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豪这下子是真的不懂齐月封的意思了，以前的时候明明是对自己的妹妹保护严密的连条缝都不肯给别人看，这次居然性格大变，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为什么。”齐晓霜被凌子豪送到家门口，回过身来道完谢，突然将凌子豪的疑问挑了个明明白白。
凌子豪静默的等待这个女人给出的答案，岂料齐晓霜却是微微一笑，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凌子豪信以为真，迷惑的将身体往外探了探。
“是因为--”
温热的感觉咬住耳朵，凌子豪几乎要惊跳起来，却听见齐晓霜咯咯的笑声。
“你……”又被耍了的感觉，脸却涨红的一塌糊涂。
齐晓霜快步跑到自己的大门口，冲着他可爱的摇手：“那么再见了，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凌子豪一副石化了的表情，简直不能明白这个女人的脑瓜里面究竟是大胆的想了一些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好歹你也半大不小了。”
齐月封出门就看见自己妹妹做出来的好事，皱着眉头告诫她：“好歹要按捺一点，好不好？”
齐晓霜吐了吐舌头：“哥哥不也是按耐不住。”
两兄妹都是犯了相同的毛病，好像改正起来也困难异常。
……
慕菲雪在自己家跟齐家变成不到百米的邻居之后，大多数时间里都能听见对面男人的问候声。
那个天真可爱的妹妹也总是在凌子豪过来的时候插进来，四个以前聚在一起就会冷眼相对，现在重新坐在一起，居然有了一起打麻将的兴致。
圣诞节的夜里，桌子上摆放着齐月封订做的名家烧鹅，凌子豪空运过来的西方点心还被齐晓霜挑剔的扔到一边水果跟饮料，所有的餐饮食品都已经准备好。
四个人却无心吃喝，聚拢在铺了澳大利亚长羊毛地毯的桌子周围，眼神肃杀的盯着那副麻将牌。
“凌子豪，你今晚打算点多少次炮？”
总是输掉，慕菲雪的心情已经很坏，身边这个凌子豪又是每次的罪魁祸首，她的怒火更是噼噼啪啪的想要爆开。
“你再忍耐一下，我们还是可以绝地反击的。”凌子豪一直都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那边的齐晓霜很少出现反常的情绪，此时却是嘎嘎怪笑的看着凌子豪：“还有六十秒就是明年了，你都要输到跨年了。”
齐月封则从容很多，一边摸自己的牌，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听说输到跨年的人，年后的好运会在这一晚都被抽走。”
此话一出，齐晓霜怪笑的声音又阴险了几分，慕菲雪的嘴唇抿着，用眼角看凌子豪，危险的目光让凌子豪警惕心寒了不少。
“你们少妖言惑众，这一把打完后，还是收摊比较好。”
凌子豪士气低落，慕菲雪的嘴角不悦的耷拉下去，举手：“我要求换方位。”
齐晓霜一愣，慕菲雪解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们两个轮流坐东边，为什么我们两个就是轮流做西边。”
“这有什么关系？”凌子豪一脸好奇。
慕菲雪冷冷白他一眼：“东方，不败。”
“……”
“……”
“……”
齐家兄妹一头黑线，凌子豪在短暂的沉默以后迅速的理解了队友的思维逻辑，爽快的附和：“没错，我们要求换方位。”
齐家兄妹拗不过，只好在这一局结束之后，磨磨蹭蹭的跟对方的两人换了位子。
“这次要是输了可就没有借口了。”齐晓霜一边码牌，一边看凌子豪那张忐忑不安的脸，提议，“这样吧，我们玩点有趣的好不好？”
“你不要老是出馊主意。”凌子豪十分不满对方的做法。
齐晓霜却竖起一根细细的手指，神秘兮兮的弯着腰凑到身边的凌子豪耳边，凌子豪马上就想到被齐晓霜咬耳朵的事情，战战兢兢的躲开一点，脸红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齐晓霜奸诈一笑：“这样，输掉的那一队答应赢了的那一队一个要求。”
“这个主意蛮好的。”
慕菲雪第一个赞成。
“可以。”齐月封不反对。
输掉几局的凌子豪已经没有可能赢回来的信心，斜眼看齐晓霜，小声的嘟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凌子豪的眼里齐晓霜突然变成了一个魔王一样的存在，游走花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的主动靠近而心生警戒，而齐晓霜毫无例外的变成了凌子豪生命里的第一个。
“你怕什么啊？”齐晓霜往他的跟前凑，凑得那么近，居然有几分妖娆，凌子豪额冒虚汗，对方靠近他他就往一侧挪。
想要尽可能的挪到里齐晓霜远一点的地方，却还是不如意的被慕菲雪推住肩头：“好了，就这么定了，开始吧。”
是不知道这两兄妹是打得什么注意，但是能看出来凌子豪已经对齐晓霜留下阴影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齐晓霜究竟是对凌子豪做了什么事情呢？
