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究竟是谁
百岫嶙峋2017-02-11 02:083,157

  随着萧媛媛来到一个极其破败的茅草屋,房上的茅草已经被狂风掀起,上面还沾着一点雨水留下的痕迹,也是这江南多雨的天气这破败的茅草屋,怎能抵挡得住风雨的侵蚀。

  缓缓朝内堂看去,一张老旧的黄花梨木椅被摆在正堂中间,两边本应摆满了桌子和椅子。这里就是空落落的,像是只有一个人的宅子,寂静中透着说不出的幽凉。

  刚刚沈冰轻萧媛媛二人在六角亭里谈话已经过了不少时间。想必萧老爷的尸身已经被移挪到了别处。

  这茅草屋虽破败不堪,但是的确很大,从正门走到内堂需要一段时间。夜很寂静,这里只有沈冰轻和萧媛媛二人,嗖嗖的冷风吹过倒颇让人胆寒。从不信鬼神之说的沈冰轻也忍不住有些发怵。倒是走在前面的萧媛媛神情自然,脚步轻快,倒像是习惯了这样阴森森的生活。

  沈冰轻吸一口气,抬起头,她相信心中无鬼眼前便定会无鬼。也许是错觉吧,她的余光竟然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从厢房那边飘过去,空洞而无力的眼神让她心里发毛。

  沈冰轻一下子愣在原地,因为那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像极了被斩首的小妹。

  眼前又浮现出,小妹临死之前的哀号,那时她虽然被囚禁于深宫之中,但是,派出去的丫鬟回报说,沈家四十三口口死状极惨,当天不仅大雨连绵,雷声滚滚,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这样乱杀无辜,流下了泪水。

  据说当时,沈家的男子都言辞悲愤,妇人们也都咒骂着昏庸无道的皇帝,即使在沈家为皇帝做事之前,就预感到伴君如伴虎,早早就想让老幼妇孺们出去躲避,可沈家的一众亲人,坚决不肯离开,这才造成了今天的惨剧。若当时他们肯离开,沈家还会留得青山在。可如今呢?真是你家最幼小的小妹都惨死刀下,只剩下沈冰轻一人独活于世,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是自己害了他们,到头来自己得以苟活,他们却命丧黄泉。这份理和谁去说?又有谁会听呢?

  “县主,你怎么了?”萧媛媛也许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退回到她身边,拉着她几乎瘫软的手臂。二人歪歪扭扭地进了正堂。

  所谓正堂,不过是有一扇草门遮掩着的另一间茅草屋而已。堂中也空无一物,一个硕大的牌位突兀的立在毛坯墙上,上面用金粉,刻着鲜明的几个大字:沈家贤妻宋荷衣之位。

  萧媛媛见沈冰轻被那个牌位所吸引,眼睛叔唰地一下就红了。那是她母亲的牌位,母亲去世时她还小,未曾记得母亲的样貌,只是隐约记得,在她们家宽敞整洁的院子里,她独自一人在荷塘边玩,在她为了捡皮球快要栽进荷塘里的时候,一个宽厚的大手扶住了她。她扭脸过去,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眉毛眼睛都弯弯的女人,那是她永远笑着的母亲。

  她的母亲双独一无二的宽厚的手掌,而手掌过于宽厚对于女人来讲则被认为是家门不幸。因为没有人会娶一个手掌比男子都要宽厚粗壮的女人。母亲从小就被家里人嫌弃,许多邻街的孩子,都变着法子嘲笑她。可他的好脾气,也许注定了要受到欺负。没有一个人去赞美她,她的手掌真的宽大的可怕。直到父亲出现,他是唯一一个不歧视她有宽大手掌的人甚至还认为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标志。他们的性格像八字一样和,他们相敬如宾。

  直到,萧婠婠的出生,这注定是一场灾难。那时是南北大战时期,婠婠一出生就瘦弱不已,而且不会哭。产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哇哇大哭。婠婠出生一月,高烧不退,用尽一切招数,都不能医治,母亲冒着雨跑到北山上去采羊乳花,却满身伤痕地回来,奄奄一息。原来是狠心的士兵,说母亲行踪诡异,是敌国奸细,痛打了一顿,母亲趁着敌国军队攻打才逃了回来。却受了重伤,回来只喂了婠婠一口奶就咽了气。

  细数娘这一生,生的那么朴素,死的也那么卑微,却不能享受天伦之乐。

  沈冰轻听萧媛媛说了她的母亲,心里暗暗羡慕这位幸运女人,她多幸运啊,可以找到真爱,可以看着自己的子女成长,死的冤屈却安详,因为她是为了女儿牺牲,死却值得。

  自己勾引斗角一生,到头来可能是一个惨死结局,也可能是同归于尽。她羡慕宋荷衣,但这名字似乎更适合自己,荷衣,何依,何处依存啊?!自己不也无处可依吗?多么讽刺的名字啊?!

