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什么？一个月的试用期？”黄亮从电脑前抬起头，一脸惊讶。
黄菲甩掉外套，毫无形象地横倒在床上，一手摸来枕头垫在头下，“什么试用期，你以为这是工作啊。我再说一遍，他妈同意我们结婚，但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我们先生活在一起，等一个月后再去民政局领证。”
黄亮不以为然地说：“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说白点就是给她儿子白占便宜，同时还有花心变心的机会。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会有父母会提出这种无理要求，难道他们不知道婚前同居不合法吗？而且，姐，要是一个月后那小子变卦了，不想和你结婚了，你岂不是很吃亏。”
黄菲以手遮额，仰望着天花板，慢声说：“你不懂，他妈能这么容易就同意我们结婚，已经远超我的预期，本来我都做好周旋准备了。”
“姐，我是真的不理解。”黄亮说，“你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干嘛非要和他结婚，而且弄得跟倒贴似的。”
“说你是小屁孩吧，你还总是老大不乐意。”黄菲转了个身，伏在床上，嗤笑道，“你以为好男人那么好找？要真好找的话，你姐我至于到现在还单着吗？”
黄亮反驳：“除了与陆沉分开那段时间，我也没见你真正单身过。”说完，他暗叫不好，怎么又提到了老姐的痛处。他小心翼翼地去瞄黄菲，却见她双手托腮趴在床上，眼神空茫，没有焦点。
“他是个好男人。”过了一会儿，黄菲轻声说。
“什么？”黄亮放下手中的鼠标，将目光从屏幕上转开。
“我说他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黄菲认真地说，“其实从三年前开始，我就觉得他是个挺负责的人，应该是做老公的理想人选。不过，那时候我刚跟陆沉分开，总是会以陆沉那样的条件去衡量找男朋友的标准。归根结底，我是心里憋了股气，总想找个比陆沉更优秀的男人。其实仔细想想，这完全是一种虚荣心，毫无必要的攀比心理罢了。”她唇角勾起一点弧度，“说起来蛮好笑，他压根不知我是谁，可我早就从他的经历判断出了他的身份，可能这就是公众人物与咱们小人物的不同。我们在游戏里一起做任务，然后在网上聊身边的琐事，甚至是身边所有的朋友。他的生活非常简单，纯粹的如同水晶……”
听到这里，黄亮忍不住嘀咕道：“水晶？用水晶来形容男人，姐你可真够特别。”
黄菲莞尔一笑：“水晶确实有点小资了，不过他人真的很单纯，与我们平常接触的人不同，让人忍不住就会对他放心。”
“好，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能成闺蜜。”黄亮不怀好意地说，“说实话，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只这有限的接触，我就能完全理解你对他的描述。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我到底是懂你还是懂他？”
“你懂个屁。”黄菲笑骂。
“姐，我这是夸他，你怎么骂我？”黄亮无辜的翻白眼。
“我不了解你？就你那点弯弯道道，懒得和你一般见识。”黄菲伸指揉了揉太阳穴，“时间不早了，等会你自己找地方吃饭，然后随便找个旅馆凑合一晚，等明天我就搬过去了，到时候房子钥匙会交给你。”
“真的？”黄亮欣喜的站起来，来到床边，“姐，辛苦一天，我给你捶捶背。”说完，殷勤的跑过去给黄菲按摩。
“手法不错嘛，跟谁学的啊。”黄菲享受的眯起眼睛，任由黄亮手法利落的为她捏肩。
“自学成才呗。”黄亮扬了扬眉毛，“你弟多聪明啊，只要想学有什么学不会。”
“行了，你就吹吧。”黄菲不以为然，动了动雪白的脖颈，“嗯，脖子有点酸。”黄亮立刻会意：“得令。”然后温柔地为姐姐按摩后颈。
黄亮一边用心按摩，一边试探地问：“姐，我有个疑惑，不知该不该问。”
“别介，说吧。”黄菲随意地说。
黄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问：“姐，记得你是去前年买的房，我听说这边房价不低，虽然是按揭月供还款，但每月都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我想说的是，当时怎么不买个便宜点的房子？”
黄菲猛地转头，望了黄亮一眼，“你个小滑头，是不是还想问房间号码？为什么我们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楼层、同一房号？”她拍开黄亮的手，反身坐了起来，“说实话，不只你奇怪，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怎么就能这么巧合呢？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真的？”黄亮半信半疑。
“骗你？”黄菲冷笑一声，“有这个必要吗？我们从没说过要见面，他当然不会把住址给我，最多就是提过个大概方位。”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喃喃道：“不会吧，难道他是有意的。”
“怎么？”黄亮雀跃地问，“想到什么了吗？有就说出来呗。”
