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是谁告的密?
瑭恩2017-02-08 14:143,229

  临近暮色时,赵长治抵达凉城。

  赵长治此次来燕城与赵元隆不同,沿路官员并没有收到公函,因而也便无人沿路宴请恭送,赵长治一向厌恶与官员进行这种官场上的应酬,况且他此行目的除了一路对各城邑做宏观的查看,另有更外重要的事,此事只能成功,否则他将尸骨无存。

  赵长治抵达凉城时,一封密函也千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京城,皇宫。夜,皇帝急召两位丞相入宫。

  以往战事时,夜里被急招入宫的情形也是有的,但是如今战事已熄,夜里急招入宫之事还从未发生过。

  左相纪远呈一边更换官服,一边有些忧心地对自己的夫人,“不知皇上急召所为何事,不知为何,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左夫人笑笑,“老爷您为官这么多年,又哪一天不是在风口浪尖里过来的呢?”

  纪远呈听了这话,无奈一笑,而后握住左夫人的手:“如今我年事已高,也是时候寻个时机跟皇上请退,告老还乡了,到时候,我就陪着你过些简单平静的日子。”

  左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帮纪远呈整理好官服,看着他出了门。

  皇宫。御书房。

  右相还未到。纪远呈给皇上请了安,皇上嗯了一声,让他起身,而后却板着脸一声不响地端坐着。

  纪远呈的心更没个底了。

  过了会儿,右相也来了,皇上这才从桌案上扔下一封密函,“看看吧,这就是我大康的好将军,纪远呈,你给朕说说,这件事你是否知道?”

  纪远呈心里一惊,莫非此事跟自己有关?他疾步上前拾起那封密函,打开,便赫然见到有人密报,说夏伯渊私底下纳了一个北胡女子为妾侍。而且,此北胡女子并非普通女子,而是北胡郡主,夏伯渊此举有里通外国之嫌,边疆岌岌可危,让皇上早作打算。

  密函还未看完,纪远呈的冷汗便下来了。夏伯渊是他的亲家,他的女儿纪如嫣嫁给夏准多年,若夏伯渊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要受牵连的。

  “皇上,”纪远呈当即跪倒,“夏伯渊镇守边疆多年,曾带领大军多次击退北胡人的侵犯,可谓战功赫赫,对朝廷忠心耿耿,此事定是有何误会,还请皇上派人调查清楚,还他一个公道。”

  右相在一旁不知发生何事,急忙上前拿过纪远呈手中密函,阅毕,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说?”见右相沉默着,皇上沉声问道。

  右相略一思索,急忙回道:“依老臣之见,世间事总不能空穴来风,边疆重地疏忽不得,何况即便是为了夏老将军的清白,此事也应当彻查。”

  右相这话说的明着通情达理,暗着却更让皇上疑心加重。

  素来,朝中一左一右的丞相都不大融合,彼此势力相当,皇上也想让他们互相制约,所以,左右丞相的关系十分微妙。

  纪远呈在心里暗暗骂了右相一句老狐狸,却也挑不出他话里的毛病,他也深知皇上一直以来对夏伯渊的忌惮,此事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搪塞过去。

  “来人,”在纪远呈还是沉思之时,皇上忽然一声令下。

  门外即刻有侍卫进屋跪地听命。

  “即刻派三百精兵围住夏伯渊的将军府及其子的府邸,此事水落石出之时,不许任何人进出。”皇上下令。

  侍卫急忙下去传令了。

  纪远呈的心倏地揪在一起,夏家这一次即便可以讨回清白,只怕在皇上心里也再难担重任。夏伯渊倒没什么,只是夏家这些子女也要跟着受到牵连,自己的女儿往后可该如何?

  “你,”见纪远呈愣着,皇上又指着他道:“你也回府去,你的府中同样不许任何人进出。”

  纪远呈当即跪倒在地,“皇上,老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呀。”

  此时,纪远呈也只能自保。

  “你退下吧。”皇上却并不想听纪远呈过多的解释,他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纪远呈咬了咬牙,也只好退了下去。

  **

  一夕之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将军府出事了。人人都知道夏伯渊纳了一个北胡的郡主为妾,此事,皇上自然不会出去宣扬,右相不过是暗中使了点手段,便令此事家喻户晓。

