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欢只能点头:“是。不过那是我的私事,与‘博欢’无害,与你无关。大于,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话说得坦白,也耿直得有些难听,但他知道于博不会生气。
果然,于博只是稍许怔忡:“行吧,你自己小心。”
这才是铁子,诸欢微笑。
送走于博,他顺道拐去组装车间帮吉塔他们完成大魔龙的最后调试,以确保明天能顺利通过验收。
喷火大魔龙只赚十万块,还不够团队的一个月工资,真正是为爱发电的项目,但每个人似乎都殷切盼望在屏幕上看到大魔龙的英姿,就算知道最终它会被那个傻逼骑士一剑毙命。
所谓悲剧角色的魅力?诸欢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不太明白小朋友们的口味。
从车间回来又在工作间里忙活三四个钟头,直至墙上的钟又指向凌晨。
他照例把瓶金主抱回宿舍,一起钻进浴室洗刷干净。
沐浴温水滋润的瓶金主更是璀璨夺目美不胜收,如果配以漫画效果,一定是咘呤咘呤的小星星闪个不停。
为防止玉体沾上皂沫受腐蚀,诸欢把瓶子里里外外冲个透就擦干扔上床,然后独自泡到骨头酥才回卧室。
时过两点,空调未开,室内却是阴气森森寒意渗骨。
赤条条地走向床,想扑床却僵硬地止步在离床半米之遥。
诸欢不近视,所以这会儿只能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炸坏了,眼前的幻觉真实得他毛骨悚然。
这三更半夜的,他竟看到瓶金主的盖子上,长出了一颗完整的人头。
披头散发肤色莹透,勉强能窥出五官形状,完美中渗出凛冽的霸气,面相略凶……明显是带把的性别,这就一点也不童话了。
似曾相识的俩俩相望,诡异的即视感让他终于想起昨夜的怪梦。
“你……”
“是梦。”人头眨了眨眼,再次温馨提示。
“不好意思,我还没睡。”抓紧浴巾,诸欢面无表情地回它。
人头大概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淡定,神情为难地闭了嘴。
伴随一室寒意,气氛有点尴尬。
诸欢没敢吱声,但脑内的弹幕跟被抽了屁股的野驴一样满头乱蹿。
“怎么回事?!我居然跟幻想出来的东西聊上了?!”
“哎哟,这算不算要疯的前兆?!”
“庸医害人啊,没治好就让我出院了?!”
“是脑震荡的症状吗,挂急诊还来得及么?!”
“不合逻辑啊?!就算是杜澜那女人的头也能接受,但为什么会是个男的?!”
“哟哟哟,动了动了!会眨眼?!哦哦,特么真的眨了?!”
人头不但跟他聊了天,眨了眼,还撅起唇冲他目瞪口呆的懵逼脸呼去一缕森寒气息。
下一秒,诸大触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连“啊”一声都省了。
“做人这么耿直,会被鬼亲哦。”人头口气不太爽地哼了声。
它睨向瘫得毫无艺术美感的绷带男,眸光忽闪几下。
再然后,瓶盖“卟”的应声掀落,猩红如血挟裹一袭黑雾的灵息绕瓶身转悠五六圈,落地就化成一位宽肩窄臀,长发过腰的精壮汉子。
“它”终成“他”,当然也只是“像”而已。
抬起手遮在眼前,能雾沙沙地能窥到躺在地上的“果体”男。
呈透明状的不只有手,全身都像用玻璃水浇铸而成,外带磨了一层偷工减料的砂。
“啧!”眉头拧得紧,某少爷对自己的这幅鬼模样儿万分的嫌弃。
因为这意味着一件事,白驹过隙百年已逝,他的处境却没任何好转,而且随着般诺返尘瓶在世人手里的兜兜转转,完全会有更糟的趋势。
放下手,他恼火地再次踢向耸在脚边的屁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