黄菲摇摇头，走到窗边，回头一笑：“没事，今天有点累，你先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帮我搬家。”
黄亮大惑不解，眨了眨眼，犹豫地说：“姐，那我走了啊，明天再过来。”说完，提起挂在电脑椅上的牛仔包。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瞧瞧，见黄菲抱臂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用黄菲给的电子门禁卡出去，黄亮把背包甩到肩上，喃喃自语：“看来姐这次是认真了。”他摇了摇头，“不过感情这种事，谁认真谁就输了。人都这样说，估计是个道理。谁知道呢，姐那么聪明，才不会吃亏，应该担心那人才对吧。”
黄亮不紧不慢地走到小区门口，正准备打卡出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习以为常的没有立刻去看，而是先开门出去，任由吵闹的音乐喧嚣了好大一会儿，才摸出了手机，见是未知号码，便疑惑地接了起来：“喂，谁啊？”
“小亮，是我，陆沉。”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
“呃，陆大哥，是你啊？”黄亮大吃一惊，心想：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嗯。”陆沉轻声说，“你姐他好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我姐这？”黄亮张大了嘴，“是我妈告诉你的吗？”
“对。我打电话给伯母，她说你离家出走，留了字条来找你姐，然后她给我你的电话，让我帮忙照顾一下你。”
黄亮皱了皱眉，“陆大哥，是因为在国外呆太久了吗？我怎么感觉你说话节奏怪怪的。而且我妈让你照顾我，干嘛开口就问我姐的情况，你这也太不负责了吧。再说了，你又不在国内，怎么来照顾我？”
“我现在在Z市，刚下的飞机，等会坐机场巴士回市里。”陆沉语气淡定，“你今晚可能没地方去，我定了一套两房套间，等会XX大酒店门口见。嗯，我刚坐上车，大概一个小时到，好，就这样，待会见。”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喂喂！”黄亮叫了两声，抱怨道：“真是臭屁，一点都没有礼貌，我都没答应你就定了，活该我姐不跟你在一起。”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无趣，无奈将手机收进了口袋。
黄亮走了几步，又摸出了手机，心想陆沉提前回来，要不要通知姐姐一声。继续走了一会儿，就来到公交站牌。抬头一看，去市里的公交正好到站，他犹豫了一下，收好手机，快步走到上车门前，跳了上去。
投币后，黄亮走进车厢里，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即使是新区的公交人也不少。不过，幸好有个座位，而且是在美女旁边，最有趣是对方他认识。更确切地说，是他在远处看见过，这美女一身雪白洋装，正是今天在公园见过的乔乔。
见到美女，黄亮有点小欣喜，喜滋滋地走过去坐下，偷偷拿眼瞄身边的乔乔，只见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心头一动，忍不住问道：“你不舒服吗？”
乔乔不由大惊，讶异地看了看黄亮，随即侧脸转向窗外。显然不想理会黄亮的“搭讪”。
公交车开过几站，车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黄亮的身边站了个胖子，他不得不得往里倾一点身子，忽然司机猛一踩刹车，全车人都骂了起来。而黄亮的情况更尴尬，他在刚才慌乱的当口，竟伸手撑在了乔乔的大腿上。
乔乔转过头来看他，眼神说不出的冰冷，一字一字地说：“请问你还要摸多久。”
黄亮面色一红，赶紧收回左手，嗫嚅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乔乔回过头，淡淡地说：“我知道，所以没有赏你巴掌。”
黄亮愕然道：“你，你怎么，这么说……”
乔乔向车窗缩了缩身子，将头倚靠在窗玻璃上，湿润的眼睛望向外边，黄亮却知道她什么都没看在眼里。过了一会儿，黄亮依稀听到身边的乔乔说了一句话，似乎是：“乔乔，那个女人真能给她幸福吗？”
黄亮觉得自己挺变态，竟然在晚上跟踪一个女孩。虽然这般自嘲的想，但如果回到当时的情境，他仍会毫不犹豫地跟在她身后下车。因为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如此忧伤过。忧伤，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词忒做作，然而当时在乔乔美丽面孔上停驻不去的，想来就是这样一种让人心疼的情绪。他感到心疼。诚然，他的嘴是有点贫，但他的心很软。
黄亮不喜欢看到女孩子伤心，尤其是这个名叫乔乔的女孩。
走过人潮拥挤的闹市区，突如其来的安静让人心怵，前边的胡同宛如怪兽张开的口，连黄亮这样人高马大的男生都有所犹疑，孤独前行的乔乔却想也不想就走了进去。
黄亮四处望望，周围的人很少。就算他对Z市不怎么熟，但也知道这里是市中心，刚才走过的地方是个有名的大商场，身后的街边尚有几个摆摊的小商贩，前边却只能瞧见几辆私家车，一家早已歇业的粥店，至于胡同里是什么地方，他完全没有概念。
