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便看到十来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院子里疯跑着,而在她们的身后是蒙着眼睛追逐的轩辕宇墨。
那些女子的面孔对于尹月来说确实是陌生的,但其中一两个还是有些印象,似乎是她被华正庭关在大牢时逼轩辕宇墨选进宫的秀女。
女子们娇笑着说:“皇上,快来啊!臣妾们正等着您呢!”
“美人儿,朕今天一定非要抓住你们不可!”轩辕宇墨迈着踉跄的脚步朝她们扑去,冲天的酒味即便尹月离得远远的仍然觉得刺鼻难闻。
尹月皱眉捂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一旁的江德福在她耳边低声劝道:“娘娘请回罢。皇上这段时间压力太大,真的需要有机会能够渲泄一下,娘娘该明白爱就如沙,越握紧就漏得越快。娘娘是个聪明人,就不用奴才多说罢?”
尹月还未答话,就见轩辕宇墨已经将两个女子压在了石桌上,他用力扯掉眼上的锦帕,张狂地大笑,“哈哈!朕抓着你们了!朕现在就要好好品尝品尝你们!”
“皇上,我们姐妹是初次,皇上一定要温柔点啊!”被他压在身下的竟是一对长相妩媚动人,身材妖娆凹凸有致的姐妹花。
她们一边放肆地笑着,一边动手去剥除轩辕宇墨身上的衣服。
尹月竭力忍住了那铺天盖地般袭来的恶心感,缓缓地抬起头从怀里拿出丝帕擦了擦嘴,然后快步冲到那三个男女面前,一把拉开轩辕宇墨,举起手对着那两个女人的脸‘啪啪啪’地左右开弓起来。
那两个女人先是一愣,随即鬼哭狼嚎般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眼角去瞅轩辕宇墨,只盼着他能够为她们作主。
可是轩辕宇墨却并没有理会她们,而是愣愣地看着尹月疯狂地发泄着。
江德福急忙上前,使眼色让其它呆愣的妃嫔立即离开了,随后从地上拾起衣服手忙脚乱地帮轩辕宇墨穿上了,并在他耳边提醒道:“皇上,如果真的在乎月贵妃的话,就别再伤她的心了。”
此话如醍醐灌顶,轩辕宇墨的酒意立即醒了大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匆匆地走入了寝殿。
尹月将那两个女人打得牙齿掉了好几颗,眼角嘴角都破了,脸颊高高地红肿了起来,她的手也打痛了这才收了手,将地上散乱的衣服朝跪在地上莺莺哭泣的女人们踢了过去,冷冷地说道:“赶紧穿上衣服滚出本宫的视线,不然休怪本宫辣手摧花!”
此话一出,那两个女人不敢迟疑,急忙抓起衣服胡乱地往身上披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尹月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除了江德福已经没有人了之后,这才冷笑着拍了拍手,举步走了进去。
大殿内,轩辕宇墨已经沐浴一新地坐在椅子上,手执一杯茶慢慢饮着,眼皮儿也不曾抬一抬,假装没看到她进来。
尹月冲到他面前,随手夺了他手中的茶杯,仰头就喝。
轩辕宇墨急忙阻止,“烫!慢着点!”
尹月的手一顿,随后将茶杯‘砰’地一声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之上,冷笑着说道:“皇上的女人们手脚都挺利索呢!我才教训俩个,其它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哼哼!算她们跑得快!不然今儿个我非得打个痛快不可!皇上这样弄挺好,我许久不打架了,现在手心儿正养着呢!最好天天换人,也省得我呆在这宫里太过无聊。”
轩辕宇墨苦笑,并没有接话。
尹月见他不理自己,眼睛突然红了,猛地端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放。
轩辕宇墨大惊,急忙劈手夺过,大声喝道:“这茶是刚泡的,别胡闹!难道你不知道作践你自己伤的是我的心么?”
听到这话,尹月愣了愣,眼睛里渐渐泛起了泪花,低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大大地伤了我的心?”
轩辕宇墨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月儿,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只不过有些时候,你得给我些空间,让我可以选择某些特殊的方式渲泄一下情绪才行。”
尹月退后几步苦涩地笑道:“我让你感觉到束缚了罢?也渐渐厌倦保护我了罢?这份感情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太沉重了是不是?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
轩辕宇墨大惊,站起来想去牵她的手。
她却如避瘟疫般避开了,一脸厌恶,“别用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来碰我!”
