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想怎么做都行,他们不敢不听!!”
锦只简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将自个儿的手下全都卖了,安夙定定看着男子脑子里浮现出今夜看到的几副画面,对于男子的回答很是满意:“那就好,不过锦归哥哥放心,暂时呢我是不打算对他们做什么。”
“说起来那几个丫头的年纪的确也不小,都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不过我从未对此上心,连她们自个儿似乎也没太上心,现在有男人喜欢她们,那我当然替她们高兴,那证明那几个丫头很优秀,我这个主子自然也面上有光。”
“且宫中太寂静,他们这样一闹倒是热闹了许多,说起来锦归哥哥这个主子倒是也有些不趁职,都不关心下自个儿属下的终身大事,皇甫瑜欧阳他们年龄似乎也不小,若是寻常男子早就成亲,怕是儿女都已经满堂跑了,可他们几个却都还是孤身一人,难怪会盯上我的丫头了。”可不是不趁职么,似乎他手底下的还真没一个成亲了的。
“常走江湖,危险不断,自是独自一人方能无牵无挂。”
锦轻轻摇头笑着解释道:“且成亲生子有了家人也就有了弱点,那只会给别人机会,我身边的人除了皇甫瑜之外,其它人都是孤儿,包括皇家隐卫出身跟我最久的白桦,欧阳旭,纳兰罗,徐子笙,花有容,还有古刹与南宫逸,其它的所有人则全都是我挑选出来的孤儿。”
“他们都没有家人父母也都各有境遇。”男子将红萝排除在外,事实上红萝接触到的并不多,这些年他远离邺都与她的接触也不多,都是有意避开,他也根本没将这些放在心里。
“锦归哥哥说得不错,我看你这些年网罗的人才当真不少,想必也没少在他们的身上花心思。”安夙微微感叹,不管欧阳旭还是南宫逸又或是其它她并未有过深接触的人,目前看来都是各有所长,且都各有本事也都善良于隐藏,至少在此之前她也未想到,那个向来油嘴滑舌惯会卖乖讨好的欧阳旭,竟也曾做过幕僚还曾是西晋朝堂上的三品大员。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不是说过我的人都是你的,我的势也是你的,你若是看中他们那我就将他们给你可好??”男子开口就是给人,只一给字却是意义不同,更是半点都未有犹豫,要知道培养这些人,他的确是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心血。
“我可不要!!”
安夙很干脆的摇头拒绝,伸手拿起男子腰间的荷包把玩道:“他们对你忠心的很,就算是到了我这里,也只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怕到时候就算我想可我也指使不了他们!”
“阿瑾这是怕我会派人暗中监视你?”锦微微挑眉笑了。
“呵呵……”
安夙也挑眉笑了:“我倒不是怕你派他们监视我,锦归哥哥既然肯放我出宫便不会再这样做,你这么信任我,我自然也信任你,就算你不派人监视我,不管我在哪里,有什么举动不都会传信给你的?”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大费周章的派人来监视她,那只是多此一举。
女子说着却是陡然间话锋一转:“不过锦归哥哥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会执意拒绝,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不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既然你把他们全都给我那以后他们就是我的人了,我想要他们做什么,锦归哥哥可也都无权过问,更不能反对了,你可真是舍得??”
“只要你想没什么舍不舍得,我的心我的人早就给你,更何况是他们,你尽管指使便是。”男子说的很直白,垂头看着女子的眼神,更满满都是温软的浓情蜜意,那目光看得安夙也有些无语的微红了脸。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这张脸很丑?”
“我在看,我的阿瑾身上如今越来越有女儿家的味道了,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勾人的味道,阿瑾,你,习了媚术?”男子开口问,此次回来女子的变化大到有些出乎他人的意料。
而那最大的变化除了对他的冰点消失,态度上改变以外,就是她身上少了原本那份刚硬多了柔软与娇媚,不再像以往那样对于感情一知半解,对于男人只那样的一张白纸,不止会对他说情话,开玩笑,就连那种事也会直接回应他。竟还会和他说出,只要他想要,她便不会不给,这样的话?
这个变化……
“嗯,和桑紫学的,怎的你觉得这样不好么?还是锦归哥哥你还是喜欢那个比较凶的我,可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女人小鸟依人的么?又或者你怕我学会媚术会滥用勾引别的男人?”安夙笑眯眯的开口,女子眉峰微挑,目含秋波,便那般看着男子,眨着自己那双清棱凤眸。
她的确是学了媚术,不过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被人发现她假冒桑紫的身份罢了,至今为止她都还没用过,也不知道成果到底如何。
锦看得微微蹙眉:“阿瑾,你眼睛怎么了?”