  一旦消息走漏,夏伯渊便再无翻身之时。

  朝廷的八百里加急密函已经马不停蹄地上了路,此密函要召回夏伯渊与夏准回京城接受调查。

  皇上自然不怕夏伯渊和夏准抗旨不遵或者临时造反,他夏家满门的人可都还在京城里被囚禁着哪。

  彼时,燕城,夏伯渊也同样收到一封密函。

  密函上称,已有人向皇帝揭发了他纳北胡郡主为侍妾之事,夏家很快便要遭受灭顶之灾,让他早做打算。

  此密函让夏伯渊震惊不已。他在军帐里沉默良久,分析此密函的可信度,最终,他不得不信,对方连萧静的身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夏伯渊不敢拿夏家满门的性命为儿戏,即刻命人召夏准前来。

  等待夏准的时候,夏伯渊不断想着到底会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么多年了,为何此刻才有人将这件事爆了出来。

  夏准进了大帐,见到父亲面色凝重,不禁有些意外,父亲久经沙场,历经生死,一向举重若轻,如此凝重的脸色实属少见。

  “爹爹。”夏准对夏伯渊行了拜见礼。

  夏伯渊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夏准坐。

  夏准坐下之后,夏伯渊却仍是一脸凝重,没有开言。

  大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而凝固,夏准坐着,端详着父亲的脸色,过了会儿,才小声问道:“爹爹,您唤孩儿来所为何事?”

  夏伯渊沉思片刻,这才将手中密函递给夏准。

  夏准接过密函,看了夏伯渊一眼,这才低头读了起来,随即脸色大变,读罢,夏准将密函拍在桌子上,愤然起身,“爹爹。”

  一句“爹爹”说完,夏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在大帐里反复踱步,过了会儿,才问道:“密函上所言竟是真的?”

  夏伯渊脸上露出羞愧之色,“为父此生唯有此事不够磊落……”

  “不够磊落?你可知夏氏一族都会因此而遭受灭顶之灾?当初您是怎么说音儿的?为何您自己却会如此呢?”夏准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与怒火,他也终于知道,那妾侍为何从不出门,那般神秘,原来她竟然是北胡的郡主。

  夏伯渊沉默不言,他多年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他同时也在心里揣摩着,到底是谁往大康皇城里告的密?又是谁给他写的密函?自己如今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夏氏一族的危机?

  大帐里,凝固一般的沉寂。

  “依爹爹您看,皇上会如何处置此事?”良久,夏准问道。

  夏伯渊思索片刻,低声说道:“只怕如今京城里的将军府和你弟弟们的府邸都悉数被御林军包围控制了,不日皇上的八百里急报便会来到边疆,召你我回京,届时,不管此事如何,我夏家都无法再翻身了。”

  夏伯渊活了大半辈子,对朝廷之事了如指掌。

  “那我们该如何?”夏准此刻也顾不得讨伐父亲的荒唐之举,事到如今,如何度过眼前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事出突然,夏伯渊也没有一个好的计策,回去,眼睁睁地跳入一个火炕,不回去,夏氏一族的生命都在皇上的手里……回与不回,都是难。

  见父亲没有主意,夏准就更没个主意,想到有着身孕的纪如嫣,想到还患病的夏余音,想到夏家忽然灾难连连,夏准忽然有一种崩溃之感。

  夏伯渊的脸上渐渐呈现出狠绝之色,事到如今,他也没有退路了,即便他回京城,夏氏一族也是难逃一劫,倒不如孤注一掷,险中求生。

  “再有一日二皇子便到燕城,如今大皇子,二皇子都在燕城……”夏伯渊轻声说着。

  夏准听了,揣摩了一下父亲的意思,不禁心中惶恐。

  “父亲的意思是?”夏准不敢兀自确认自己心里的念头。

  夏伯渊没有说话,他想先回府一趟,从京城到边疆,即使是八百里加急,也要十几日才到,这十几日,他要做好一切打算,确保夏氏一族的损失降到最低。

  “回府。”夏伯渊吐出这两个字,然后阔步走了出去。

  **

  将军府中,白居仁还在,他在夏余音的寝院里,夏余音刚刚苏醒,身体虚弱,他正在让下人熬写滋补稀粥过来,清退夏余音府中残余之毒。

  “白哥哥,为何我总是生病呢?”夏余音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虚弱地问道。她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人食五谷杂粮,自然会生病,不必过多思虑。”白居仁诊过脉,伸手在夏余音的额头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夏余音不再多言,她刚刚苏醒,身子还十分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十分有限。

  这样的身子,白居仁不敢给她食用美人香。但是二皇子再有一日便要来了……

继续阅读:66 二皇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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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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