真是值得深思的事情啊……
齐月封跟齐晓霜很难看出竟然是打麻将的高手来，慕菲雪还算是勉强应付，而凌子豪就差劲了很多，在这样普天同庆的节日里被人从头赢到尾。
慕菲雪看自己的好友已经是满头冒星，索性将最后一局挥手打乱。
“不玩了，今天的风水不太好。”
凌子豪一听慕菲雪亲口说不玩了，才敢起身往餐厅里奔，齐晓霜自然是贴心的跟过去。
客厅里就只剩下慕菲雪跟齐月封，彼此静默，慕菲雪趴在桌子上将麻将牌都摆的正正当当。
“你还不走？”
齐月封单膝屈起，一只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难道你今晚还打算睡吗？”
“为什么不？”慕菲雪懒散的看他，“这又不是过年，难不成我还要守岁才行？”
守岁倒是不用，只不过有人觉得这样的夜里只用来闭上眼睛浑浑噩噩的睡觉有些浪费了，其中之一的齐月封就是这样想的。
“今晚去我家吧。”
“为什么？”慕菲雪拨开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对他的提议予以否认，“我自己有家。”
“你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心结吗？”
齐月封抓住她的手，慕菲雪有些倦了，也不挣扎，任他抓着，眼里尽是不在意他的神色。
“你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真跟以前不一样。”
齐月封记得以前的慕菲雪，那时候的慕菲雪不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她不会冷漠的对待身边的人，虽然有些嚣张高傲，但是也是一个有着深厚感情的人。
那时候的慕菲雪只不过是表现的稍微冷漠了一些，她的心里其实是温暖的，而现在不一样，慕菲雪是从心里就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我不过是长大了一点而已。”慕菲雪不以为意，垂着头拨弄桌子上散乱的麻将牌，“齐晓霜总是粘着凌子豪，是你让她这么做的吗？”
“你很在乎？”齐月封的眸子里有晶亮的光闪过，似恨似妒。
“那些我很困难的日子里，你没有在我身边，对不对？”
齐月封不语，没错，在慕菲雪受苦的时候自己没能够帮助她，而凌子豪一直都在慕菲雪的身边竭尽全力的帮助她。
不管是在她三年前入狱时的四处奔波，还是在三年里的力所能及，就算是三年后的今天，没有凌子豪从中为慕菲雪铺路，慕菲雪又如何能够这么快的就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你是应该感谢他。”最后，齐月封也这样认为，却又紧接着警告她，“你是我的女人，跟其他男人走的不要这么近。”
慕菲雪侧脸看他：“你太自以为是了，跟你上过床的女人若都是你的女人，你是不是该有三宫六院了呢？”
“你在吃醋？”他抬起她的下巴。
慕菲雪眼里笑意流转，摇头：“不，我只是厌恶你的自大而已。”
“是吗？”
慕菲雪点头：“我，是自由的。”
不管是哪个男人出现，都不应该改变的，她是自由的。
她这一生都在也不会在男人的身边臣服，在男人的眼下变成是一个卑贱的人。
齐月封看她认真的脸，跟有力的眼神，忽然轻笑起来：“你开玩笑吧？”
慕菲雪看他：“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在慕菲雪的身上，有什么气息是像是在开玩笑？
“你这么认真的话倒是叫我觉得很难办。”齐月封盘膝坐在慕菲雪的身边，似乎是被慕菲雪的话打动，真的绞尽脑汁的跟慕菲雪一起想以后的日子里慕菲雪要怎么生活下去。
“女人一个人生活下去的话，可是会很困难的。”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这个不用担心。”
齐月封看她继续叠手里的麻将牌，带了几分笑意：“你果然是开始有耐心了，要是以前的话，你是绝对不会叠麻将牌来玩的。”
慕菲雪不理会，只是抬眼看了看他。
齐月封却就抓住这个眼神，动情的俯身过去：“菲雪……”
“不要叫得这样亲密，我跟你没有这么亲近。”
知道慕菲雪还是有所排斥，齐月封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却没有将身子撤回去。
他的鼻息近的慕菲雪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心里砰砰跳动的力道更强劲了一些。
齐月封看着她，慕菲雪表面虽然从容不迫，手上叠麻将牌的动作却放慢了很多。
“菲雪……”齐月封又叫了一声。
慕菲雪转头：“你……”
或许是抬手的时候衣角掠到了叠起的麻将牌，她话还没有说完，麻将牌就一下子全部歪倒了。
好像努力整理的情绪都随着着麻将牌摔得七零八落一样，慕菲雪要说的话梗在喉间，一时之间没有了后续。
齐月封抓住的她双肩：“你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