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野云子前辈武功高深莫测,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怎的突然出现在这里了?”温展恒一手搭在野云子肩头,防备着好不容易找到的高人突然跑了。
野云子看着他轻笑的脸,不由的挑了挑眉,心道:这温家人怎的都这般轻佻?
“刚刚不是说了,受友人所托。”野云子稍稍动了动,却又被按了个结实,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坐回原处。
温家人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温展恒身上功夫怕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野云子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思量着温展恒会不会因为皇位,而要了李由的性命。
看出他思绪飘远,温展恒终是想起了礼数,收回接在他肩头的手,扬起抹狡黠的笑意,“既然所托之事已经办好,前辈不如跟晚辈走一趟?”
虽然是第一次见温展恒,可是他脸上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野云子可是很熟悉的,当初先帝让他带李由离开时,露出的笑容而此时温展恒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
野云子可不想刚从这个坑出来,就马上跳进另一个坑里,讪笑了两声,“我向来不喜欢与人打交道,便不能跟你一同前往了,我们就此别过。”
话音一落,野云子逃也似的朝着不远处的窗户跑去,可是还没等他翻出窗户,便被温展恒扔出的石头封了穴道。
野云子站在原地欲哭无泪,他这一辈子算是跟温家杠上了。
“怎么能如此无礼。”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连珂突然开口,责备着温展恒的同时,伸手便要解开野云子被封的穴道。
看着识大体的连珂,野云子感动的险些流出眼泪,没想到温展恒这种烂性格,居然会找到如此正气凌然的伴侣,他这是修了什么福气。
他眼睁睁的看着连珂的手越离越近,脸上的笑容咧的越来越大,迎接着恢复自由的时刻。
“李由还没有见过师傅呢,我们怎么能如些不懂事呢?”温展恒直接拉回连珂的手,搬出李由制止他放走野云子的心思。
看着连珂马上就要放弃,野云子心中冷哼,识大体有什么用,单纯的只能被人骗子。
就算想逃,野云子也没有机会再逃,只得任命的被温展恒扔在马车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李由府上走去。
“野云子前辈不是不想见到李由么?你这么冒失的将人带去,会不会惹出什么乱子?”连珂低声问道。
“不会的,他估计是怕见到李由,不过,这其中的缘由,还得等见到李由才能明白。”温展恒自认的开中,他可没有漏掉野云子担忧李由的神情。
因为有了代步工具,温展恒等人不多时便回到李府。
温展恒将人扛在肩头,在小厮的带领下大步流星的来到李由的卧房。“给你送个礼物,祝福你抱得美人归。”
李由疑惑的看着温展恒,他这跳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治好,还好没有吵醒熟睡的安宏越,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个礼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李由并没有看到野云子的脸,他眼中只有一个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身影。
虽然心中有疑惑,可是如果真的把人留下,那么他这日子算是没法过了。李由想着,便要将二人赶出卧房,三人推搡着走到门边,和赶过来的连珂撞在一起。
看着连珂险些坐在地上,温展恒没了恶作剧的心思,直接将肩上的野云子扔给李由。“替你捉到师傅一只。”
李由将视线落在委屈巴巴的野云子身上,脸上露出和温展恒相似的笑意,奸诈而狡黠。“师傅,总算知道回来了?”
野云子并没有被点哑穴,尴尬的讪笑两声,神情不自在的开口,“你已经长大成人,不需要为师照看了。”
人如其名,野云子正如他的名字一般野惯了,能照顾一个孩子这么多年,已经实属不易了。好不容易盼到了李由成人,远去都城当官,自然是撒着欢儿似的到处游玩了。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他终是算错了一步,没想到会在偏僻的边塞遇到温展恒,他也只能认载了。
“我确实不需要你照看了。”李由看着野云子眼睛放光,又接了一句,“不过,现在我有事情要问师傅。”
野云子刚燃起的希望被浇了个透彻,果然温家人都是不好应付的。“把穴道给我解开,我自然会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
温展恒和李由互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是在思量野云子的话是真还是假。
这时,连珂总算是看不下去,叹了口气对着温展恒说道:“野云子毕竟是前辈,自然不能太过无理,还不快些替前辈松绑。”
连珂的话比圣旨还有用,就连温展恒这个皇帝都唯命是从,乖乖的替野云子松绑。
“师傅,父皇让你带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透露什么?”李由直接近入主题,沉着一张脸等着野云子的答案。
野云子想了想将当时先帝的交待告知,“先帝觉察出梁家的心思,便以李由假死的消息把他交给我,让我带着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姓埋名。”
温展恒眉头紧皱,先帝的出发点似乎是以他们的安全为主,但是为什么又让他们再次回到堵城呢?