“想什么呢？”黄亮拍了拍后脑勺，嘴角抿起，毅然向黑暗中走去。
一步踏入，别有洞天。原来外表看上去像是胡同，其实不过是两栋大型建筑间的过道。黄亮侧着身子走出去，大老远就能看到一处未在使用的喷泉，再后边竟然是一家酒吧的后门。门口有两个一身黑的保安，一看就是磨练过的退伍兵。此外，酒吧后门正对一家古雅的酒屋，竖立的两块木牌上书了副对联，外围圈了半边怀旧的篱笆。两家之间停了不少电动车、自行车，再往前的地方依稀可见人影喧嚣，似乎是个挺热闹的饮食娱乐一体的消费区。
不过，乔乔不见了。黄亮跟丢了这个神秘的女孩。
如果前边是封闭的环境，他可以很容易知道乔乔的去处，但显然目所及处，外边的环境定然是开阔的，所以他无法判断女生的去向。他从那两个闲聊的保安身边走过时，听到他们中有人提了句：“……她是这里的常客，大老板对她好得很呢……”
黄亮讶然回头，两个保安顿时停止聊天，同时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说不上是凶恶或冷漠，但绝对称不上友好善意。
黄亮耸了耸肩，若无其事地漫步走开。他不想惹麻烦，尤其是毫无必要的麻烦。等走到大路上一看，街边停了不少好车，回头见到几家高档的餐厅酒店和酒吧。他特别留意了一下方才走过后门的那家酒吧，装潢谈不上豪奢，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名字是个蛮有趣的LOGO，叫炫音39℃。
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八点多了，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不过回头瞧了瞧身后的饭店餐厅，自然就摇了摇头，“得，先去见陆沉，等会狠宰他一顿。”
等真见到陆沉的时候，黄亮却有点下不了手。不是说他心善或露怯，纯粹是因为对方太过极品。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类人，外表看上去赏心悦目，如同镀金，但是只要你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种长期与冷酷恶魔为伍的恍惚。关键是这恶魔长得很帅，当然这点黄亮完全没在怕，他自觉是不同类别的帅气；而且这恶魔很温柔，温柔的让人有种晕眩感，是骗女人的绝对有利武器，对于这点，黄亮说不上有多嫉妒，只是有些替那些为外表所骗的女人不值。这样一个帅气温柔的男人，拥有照顾别人的自然天性，事业上有追求，生活上有质量，对大多女人来说简直是完美情人。不过，黄亮却知道这些都是表象，陆沉的本质在于潜移默化间改变他人，而本人的意志则宛如恒久的化石般坚定不移。
对此黄亮有深切的体会，因此他其实挺怕陆沉的。
“小亮，酒店刚安排好，咱们先去吃饭。”初见面，陆沉一击即中。不是疑问，而是直接决定。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不管是多少年没见，对方变成什么样子，他早已熟识的略过一切琐碎，自然的如同面对长期见面的弟弟。
黄亮愣了一下，按捺不住地发起牢骚：“你怎么不说你好，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反正各种各样的有没有，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就擅自决定要去干什么？”
陆沉走出酒店，淡然道：“你好，好久不见，要不要去吃饭？这样说可以吗？”
黄亮无奈叹气：“好吧，和非正常的人类交流，我哪里能苛求那么多？”
陆沉转身，认真地问：“小亮，你觉得我不正常？”
黄亮停下脚步，挠了挠头，“呃，你这么直接的问我，叫我怎么回答好呢？”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直接告诉我就可以。”陆沉目光真诚，“除了你和你姐姐，很少有人会和我这样说话，我想听你说真话。”
“喂，哥们，别说得那么郑重嘛。”黄亮很有负担地苦着眉头，“像你这种成功人士，人又这么温柔帅气，大家巴结你还来不及，当然不会说你的不是。至于我和我姐，性格怎样，你很清楚，当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况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自然平时说话就随意一些。”顿了一下，捏了捏鼻翼，“不过，你硬要我说的话，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总的来说你是个出类拔萃的人，只是有点太有主见，太为别人考虑了一点。当然，不是说这样不好，就是你有时候太想当然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无条件接受你的好意。如果在这样做之前，先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这样就堪称完美了。”
陆沉若有所思，过了会，点点头：“嗯，我明白了。”说完，回身，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
“你真的明白？”黄亮很怀疑。陆沉这么淡定的反应，让他很有点小失落。
“明白。”陆沉再次点头，“你姐曾经说过差不多的话。”
