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宏述的话像是平地一声雷,将所有要离开的人炸的愣在原地。
提起那本看不懂的书,温展恒收住离开的脚步,皱着眉头看向似乎有些后悔的安宏述。
“如果你敢骗我,你便要做好长眠于此的准备。”温展恒冷声开口,脸上皆是肃杀神情。
安宏述现在是真的后悔了,他只知那本书很重要,对于如何知晓里面的内容也是一知半解。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面对温民恒冰冷的目光,安宏述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着,脑海里想着如何全身而退。
见他点头,温展恒抬步便朝着他走过去,越过封玉澈的阻拦,直接将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温展恒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封玉澈脸色铁青,握在手中的剑此时已然出鞘。
看着封玉澈要大杀四方的架势,温展恒直接将人推开李由,“把人带走。”
安宏述是他此时一定要保全的,不过,至于以后得知了书中的秘密他的去处,温展恒自然是不会多管的。
“人我要定了。”温展恒沉声开口,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软剑,剑尖直指封玉澈。
见状,封玉澈勾起抹冷意,“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一落,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一样,直直的朝着温展恒冲过来。
温展恒的目光一直追着连珂的身影,直到彻底看不到之后,才由守改成了攻,手中软剑更是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多次挡开封玉澈挥过来的剑。
原本,温展恒并没有想要跟他真刀真枪的干,可是,当封玉澈散发出来的戾气却让他无法停止。
面对于强者,皆有想要比试的想法,温展恒此时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封玉澈确实是一个强者,比试期间,温展恒无不庆幸他是友并非敌。
可是,他还不够强大,因为遇事而慌乱的剑招,让他漏洞百出。温展恒看准时机,手中挽起一个剑花,转移封玉澈的注意,与其同时,抬腿便踢在他的手腕上,轻松夺过他虚握的剑。
“你输了。”温展恒将软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语气冰冷的开口。
封玉澈眉头紧皱,烦躁的情绪席卷他的内心,果然,是他低估了温展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他不甘心的模样,温展恒将剑扔给他,唇边勾起抹无奈。“我跟你比武,只是为了让你对于我们带走安宏述的事情好受一点,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温展恒笑的真诚,见封玉澈依旧一副要了结他的模样,又接着说道:“人我只是借用一下,他日事情办完之后,我自然会把他双手奉上,绝不损他一根毫毛。”
封玉澈挑眉,这世上谁的话都可以信,可是唯独温展恒的话不能信,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人你可以借走,不过,我也要陪同。”
一个安宏述又赠了一个封玉澈,他自然是开心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封玉澈是否会坏了他们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不过,师弟只需护着安宏述便可,至于其他事情最好不要插手。”温展恒轻声提醒,一双眸子里写满了警告。
“你想太多了,我才懒的掺和你们温家的事情。”封玉澈扔下一句话,继而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温展恒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剑便追了上去,也不知道连珂他们是否下山了。
“若是安宏述明白了你的心思,他还不得感动的痛哭流涕?”对于封玉澈的冷漠,温展恒总是想着如何撕开他虚伪的面具。
可是,他却不知封玉澈的冷来自于娘胎,自小他便是这副模样,根本没有什么虚伪之说。
封玉澈白了他一眼,心中再次疑惑起连珂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大师兄近来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啊。”封玉澈意味不明的说道。
封玉澈明白温展恒知道他的软肋,可是温展恒的软肋不是更加明显吗?
果不其然,一提起连珂温展恒同样自乱了阵脚,想都没想直接否认道:“怎么可能,有我在谁敢给他委屈受?珂儿不知道过的多逍遥自在呢。”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封玉澈的心里畅快极了,焦急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
注视到他神情的转变,温展恒顿时瞥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阴了一把。
这笔账他可是记下了,来日方长,找他讨回来的机会多的是。想着,温展恒笑的越发狡猾。
两人在师弟疑惑的目光中,一前一后下山,没走多远便看到停在路边等待的连珂。
“他这是?”连珂指了指封玉澈意思再明显不过。
“师弟在山上待腻了,想要下山转转,我便邀他进宫住些时日。”温展恒随意扯了个借口,目光玩味的落在脸色黑沉的安宏述身上。
“现在可以说书中的秘密了吧。”温展恒从怀中将书取出递了过去。
因封玉澈的出现,安宏述肚子里的火烧的越发强盛,抬手推开温展恒的手,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不守信用再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其中的奥秘?”