“承王为什么让李由去都城当官?是先帝的意思,还是有人从中作梗?”问他关于自己的事情他肯定不知道,所以只得从李由身上下手。
野云子摇了摇头,如实开口,“两年前的一天,承王带着先帝手谕找到我,说是你有难需要人扶持。我看到是先帝亲笔,便让承王将人接走了。”
“你确定是因为父皇的手谕,而不是因为想要自己溜出去玩?”李由挑眉质问。
李由自小便跟在野云子身边,对于他的品性自然十分清楚,他就像是永远停不下来,整天乐呵呵的往外跑。好不容易有了甩掉包袱的机会,他自然是毫不犹豫了。
被说穿心事的野云子,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一时被李由的话怼的哑口无言。无措的视线落在睡在床上安宏越身上,生硬的转了话题。
“你连儿子都有了,怎的突然又喜好上男风了?”野云子疑惑的问道,难道喜爱男色也是在骨子里遗传的?
李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谦儿的生母不就是他强塞过来的,何时问过他内心的想法?
“别想岔开话题,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早就想甩了我这个麻烦了。”李由故作伤感的开口,眼中盈满了委屈。
虽然喜欢在外面云游,但是李由怎么说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已经将他当成半个儿子了,怎么看得了他如此受伤的神情,一时慌乱起来,语无伦次的解释,“当然不是了,我把你当成家人,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
这点,李由很清楚,他要的就是野云子自乱阵角,然后从他的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父皇都不要我了,你想甩掉我也是情有可原。”
“哎哟,你要让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扔下你,我都把你当成家人了,哪有丢弃家人的道理?”野云子此时惊慌失措,他这个人就是嘴太笨,总是到关键时刻说不到点上。
李由低头轻笑,他这个师傅就是太重情份,所以他才有机会从嘴硬的人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父皇为什么不要我了?”
“因为有人要对你不利,虽然他处治了婉妃,可是他很清楚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只得将其他皇子遣散出宫,待时机成熟时再召回都城。”
李由和温展恒互看了对方一眼,对于野云子口中的‘时机成熟’不大明白。
对于野云子口中的凶手,温展恒自然知道是太后等人,可是现在的时机似乎并没有达到成熟,梁家依然在作威作福。
“玉佩有什么作用?”想起玉佩,温展恒赶忙将信递给野云子,看着他耸起的眉头,终是没有再三催促,静静的等着野云子解除心中的问题。
让众人不敢相信的是,玉佩的秘密野云子也不清楚,只是含糊的说了一些莫名的解释。“我只知道,玉佩有三块是开启什么东西的钥匙,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李由转身从安宏越身上取回玉佩,仔细的研究着看了多年的玉佩,愣是没有看出半点端倪。
温展恒拿过他手中玉佩,和自己那块细细做着对比,发现除了生肖不同,雕刻的字不同以外,其他的工没有什么不同。“难道是根据上面的生肖来的?”
“三块玉佩?另一块岂不是在太后的手里?”连珂发现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想要凑齐三块玉佩,就要和太后讨要,怕是会打草惊蛇。
话音一落,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温展恒的眉毛皱的尤其紧,思量着该如何不动声色的得到玉佩,这样才能参透其中的端倪。
“如果去偷,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连珂想了想问道。
“几率小的可怜,毕竟我们并不知道太后将玉佩放在哪里,与其冒险不如先静观其变。”温展恒直接否定了连珂的想法,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此受到伤害。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和太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