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万小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尚女郎”，总有似曾相识但宁可不见的感觉。
“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女郎眨眨眼睛，倒也显得可爱，就是歪斜的眼睫毛有些抢镜。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万小丰目光又细细在她脸上扫描一遍，自动滤化眼影、厚霜、粉底等一切人为制造的痕迹，勉勉强强还原出一点轮廓，“你是摇摇？”
“摇摇”是他给玉石妖翠玉摇风起的简化版名字，由于叫了没两次，这家伙便陷入沉睡，害他都差点忘记，现在想到，稍一感应便能确定是她，毕竟两者之间是签了魂契的。
“算你有良心，没有把我给忘了。”摇摇说着，大咧咧坐下来，二郎腿一翘，脚勾着高跟鞋子一挑一挑，细密网眼的袜子更是惹眼。“来，我陪你喝酒。”
谁还有心思喝酒！
万小丰不忍直视，“你怎么穿成这样子？”
“现在的女孩子不都这么打扮？我也得与时俱进不是。”摇摇捧着脸蛋，“看我这张脸怎么样？特意按照现在流行的款式做的。”
“给我改回去！”万小丰咆哮，“弄什么不好，偏搞张网红脸，就盼着我认不出来是吧！”
“我调查过了，现在的女孩都想变成我这个样子。”摇摇有点不大想改，据理力争。
“马上给我改，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万小丰根本不想跟她讨价还价，作为契主，他分分钟可以让她悔不当初，“还都那个样子……搞得跟一个模子出来的好玩么？”
“暴君！”摇摇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在他的淫威下屈服，手在脸上一抹，脸蛋就复原回古墓时初见的模样，不过身上穿的有些不舍得，“衣服我能不能留下来？”
“你说呢？”万小丰没好气地反问。
“看来是不行……”摇摇语声喃喃，“可我穿什么呀？”
“你等着。”万小丰不客气地打开关牧念的衣柜，扫一眼，忽略贴身衣物，拿了半袖背心，七分运动裤出来，丢给摇摇，“把这个换上。”
“哦～”摇摇答应一声，伸手就解衣服，可能是穿不惯现代的内衣，里面是真空的。
白的耀眼，万小丰赶紧转头，“你们古代不是最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好么？”
“你是我的主人啊。”摇摇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我们做奴婢的，在主人面前没有秘密，任您予取予求。”
“玛德，还是古代好，我也不用那么纠结了。”万小丰不许羡慕地嘟囔一声，问她，“换好了没？”
“好了，是这样吗？”在万小丰转身的瞬间，摇摇穿着新换上的衣服在他眼前打了一个转，青春活泼，可比先前耐看多了。
万小丰点点头又摇摇头，“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对了，头发！看你烫染的那个鬼样子，一点都不合你的气质，给我改回黑长直。”
“哼，就不能给人家留点？”
“我是主人！”
“知道啦！”
变幻发型，对摇摇来说，不过一抬手的事情，“现在可以了？”
看着她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万小丰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找了一根发带，过去给她绑了个马尾，这才算完，“你现在这个模样出去，回头率保证百分之百。”
摇摇对着镜子照了照，“是显得年轻又清纯，可我都上千岁了，就不能走轻熟风么？”
“刚刚你那不叫轻熟，叫…浪贱。”万小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不对啊，你从古墓出来没多久就睡过去了，按理说不该懂这么多才对，到底是谁把你的审美带偏了？”
“没谁啊。”摇摇眨着眼睛，眼神闪躲，“我都醒了好些天了，是你忙着和女孩勾勾搭搭，没有发现而已。”
万小丰还是不信，“我身边的女孩可没你那样打扮的。”
“我才不想变成她们那样，在你身边转来转去，都讨不到你的喜欢。”摇摇貌似对他这个主人蛮上心的，“那样打扮都是从网上看来的，据说你们男人都喜欢。”
“你在里面可以上网？”万小丰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
“可以啊。”摇摇摸出一部手机来，“前些天你丢进来的，我就拿来用了。”
以万小丰现在的财力，买部手机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买了之后，怎么用怎么不舒服，便丢进锁妖尺里不管了，继续用小丫头淘汰给他的那部。
谁能想到，就这样一部手机，竟把一个妖精的思想带偏了，由此可见，网络的力量有多强大，早知如此，宁可把手机砸了也不丢进去，多好的一个古代仕女，就这样生生地毁掉了……追悔莫及啊！
木已成舟，万小丰也不多想了，问起比较实际的，“你怎么就睡过去了？”
“当然是为了进化进阶啊。”摇摇白他一眼，“我们是妖，每一步的成长，都是和人类不一样的，我还算好的，只是陷入沉睡，有些是要蜕皮换骨的，有多少妖就是因为熬不过这一关，魂飞魄散绝于世间……我都有可能一睡不起呢。”
“那你进阶之后，本体会不会有变化？”万小丰抱着求知的心思问。
“当然有啊，给你看看。”摇摇摇身一变，显出本体来——一只吊着翠玉铃铛的金步摇落在衣物上。
万小丰拿起来一看，原本的玉花瓣不仅多了一倍有余，每瓣之上还多了血丝一样的脉络……他知道，当玉石中血脉俱全，五脏皆生，就是玉石妖真正化形的时候，不像现在，只是幻影成像。
等等！幻影成像！
万小丰把金步摇丢回去，“你给我出来！”
摇摇显形，不着寸缕，“又怎么了？”
怕瞎了眼，万小丰再次转头，“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需要穿什么衣服……”
“我本来就没穿衣服啊。”摇摇打断了他的话头。
“少装傻！”万小丰恼了，“你愿意变成什么样子，就能变成什么样子，想穿什么衣服，就有什么衣服，用的着跟我要？”
“您说这个呀。”摇摇明白了他的意思，“很简单啊，我就想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好变来伺候您啊……我是奴婢，自然要时时以您为先，有什么不对么？”
“……”
好像没什么不对……
但怎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