轩辕宇墨苦笑,“月儿,我是一国之君,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碰过无数女人了。如果嫌脏,当初又何必爱上我?更何况,我明明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必要,你可以让我有其它女人的。”
“从前你碰过再多女人,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在此之前,没有女人真正爱过你,你也没有真正爱过她们。你碰她们,只是在尽一个帝王传宗接代的义务。后来,我说你可以有,是因为我久久不能够给你添子嗣,更是因为满朝文武都在逼你,所以心怀内疚才做出了退步。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将你分享给其它女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看到你和其它女人鬼混,我觉得这一切都很脏,我的心很痛……”尹月捂着胸口痛苦地蹲在了地下,抬起一双泪水盈盈的眼睛凝视着轩辕宇墨,“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不再相信你不再想让你靠近了怎么办?”
听到这里,轩辕宇墨瞬间慌了神,急忙也蹲在了她面前,试着说服她,“月儿,我错了。我知道我大错特错了。我不该逼你接受这一切。更不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伤害你。你别急着作出决定好不好?我们好不容易才破除了重重艰险在一起,你千万不能就此放弃,给你自己一点点时间好好想想好不好?冲动是魔鬼,它会令人作出错误的判断。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尹月垂泪,哽咽着摇头,仍然重复,“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轩辕宇墨眼睛也红了,不管不顾地伸手将尹月紧紧地搂在怀里,低声哀求,“别放弃别离开!再给我一次机会!月儿!原谅我!”
尹月不再说话,只是伏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地流泪。
轩辕宇墨的心被她的泪水淹没了,一时之间又痛又悔,恨自己轻易地就将世间最珍贵的感情糟踏得面目全非。
他无比的害怕,害怕尹月真的会就此彻底远离他,这辈子他都无缘再看她一眼,更无缘再如此亲密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永远地留住她留住这份好不容易才寻觅到的爱情?
他在心里反复地询问着自己,最后一个可怕而疯狂的想法跃入了脑海。
给她喂食软骨散,让她武功全失再也没有力量跑出这守卫重重的深宫,又或者砍断她的双腿,这双灵活的双腿甚至连栖凤宫都走不出!
当脑子里闪现出她软弱无力躺在床榻上的模样,还有空空如也的下半身的画面时,他被这可怕而疯狂的念头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
他痛恨着自己的疯狂,举起手照着自己的脸狠狠地连搧起耳光来。
‘啪啪啪’的耳光声惊动了尹月,她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愣愣地看他。
他发现她终于肯正眼看他了,不由惊喜若狂,越发地下重了手,一边搧一边温柔地对她说道:“月儿,如果这样可以令你解恨的话,我便是搧到天亮也无所谓。”
他是真心认错,真心想通过实际行动来向她说明他有多后悔,所以每一下几乎都用了全力,每一下都狠狠地落在了实处,不过一会儿,他的嘴角便流下了血,脸颊肿得甚至盖过了眼睛……
尹月低头,轻轻地说道:“别打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如天籁之间令轩辕宇墨又惊又喜,急忙住了手去握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道:“月儿,你原谅我了吗?”
尹月却避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退后几步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心情很激动,所以对你不可能就此原谅。为防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断恶化,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与空间好好地冷静一下。等我们都恢复理智了想清楚要什么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来好好谈谈吧!”
轩辕宇墨听了默然片刻,随后冷冷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月背转身不看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爱就如此不堪一击么?原来你竟是时刻都准备离开我的么?”轩辕宇墨愤怒地质问,双手悄悄攥成拳。
“别把一切说得都是我的责任!”尹月猛然回头恨恨地瞪他,“我为你做的难道还少么?就因为爱上了你,我放弃了自由的生活走进了这吃人的深宫,不断地被你其它的女人陷害,被你的大臣不齿,被你的母后灌药驱除出宫,可是你看我何时动摇过?努力地回到了你身边,努力地试着学习一切我曾经最厌倦的事情,到头来我得到的却是你的背叛!而现在,你竟然还来指责我,想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轩辕宇墨,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到最后眼睛又红了,急忙转身狠狠地擦了眼中的泪水,颓废地长叹,“你瞧,你竟然把我变成了一个怨妇泼妇了。轩辕宇墨,你可知道我生平最讨厌怨妇与泼妇?别再逼我了,如果你还想我们之间有结果就好好地放我走。这样的话,或许我们之间还会再有转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