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冷神情恍惚的冲进花梓诺的寝宫,刚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守候在屋内的花管家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平放在地毯上,急呼:“花莫冷,醒醒,这是咋了?”
花莫冷睁眼看了花管家一眼,再次昏厥过去。
“来人啦!快去请花不四长老和大夫一并过来瞧瞧!”花莫冷是岛主身边的红人,花管家不敢有一丝怠慢。
侍卫闻声,匆匆朝不远处的凉亭跑去,人未到,声先至:“不四长老,花管家请您和大夫速速前去!”
“不好,莫非,岛主情况有变?”花不四和大夫,不约而同站起来,面面相觑;花不四脚底生风,先一步赶去,大夫则一路小跑而至。
“不四长老,花莫冷也不知怎么了,您快给他瞧瞧!”听闻花管家的话,花不四冷冷的盯着躺在地上,面色煞白的花莫冷,冷哼道:“花管家,请恕本长老无能,给他瞧不了病!”
“长老,您这是?”花管家一头雾水,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不是花莫冷这小子开罪了长老?若是如此,请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他这一回,老奴在此替他给长老赔罪了!”
“花管家,不是我不卖你面子,这小子就是喂不饱的狼,我着实救不了他!”花不四铁青着脸,不为所动,花管家不安的望了花莫冷一眼,央求道:“长老,您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再则,花莫冷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后生,难免做事欠妥当,上天有好生之德,岛主又何必跟他置气?待他醒来,老奴定让他亲自给您磕头谢罪!”
“花管家,你又何必强人所难?本长老为何如此这般无精打采,不就是拜他所赐么!我好心好意给花喜鹊疗伤,耗费了大量元气,这小子,居然乘人之危,对我动手;你说说,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我若救他,岂不成了名副其实的东郭先生?”
“花管家,您急急召我等前来,莫非岛主有事?”大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花管家大喜过望,撇下花不四迎上前去:“大夫,岛主无恙,岛主的贴身侍卫不知所受何伤,拜托您给瞧瞧!”
大夫惶惑的盯着立在前方,黑着脸的花不四,不明所以,暗自思量:为何花不四长老这般表情?看他那副模样,分明是不想管这后生,我冒然插手,岂不是开罪了他?
权衡之下,大夫收回目光,面露难色,望着花管家:“论医术,小的岂敢在不四长老面前班门弄斧,花管家,恐怕……”
花管家听出了弦外之音,愤然的转头瞪着花不四,心道:你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不让旁人插手,此举小鸡肚肠,怎配得上四大长老的威名?
花不四狠狠的剐了花管家一眼,迈步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嘴里飘出来一句话:“老弟,那小子伤筋动骨,你帮他瞧瞧,我在凉亭等你,接着把酒畅谈!”
“哎,不四长老先行一步,小的随后就到!”大夫化解了心中的顾虑,顿时松了一口气。
花管家顾不得花不四高兴与否,拉着大夫走到花莫冷身旁,道:“有劳了,请多费心!这后生是岛主身边的亲信,出了差池,你我可都担待不起!”
“花管家放心,小的定当竭尽所能!”大夫沉着、冷静,察看了伤势,给花莫冷喂服了几粒药丸,开了药方递给花管家:“伤筋动骨一百天;花管家,这药内服外用,让他好生休养,定会痊愈;若是不四长老能出手,想必效果会更佳!”
“有劳有劳,你快去与花不四饮酒畅聊,不四长老今日正在气头上,改日消了气,定然会出手!”花管家送大夫出门,立即差人前往巫王镇抓药;又多了一个病号,他更不敢离开,返回寝宫守在花梓诺身边,心急如焚的望着他,祈求道:“岛主啊,您快快醒来吧,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搞得损兵折将,您这么沉睡不醒,让老奴如何能心安!”
“不三……不四……岛主怎样了?”花不一大呼小叫的跨进门来,花不二紧随其后。
“哎呀呀,不一长老,您回来就好了!老奴这心啊,总算能搁进肚皮里了!”花管家满心欢喜的迎上前去,眼睛竟有些潮湿,这等胆战心惊的煎熬,着实不好受,这会儿,总算有人跟他一起分忧解难了。
花不一环视屋里,面色阴冷,怒道:“不三、不四不守着岛主,跑哪儿疯去了?”
“回长老,不四长老给岛主瞧过病了,说岛主无大碍,死等醒来便是;现下,他正在凉亭中,与巫王镇请来的大夫切磋医术!”花管家说话时,很注重语气分寸,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来出卖花不四,搬弄是非之嫌。
“乱弹琴!不二,去把他们两兄弟,给我找回来!”花不一暴喝一声,他最是不能容忍花,不四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态度;对待旁人也就罢了,这床上躺着的,可是牵系着花谷岛黎明苍生的岛主。
花不二领命而去,花不一走到床榻前,亲自给花梓诺把了脉,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转头盯着花莫冷,问道:“花管家,这花莫冷出了何状况?本长老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这个……这个……”花管家本不知详情,再则,这事牵扯到花不四,更让他不知如何说出口来,犹豫片刻,才说道:“禀长老,小的不知!花莫冷冲进岛主寝宫,便昏厥过去,老奴着实……”
“大哥,您总算回来了!我跟三哥还担心您和二哥收不到信息!”花不四打着酒嗝,嘴里喷着酒气,满面红光的跨进门来,花不一冷眼瞪着他,冷笑一声:“老四,你还真是逍遥,这就喝上了!老三人呢?”
“禀大哥,三哥在后院,候着您和二哥!”花不四挠着脑袋,面色潮红:“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切磋医术,逢知己,自然得有酒助兴,还望大哥莫怪!”
“我非反对你喝酒,只是,你也总得分分场合!岛主若是有任何差池,你担待得起,还是我四兄弟担待得起?”花不一口吻不愠不怒,说出来的话,让人听起来却是极有份量,花不四连忙悔过:“大哥,小弟知错了,下次绝不再犯!”
花不一看了地上的花莫冷一眼,目光落在花不四脸上,问道:“我让你和老三看着的人如何了?花莫冷怎会这幅模样在这里?”
花不四面色惶惑,犹豫片刻,才答道:“禀大哥,此小子趁我给花喜鹊疗伤元气大损,居然对我出手,幸亏三哥及时赶到,才将我救下;三哥他在气头上,出手重了点儿,却也是为了我;请大哥责罚我,不要牵连三哥!”
“大敌当前,尔等竟窝里斗,成何体统!若是此刻敌人攻进花谷居,伤的伤,残的残,该当如何?”花不一内心愤怒,喝道:“不四,我命你立刻前去守着花喜鹊,她若死了,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