闻言,温展恒不怒反笑,目光扫了封玉澈一眼,疑惑的反问道:“你让我带你下山,我已经办到了,至于其他的我管不着。”
他口中的其他的,正是一言不发的封玉澈。
而此时,封玉澈却破天荒的开口了,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看气急败坏的安宏述一眼。“听闻都城内逍遥地众多,我们还是快此启程,我也好见识一下。”
逍遥地?
温展恒心中暗念了一句,挑眉看向封玉澈,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所谓的逍遥地是哪里?
封玉澈笑而不语,回了他一个全天下都懂的略下流的表情。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口中的逍遥地是哪里。
“门规第十条,逍遥峰上弟子不可流连烟花之地。”连珂轻咳一声,提醒着封玉澈别乱来。
当温展恒听到这条奇葩的规矩时,不由的眉角抽了两下,也不过几年没有回逍遥峰上,怎么多了这么多奇葩的规矩?
封玉澈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提着剑率先朝着山角下走去。
在他看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即可,不过,他并没有花天酒地的心思,说那些话无非就是试探一下,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便无需再过多说什么了。
见麻烦走了,温展恒则笑眯眯的揽过安宏述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这本书中的秘密你若是有所隐瞒,就算封玉澈以死护你,我也不会给你们留全尸。”
他虽然话中满含笑意,可是威胁意味却同样明显,此话更是让安宏述打了个寒战。
温展恒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而大摇大摆的朝着封玉澈离开的方向走去。
面对温展恒对于安宏述的威胁,连珂并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快步追上温展恒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确定他真的知道书中的奥秘?”
温展恒摇了摇头,他并不确定,如果他知道最好,但是就算他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过多为难他。之所以把安宏述带上,无非就是想为两人推一把罢了。
“他知道是最好,哪怕是不知道也无妨,来日方长,我自然可以钻透其中奥秘。”
当六人来到山脚下时,李旬此时正架着马车候着,看到温展恒时,赶忙下了马车行礼。
“免礼。”温展恒摆手示意他起身,看着那华丽的马车,总觉得哪里不妥。“这马为何神情倦怠?”
他的话音刚落,架着马车的马哀鸣一声,扑通倒在地上气绝而亡。
温展恒眼角又抽了两下,这马死的是不是太快了。
“有谁靠近过这匹马?”此马健硕的很,温展恒才不会相信它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死的。
李旬刚要摇头,脑海里出现一抹俊逸的身影,赶忙说道:“确实有一位公子靠近过,可是他并未对马做任何事情。”
有些高手可以杀人于无形,更何况是一匹如此高大的马呢!
温展恒长叹了口气,问道:“那公子可是身穿白衣,手持一把精美的宝剑?”
李旬连忙点了点头,眼中是对温展恒满满的敬佩之情。
“果然是个小心眼的人,不就是夺了他的剑么,现在竟以如此卑鄙的事情报复。”温展恒长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死了的马也只能气的直翻白眼。
“六师弟败了?”连珂从他的话中听出要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温展恒。
他见过封玉澈的直正实力,如果他下死手的话,江湖中鲜少有人能成为他的对手。
如果温展恒赢了他,那么温展恒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地步?
“嗯,确实赢了他。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温展恒如实回答。
今日如果封玉澈没有自乱阵脚,那么结果还是现在这样吗?
想着,温展恒不由隐隐期待起和封玉澈下一次的比试。
“你可有伤了他?”
“怎么可能,我下手可是有轻重的。”
温展恒想都没想回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因连珂不信任他而产生的委屈。
对于他口中的下手有轻重,连珂可不相信,他对人可从来没有手下留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