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笑！”南以窈完全控制不住，尤其是狗男人还一板一眼的假装不在意，更好笑了。
厉瀛洲脸色黢黑，僵着脸看她。
安静的后花园全是她的笑声，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难，听见她笑，厉瀛洲总有种自己被扒光了示众的羞耻感。
他额头上的青筋紧绷，忽然抬起腕表，淡着声音道：“笑吧，笑一秒扣一个亿，现在开始计时。”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表。
王八蛋！
南以窈的笑声僵在喉咙，干笑两声，“我不笑了，扣钱是孙子。这两声笑不是笑你，只是尴尬的过渡。”
厉瀛洲嘴角抽 动，“骂人扣两个亿。”
特大爷的！
南以窈忍不住翻白眼，气得直抽抽。
不让她骂人，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她气得往旁边挪两步，挨着木椅边上的扶手，将自己挤在角落。
厉瀛洲注视着她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冷硬。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还要一起出去吃饭？”
“朋友。”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南以窈扭过头来，心烦道，“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跟你有关系吗？我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朋友了？女的怎么了？男的又怎么了？你非要这么问，那我告诉你，是男的，你满意了？”
听到这个回答，厉瀛洲深邃的眸子沉了几分。
他们相处的这几年，南以窈因为养伤，在京城根本就没有可以约饭的朋友。现在一跟他吵架闹离婚，朋友就接二连三地出现，先是顾兮尘，后又是一个找来代替送跑车的。
这种脱离他意料之外的状况莫名让他心里烦躁。
以前，南以窈总爱围着他转，他烦；现在南以窈一见到他就翻白眼，他也烦。
“不准去。”
他皱起眉，声音辨不出情绪。
“哈？”南以窈突兀地听见这句，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她表情惊诧又嘲讽，“不准我去？你凭什么不准我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干预我的事情？”
这狗男人电视剧看多了吧！跟她玩强制爱吗？
厉瀛洲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道：“你若是去了，我们的协议就作废，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他抬头，目光清冷，“我只是在提醒你作为一个厉太太的自觉，如果被人拍到，我不想还要浪费时间去公关，让别人认为我们的婚姻生变，导致奶奶会有别的想法。”
南以窈听着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气笑了。
“你要是真的这么在意，不如先去澄清你自己跟苏灵的绯闻。苏灵可还顶着你厉总未婚妻的名头在娱乐圈混呢！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你跟苏灵没有出去吃过饭吗？你们可还去吃了情侣餐，被我这个正牌太太撞见！”
“在说你的事，你别扯到苏灵头上。”
她说了一大堆，厉瀛洲就这样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别扯别人’。
南以窈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看吧，她都还没说什么，这就护上了，生怕他自己的心上人受到什么侮辱。
她轻笑出声，“即使我们现在是协议夫妻，也应该做到尊重一下彼此吧？厉瀛洲，你尊重过我吗？你跟苏灵绯闻满天飞的时候，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不止一次，我跟苏灵之间你选择了苏灵，既然我从来都没在你的心里过，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
“只是不让你去吃一顿饭，你就能扯出这么多？”
厉瀛洲心里控制不住火气，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对南以窈来说不一般。
他语气越发冷厉，说起话来也失去了几分理智，“你非要一个理由是吧？欠我一条命，够不够？这条命，换我们之间的合作绰绰有余，我另外还给你钱，你别不识好歹！”
南以窈呼吸一滞，心口像是窒息般难受起来。
她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我欠你一条命。行，我知道了。”
她明艳张扬的脸逐渐归于平静，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后花园。
厉瀛洲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捏紧。
这样的南以窈，让他很不习惯。
“渣男！渣男！”
大王飞远了一点，站在一旁的树杈上，朝他吼着。
“美女我的，美女我的。”
它振动着翅膀，飞进了别墅。
厉瀛洲连头都没抬，头顶的路灯笼罩在他身上，在地上投出一片阴影。
半晌后，他摸出手机，给白天送南以窈和孟甜甜的司机打电话，“今天南以窈在路上遇见什么人了？”
司机想了一下，回道：“先生，太太在学校遇见她的学长了，然后就让我先回家，她跟学长单独说话去了。”
学长！
厉瀛洲眼眸一沉，“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往别墅里走去。
厉璟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想下来找白芷说话，却目睹了这样一出大戏。
大哥大嫂看起来这么恩爱，居然是协议夫妻？可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整个厉家都在他的手里，除了不让奶奶难过这一点，他还能有什么威胁，非白芷不可？
并且，她觉得厉家没一个人知道白芷的真实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更想不通了。
厉璟然皱起眉头，从绿化丛里钻出来。
不过，别人的事情跟她无关，协议夫妻也好，恩爱夫妻也罢，她并不关心。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准备回房。
却不料，刚走进别墅大门，就碰见了下楼找佣人要新狼毫的厉璟淮。
厉璟淮望着她进门的方向，嗤笑一声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从后花园回来。怎么，后花园埋了宝藏啊？”
厉璟然懒得理他，抬脚上楼。
“站住！”厉璟淮咬着牙，“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眼见两人又要掐起来，佣人赶紧拿着一根狼毫过来，“景淮少爷，笔找到了，您快上楼抄书吧，争取早点抄完早点睡觉。”
“滚！”厉璟淮夺过狼毫，不客气地朝佣人吼着，“我在跟厉璟然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他语气讥讽道：“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回来，不会是改变主意想巴结他们落了空吧？厉璟然，你真够丢脸的！”
佣人被吓得完全不敢开腔。
厉璟然眉宇间都是厌恶，侧头看他，“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别是才坐上了项目主管的位置，就被拉下了马。”
厉璟淮脸色一变，阴鸷地看着她，“你少在这里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别忘了，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
厉璟然嗤笑声，讥诮地看着他，“原来你还知道我们是亲兄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