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两人关系发生改变的是高二期末的那次统考。它的重要性人尽皆知，所以接连几周，班上都死气沉沉，没人敢提半个“玩”字，哪怕平日里对数学憎恨到极点的文柯笙也装模作样地拿出了高二的数学课本准备自学。
就这样过了充实的一个月，文柯笙在拿到数学卷子后的五分钟涂完了个人信息看完了最后大题，得出结论：
“靠，得挂。”
他卷子留了大片大片的白，开了一个又一个天窗。每每监考老师巡视到他身边时，他都会用手遮住，希望能挽回一点颜面。然后出乎他的意料，那些白色的部分哪怕用自己的屁股也填不满。
监考老师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他的头：“好歹做几道吧？零分也太横了。”这么一说，正紧皱眉头研究题目的学生们集体破功，发出哄堂大笑。
李轲珄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垃圾。”
文柯笙此时不方便把拳头送到他脸上去，便只好用钢笔在他白色衬衫后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蓝点，看它们随着少年汗液晕开，蓝了一片又一片。
少年时期的捉弄都没有十分的恶意，顶多算是恶趣味。而把口香糖黏在对方头发上这一损招，可能是这个时期所能做的最坏的事了。
当然，文柯笙对李轲珄铁定做过。
就在文柯笙以为李轲珄默认了他的作弄行为，李轲珄突然用手掐了把文柯笙大腿，并扔了个纸团在地上。
文柯笙胆战心惊地弯下腰捡起纸团，把那份揉成团的纸舒展开，原以为是李轲珄的谩骂嘲讽，谁知道上面是他清秀的一行字。
“填选改几道，控制在及格线内。大题别做。”
文柯笙翻页，发现反面是题号加答案，甚至有些地方还标注了用到的公式。
文柯笙故作镇定地趴下，把头靠在他的背上，用头发蹭了蹭李轲珄。
“原来是个，不错的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