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本想伐个长树枝伸到水里救你,不曾想,你竟自己爬上来了!”幻子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了花喜鹊一大跳,她不由得双手环抱在胸口,吞吞吐吐的喝道:“你……你……不许过来!”
“枉我伐木白白浪费力气!”幻子墨装模作样将手上的树枝丢在地上,拍了拍掌间的灰尘。
花喜鹊听到动静,心想:搞了半天,他也是个旱鸭子,幸亏我有惊无险,等着他救我,恐怕这会儿早已走在黄泉路上了!
“你干嘛坐着一动不动,该不是吓得走不动路了吧?”幻子墨脚步轻盈,花喜鹊警觉的扭头瞪着他,一脸紧张:“你……你站在那儿不许动,千万不要过来!”
说完话,花喜鹊快速转过脸去,幻子墨疑惑的盯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透着潮气的衣衫下,她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幻子墨不由得想起了花梓诺抚摸他的肌肤,亲吻他的双唇的情景,不由得面红身热,仿若花梓诺掌心的温度还在他的身上游走,仿若那双唇的温度还留在唇间;顷刻间,他感觉口中分泌的唾液甘甜,回味无穷。
幻子墨情不自禁的轻唤:“梓诺……梓诺……”
“岛主在哪儿?”花喜鹊闻言,猛地站起来,转身面朝幻子墨,一脸惊喜。
幻子墨尚未从幻觉中醒转,忽又受更强烈的刺激,神色越发恍惚,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喜鹊凹凸有致、若隐若现的身体,脑子中浮现出花梓诺深情款款的脸庞。
架不住脉脉情深的目光召唤,幻子墨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步一步走向花喜鹊,目光深情灼热,仿佛能点燃任何东西,又仿佛能拧出水来。
花喜鹊被幻子墨的模样弄蒙了,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就那么怔怔的望着他,用复杂的目光,迎接他款款到来。
花喜鹊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竟不知躲闪,第一次体验到,世间还有如此柔软、温暖的怀抱。
热吻落在花喜鹊冰冷的唇上,温热的气息钻入她的鼻孔,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竟恍恍惚惚看到了花莫冷冷酷的脸。
花喜鹊欲挣扎,身体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完全由不得自己,她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两行热泪,心想:没错,我花喜鹊欠着你的救命之恩,终归是要还的;也罢,花莫冷,今日,我索性把自己完完整整的给了你,你我之间,从此便两不相欠……
衣衫滑落在地上,两个滚烫的身体相拥而立,幻子墨掩藏不住内心的欢愉,唤道:“梓诺……梓诺,子墨此生不忘今昔,一生一世,永不相负;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幻子墨的声音如雷贯耳,花喜鹊心中一紧,猛然睁开眼睛,在看清楚了他的脸之后,愤怒的推开他,双手护在胸前,吼道:“幻子墨,你不是人……竟敢轻薄我!”
幻子墨霎时梦醒,不可置信的瞪着花喜鹊,面色铁青:“怎么是你?”
两个赤条条的年轻身体,在阳光下、微风中颤抖,幻子墨抬手一辉,衣物飞起来,遮住了他们的身体,他快速扎好衣衫,冷面将披风丢给花喜鹊,面色煞白,一言不发的腾步进入林子里。
花喜鹊本欲冲过去,将幻子墨掐死,怎奈脚下如同生了根,迈不动脚步;她的内心痛苦不堪,没曾想,竟失节于不男不女、她最讨厌的幻子墨,更令人气愤的是,幻子墨的心中竟龌鹾的藏着花梓诺,并且误把她当做他。
想着自己竟然动了情。欲,花喜鹊便羞愧难当,不可饶恕自己,再仔细想想,她又觉得,幻子墨固然可恨,可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说一千道一万,都怪自己一时神智错乱,竟无缘无故的想到了花莫冷那个没良心的人,还糊里糊涂的想着以身相许,还他的救命之恩。
花喜鹊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恶狠狠的骂道:“花喜鹊,你简直是疯了,那种没心没肺、冷酷无情的男人,你却藕断丝连的记在心里!此刻还因为他,跟旁人做出了如此不耻的事情,你还怎么有脸活着去见岛主?”
花喜鹊悲痛欲绝的走向河边,双脚浸泡在水中,河水在她的脚踝处荡悠,她站立了许久,终是没有勇气重新跳入水中,再次感受溺水的滋味。
痛恨之下,花喜鹊弯腰捡起鹅卵石,狠狠的砸向水面,以泄心头不明目标之愤。
许久之后,花喜鹊回到岸上,一屁股坐在岩石上,呆愣愣的望着河面,心想:幻子墨一定独自走了,看他那副模样,似乎也很痛苦,原来,情。爱错许了人,不论是谁,都是痛苦的;他走了也好,留下来难免尴尬,但愿我和他都能忘记这件事,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往后最好不要再碰头了!
花喜鹊低头将脸深深的埋在膝盖上,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鼻,她自是知道这香气不属于她,不由得又懊恼不已,叹气道:“如此挥之不去的香味,附在我身上不肯消散,如何是好!幻子墨,你明明是个男人,为何会钟情于岛主,又为何会有这般恼人的体香?你是妖,一定是妖,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魅惑人心的妖孽!”
花喜鹊越想越生气,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转身而坐,面朝着幻子墨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由得叹息,在这望不到尽头的丛林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伴儿,却又以这般不快的方式分道扬镳,余下的日子,她除了漫无目的的行走,就是在消磨中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