  萧媛媛强忍泪水,擦干眼角,悲凉的声音透着空洞。

  “县主,家兄在卧房,请。”

  沈冰轻木木地跟着他走,却是一步三回头。要永远记住这个名字——宋荷衣。这个代表着她一生漂泊无依的名字,如果她的结局和她一样,那便是最幸运的了。

  不知怎的,这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了。慢慢的已无烛火光亮,也无卧房而言,沈冰轻警惕的神经已绷起,她有些不再相信这个看似可怜的女人,也许她的背后更加神秘。

  “萧小姐,萧……唔……”沈冰轻觉出不对,刚想出言询问,却被一个巨大的力量捂住嘴,她出于本能拼命挣扎着,却因为力气太小,而于事无补。慢慢地,她失去了知觉,而在意识模糊之时,她眼前出现的却是巫徽的影子。

  这是为什么?明明复仇的计划高于一切啊?!难道自己真的动了真情?

  不知是何时间了,只知道阳光射进了狭小的窗户,沈冰轻被惊醒,她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鬼魅似的名字在眼前来回转着——宋荷衣。这是谁呢?啊,不是萧小姐的母亲吗?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嘶~~啊,自己是被他们算计了吗?那自己是否暴露?他们都知道了什么?难道自己的结局就这样了吗?她浮想联翩,自己是否要自尽,保住襄王?她不知道,也不敢猜。

  “吱——呀——”一声木门开的声音,打破了沈冰轻的幻想,她抬眼望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的布衫已补了很多回,年龄不大,手上却有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经常练武。

  萧衍看着美如画的女子,神情有着恍惚,她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为何被妹妹说是狗皇帝的奸细?难道她是一个心计深沉之人,可看其表面,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子,虽颇有风情,也妖娆万千但总让人恨不起来。

  “你就是予岚县主?”少年愣了愣神,缓缓开口,充满磁性的声音显示着他正年轻。

  “是,你想必就是萧家大公子萧衍吧,久闻大名。”沈冰轻暗中思纣着,若他是绑自己的人,为何会不确定自己的身份,这其中想必还有隐情。现在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应该先确定自己所处是否安全。

  “县主,不管你接近我们有何目的,我们都不会伤害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对我们说实话,不然我们都很难做。”萧衍沉稳的态度完全超出了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性格。

  沈冰轻看着他并无一丝错愕,可以看出,他也是一个有着惨痛的生活经历的孩子,只有在这样的生活磨砺下才会让人这样快速地生长。对于一个正在生长的孩子来说也许是过于残酷,但生活永远是不公平的,他没有选择,也不必选择,因为这样的生活环境只会给他带来益处,让他对于危险的社会有更大的认知。

  这一切沈冰轻非常清楚,她也非常钦佩上天的这种公平的方式,上天夺走了这些孩子的应有的生活条件,生他们养他们的父母甚至于孩子们的健康与自由,但是却毫不吝啬地给予他们机遇,超乎常人的能力以及聪明的头脑,让他们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发挥自己的这些能力,找到出路。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因为这样沈冰轻就更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萧公子,不管你们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林予岚都不会承认莫须有的罪名,除非你们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否则,我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沈冰轻我故意把话说的强硬,一是为了体现县主这种从小都未吃过苦,你们凭什么把脏水往我头上倒的傲娇态度。二是想让这兄妹二人觉得她敢把话说的决对,想让他们感觉她有些可信度。

  “好,既然县主认为自己不是奸细,那么就别怪我们寻找证据揭穿你了,若你不是奸细,我兄妹二人自会赔礼道歉,听从安排,若是那狗皇帝安插的奸细,来施苦肉计的,就别怪我们无情将你处死以安父亲亡灵了,谁让你跟错了主子,注定要被天下人唾骂!!”萧衍义愤填膺地说,手中的长枪被紧紧地握住,胳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嘴唇也由红润变得惨白,看得出这一家人都将父亲的死归罪到了杨漠身上。这样反而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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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亡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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