不吭声了，倒是淼焱更觉奇怪：“我对祖奶奶的生平是知道得不多，但从未听说她跟你们亓官家有什么瓜葛。”
亓官屠羽想了想，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你家应是有族谱的吧？能不能把关于你祖奶奶的记载给我看看？”
淼焱欣然同意：“完事儿后，我让人整理一下后给你。”
“多谢。”亓官屠羽倒是没想到他应得这么爽快，正经地打个揖。
他们刚想从迎宾道退出去，有一行僧人却从迎宾道的那头突然显了身。
两行人乍然碰面皆怔忡，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五福的脸色当即铁青，而淼焱的一双凤眼危险地眯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