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卖部不远。
她买了大堆方便食品,饮料,一股脑儿地提回来扔在桌上。
这两日是没法出去卖艺了。
她便打开电脑,看点新闻之类的。
浏览国内的网站的时候,果然,发现铺天盖地的石宣英的绯闻……今天这个美女,明天那个美女……这些美女,不是选美出身的,便是车模,戏剧学院学生之类的……一个比一个粉嫩,一个比一个妖媚……
石宣英,貌似是跟娱乐圈的美女们扛上了。
当然,这些急于走红的美女们,不免要大肆炒作,榜上了石家的太子爷,谁不趁机做做文章?再不济,也能上个头条。
甚至很明显的有几个绯闻,完全看得出是女方自己爆料——不然,车震那么私密的事情,记者怎么可能恰到好处地跟踪拍摄?
甚至还有影后的哭诉……
每一次的新片宣传会上,影后总会被问及这个问题;每一次,她从不正面回答,只是偶尔被问及了,就掩面无声哭泣……
美人流泪……谁不怜香惜玉?
更主要的是,她并未出言半句指斥石宣英。
所以,她的影迷更是愤怒,把石宣英骂得狗血淋头——石宣英的名声,比艳照散播的时候更加坏了几十倍……
不过,这些都是那家伙自找的。
口口声声爱影后,看看他所谓的爱吧。
他这样的人,就不会对任何女人忠诚。
哪怕给了他一个天仙,他照样可以找一万个情妇。这是遗传,就跟他的爷爷一摸一样,改不了的。
据说,花心,是绝对会遗传的。
不信,大家看看周围的人,有花心父亲母亲的人,子女,几乎就没有一个会不花心的。
这便是所谓的言传身教。
I电话响起。
她随手“喂”一声,是葡先生。
“玉致,你在做什么?”
她微微不安,但是,一点也没流露出任何痛苦之色,相反,还笑嘻嘻的:“先生,我今天休息,去郊外走走。”
“你在郊外?”
“嗯。”
“真的没事?”
她顿了一下,忽然觉得心里一暖。仿佛无论自己什么时候,都有他在关心。刹那间,对他的所有怨恨,所有抱怨,统统都一扫而光。
除了他,还有谁,每一次都记挂着自己呢?
她振作了自己的精神,丝毫也不想让他担心,而且,自己这点小伤都承受不起的话,还算什么打不死的蓝玉致呢?
“真没事……先生,我能有什么事呢?”
对面,沉默了一下,没有人做声。
“先生,我真的在郊外,听说有一处风景很美,我还没去看过……所以,特意去看看……”
他仿佛知道她在撒谎,半晌,才淡淡道:“那你就在郊外玩吧。自己一个人在外,还是要小心一点。”
“会的,先生,我会的。”
她先挂电话,却听得他又开口:“玉致……有人陪你一起玩么?”
她怔了一下,笑起来:“呵呵,先生,当然有啦。你知道,我行情向来很好……很受帅哥青睐……嘻嘻,这里,我对很多金发碧眼的帅哥也很有兴趣……哦耶,今后,我要加紧挣钱,多泡几个帅哥……”
“你泡帅哥还需要花钱么?”
她满不在乎:“那样才有安全感嘛。嘻嘻……”
花钱泡别人,和被别人花钱泡,当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施与受的区别,当然,永远是施的人更有优越感,更有主动性。
他仿佛被逗乐了,语气也微微带了一点笑意:“坏姑娘,你会发财么?”
“会啊。我每天挣钱的时候,也买彩票的。说不定,哪天就中奖了。等咱有了钱,帅哥娶一百个,一个陪吃,一个陪玩,一个陪睡……剩下的,都去挣钱……哦耶……”
他听着她叽叽呱呱的声音,尤其是她那声熟悉的“哦耶……”,仿佛这样的时候,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反而更近了一些。
就如一枚开心果一般,任何时候,都能让自己感到无穷无尽的乐趣。
“先生,你现在哪里?”
“我在法国……是有点事情,后天便会回来……”本来,他想问一句什么,但是,顿了顿之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好半晌,才说:“玉致,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呵,先生,我真的没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反问,“你听我这样谈笑风生的,像有事的样子么?”
他无法回答。
只是,声音有些沮丧:“玉致……一个女孩子,其实并不用那么辛苦……独立是好,但是,女人,终究是女人……”
她反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独立?我哪里表现出自己很独立的样子了?”
他竟然一时语塞。
她咯咯地笑:“先生,你也许上当了。我不过是装出独立的样子。可是,你千万别把我看得太高尚了……你该知道,我不是那样高尚的人。我今天这样,无非是故作姿态……故意把自己弄得很神秘的样子。如果我开口就说自己爱钱,几个男人受得了?我不如让自己表现出不爱钱的样子,也许,男人们没准儿,认为我很清高,是一个不爱钱的女人呢,嘻嘻,据说当初邓文迪钓老富翁默多克,便是这么钓的……先生,难道,以你的阅历,还看不出一个女人的花招?也许,我是故弄玄虚,现在,先把自己伪装起来,想放长线钓大鱼呢……”
“你想钓谁?”
“你,或者其他人都行……嘻嘻,先生,你千万别上我的当……我这样子,是装给你看的……等你好奇了,你就完了……你就上钩了……毕竟,我现在认识的富翁,可能钓上的大鱼, 就你一个……你的古堡,你在S城的万亩菊花园……我每一样,都垂涎三尺……只是……怕你识破我贪财的伎俩而已……嘻嘻……”
他无法插口,甚至无法听出她的真心还是假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雾里看花。
也许,这才是她的本性——但是,几个女人,会如此呈现她的本性出来?
他沉默了许久。
蓝玉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然后,跟他说了再见,先挂了电话。
满面的笑容,这才彻底去掉了。
那些伤痕,那些俏皮话,那些故作的轻松——其实,都不能掩饰最本质的东西——真真的寂寞,孤独,无人看顾的那种悲凉——
这些,原本是纨绔子弟石宣英的特权。
其实,每个独自漂泊的女人,都会遇到。
但是,石宣英有权享受。
其他人,没有资格沉溺。
她没允许自己怎么悲哀,而是积极地治疗。
仿佛老天爷也在保佑似的,不出三天,症状就减轻了很多。这三天,坐吃山空,反倒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仔细思考的时候。
人生该怎么办?
未来究竟该怎么规划?
到底如何才能最有效的利用在英国的这一年?
她算算时间,查看了有关信息,立即决定,马上要去申请学校了。算算时间,算算金钱。到底什么专业才能符合?
但是,又不愿意退而求其次。所以,便想咬牙等等。至少,再过半年看看。到时,看自己有没有其他的发财捷径——能否继续支撑。
天无绝人之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