“这样啊。”黄亮若有所悟，忍不住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改？”
“我有改。”陆沉说，“不过见到你之后，就自然这样做了。可能我还把你当成小孩子吧。毕竟你刚作出了离家出走这样的事。”
黄亮一怔，不满地皱皱眉：“哥们，我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你不是趁机打击报复吧。”
陆沉漫步走出酒店，来到了路边人行道上，淡淡地说：“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黄亮摇摇头：“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快步上去，与陆沉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扭过脸问：“你怎么不问我姐的事？”
陆沉停下来，“不是你说的吗？我应该先关心照顾你，如果你一来我就问你姐的事，你肯定会抱怨，说我完全不关心你。”
黄亮一脸讶异，悻悻地说：“哈，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陆沉说：“就像你了解我，我当然也了解你。”
黄亮笑嘻嘻地说：“别啊，哥们，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他斜眼瞥了陆沉一眼，笑容不减，“好嘛，既然陆大哥这么关心小弟，小弟自然要透漏给你一个重要情报。”
“重要情报？”陆沉眉毛微蹙。
黄亮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姐要结婚了。”
“结婚？”陆沉蓦地转身，面容骤然凝重。
黄亮认真地点点头：“对，我姐可能会在一个月后结婚，而且明天就会搬到男方的家里。陆大哥，虽然我对你有意见，但你确实已经够优秀了，至少配我姐姐是绝对没问题。若必须推选作为姐夫的人选，其实我和我妈的意见一致。”他微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哥们，我支持你，当然，只是精神上支持你。”
陆沉凝视着黄亮的眼睛，问：“你支持我？你希望我和你姐在一起？”
黄亮眯眼一笑：“当然。比起一个个性古怪的陌生人，我当然支持个性古怪的老熟人。”
陆沉的严肃表情瞬间垮塌，摇头笑道：“真拿你没办法，你这个小滑头。”
在附近的韩国烧烤吃过饭后，黄亮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哥们，就冲你请我吃这顿饭，我决定尽力帮你达成所愿。”
“你帮我？”陆沉将钱包放进灰色阿玛尼西装里，看了看黄亮，“你怎么帮我？”
“我帮你拆散他们啊。”黄亮理所当然地说。
陆沉微微一愣，随即温柔笑道：“刚才你说他个性古怪？”
“是的，这点他比你略胜一筹。”黄亮确定。
陆沉问：“怎么说？”
黄亮笑笑：“会和一棵树说话的人，你说他算不算古怪。”
陆沉点头：“是有点。”
黄亮将手揣进兜里，“看吧，连你都觉得他古怪，他岂不是真的很古怪。”
陆沉认同：“当然。你姐对他有什么看法？”
黄亮无奈地摊摊手，“哥们，不好意思，在这方面你就输了。现在我姐对他印象很好，觉得他是个少见的好男人。其实我听出来点意思，他们是认识三年多的网友，却很少在现实中见面。网友你懂吧，就是在现实中不见面，只在网络上交流感情那种，有段时间网恋挺时髦的。说真的，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至于为什么突然发展到谈婚论嫁的阶段，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其实我心里也挺疑惑。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男的他妈似乎不愿意，给他们定了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婚前体验期。”
陆沉认真地听黄亮噼里啪啦说完，想了想，说：“你说的我基本明白，但那婚前体验期是什么意思？”
黄亮眉毛纠结，组织语言：“你听过试婚吗？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如果感觉彼此合适就结婚，不合适就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样可以吗？”陆沉蹙起眉头，“这和婚前同居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黄亮认真地说，“他们是在男方家长同意下，以一个月后结婚为前提的同居。”他的眼神一亮，“不过，你放心，他们肯定不会上床，不是说我姐多有原则，而是那男的挺让人放心。所以啊，对陆大哥来说，靠这一个月时间，想办法拆散他们本就不牢靠的关系，你和我姐之间自然就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忽然想起乔乔的脸，他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不希望他们走到一起的，绝不只陆大哥你一个人。”
陆沉停下脚步，低头紧盯脚尖，过了会，抬头说：“我会尽力，给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