“我在对你抛媚眼啊,你难道没看出来么?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你觉得我这个媚眼抛得如何??”安夙笑着问,媚术说白了就是勾引男人的那些招术,当然有时候除去自身外,像桑紫她们这些魅者在执行任务时通常都会借用一些外用的帮助。
比如说会用些有着特殊作用的药味,或者是有勾情作用的熏香或香料,更为高深的便是深谙音律者还可以音惑人。
桑紫的身上便常年都浸泡过,有催情作用的香料,不过那些东西对女子身体却是有很大的影响,用得多了会影响女子的生育。
除此之外媚术,最重要的自然是床术,还有很多心思歹毒者用用采阳补阴的法子来练武功,据桑紫说这些她全部都是学过的,否则以她的年纪和资质不可能会有那样的武功,不过采阳补阴太恶毒,她自然不可能去练。
简单的床术那些东西又都太露骨,且能用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适用的锻炼对象,所以桑紫其实也根本没办法可以教她,说来说去就让人听不明白。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床上之术那就只能亲眼所见自己领会,却是半点都不可以言传,因为就算她说了,她也根本不可能明白到底是什么滋味儿,只告诉她若是想学那些,就找人去街上买个七八本春宫图策自学成才。
不过发生太多事。
那个三长老又突然出现,她忘记让人去买自也还没来得及看。
“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太累没有睡好,所以眼睛有些不舒服,还想着我们是不是应该早些休息。”男子沉默片刻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的答。
安夙顿时气红了小脸:“百里云霄,你是不是在故意耍我?你知不知道就为练习抛出这样一个媚眼,我像个傻子对着镜子练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桑紫才说我可以勉勉强强的过关?我都已经人过关了你却说我生了眼病,你这是在说我的媚眼抛的不合格,我的媚术练的也不合格,我根本就没那个天赋,你就是想说我根本就不像是个女人是不是?”
“有点,太做作!!”
锦憋着笑回了五个字,看女子眼里都开始喷火,他展臂将人摁进自己怀里轻笑着安慰道:“阿瑾,你可以更自然一点,眼睛不要一直眨,其实你的眼神很美可是你一直眨眼睛也难怪我会误会。”
“尤其你身上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份清冷和刚毅凌厉,对于女子的妖魅温柔那是要发乎自然,从骨子里透出来温柔如水,才能够真正吸引男人的视线,当然这和你着装也有关系。”
“如果换一身衣物上个妆的话,我想应该会好一些,你现在穿着侍卫服又戴着人皮面具,所以……”所以那秋波真的是,让他看不出诱惑,反而有着几分诙谐与好笑,这不能怪他会忍不住打趣她逗逗她。
男子说到此处脑子里本能便浮现出一幅画,那副被送到赫连煦行馆中她的画像,那画像上的人儿美到让天地都失色。
他想着脑中又浮现女子穿着嫁衣和她拜堂时的模样,她的性子和气势都注定她不太适合做出这样勾人的举动。唯一只除了在她无知无觉时,自然而然表露出的那份独属女儿家娇羞的一面。
“锦归哥哥好像很懂女人?”
安夙被说的微黑了小脸颇有些气馁,声音也多了些酸气:“居然连什么是女儿家真正的温柔如水也知道,还什么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是个冷血的母夜叉,根本不适合在你面前装温柔,人家姑娘都柔弱像水,而我在你面前就像母老虎硬石头是不是?”
“我可没这样说过,你怎么会是母老虎硬石头,只是阿瑾刚刚的眨眼的那个秋波,的确是让我有些误会,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你再对我送秋波,我肯定不会再误会的……”
男子轻笑出声,看女子那不满瞪眼的表情,却是极为可爱,那瞬间让他有种当年那个被他耍却不自知,反以为自己是女流氓的傻傻的小阿瑾终于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感觉,她是那般肆意又没有任何顾及,那般的懵懂又天真。这样可以毫无阻碍的玩闹说话,是他一直都最渴望的。
“真有这么差?那我是不是应该多找些人练练?否则万一有用得着的地方呢,若真的漏馅被察那岂不是糟糕了。”
安夙看得心中憋着火,却又若有所思的呢喃着:“虽然桑紫也说我极没习媚术的天分,可是我也是有很认真去学的好么。”应该也没他说的那么差吧,还好的是目前为止似乎,都并没有用到媚术来圆身份的地方,自然她也知道自己学的差强人意,所以一直都在尽量避免。
锦闻言那笑瞬间敛了下去,大掌紧紧箍着女子,声音沉肃道:“你若想练的话那便对着我练好了,不许去找别的男人,也不许对别的男人抛媚眼,更不许对别的男人施展媚术,不管是谁都不行!!!”
“额,可是为什么,该不会你是在怕我红杏出墙吧?还是你觉得练了媚术的女人都是水性扬花?”这也不行那也不许,那她练这个来干嘛?
“总之就是不行!!”
这下轮到锦微微黑了脸:“你想练媚术可以,在我这里随你怎么练,我都可以配合你,可就是不许去找别的男人练,阿瑾,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你只需要勾引我就可以,若你去找别的男人练这个我就……”
“若我非要找别的男人练你就如何?该不会你打算到时候打断我双腿,把我关起来不许我再出去??”安夙挑了挑眉问,看那张素雅淡然的脸,终于染上别的表情,女子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她觉得挺有趣的。
“……”
锦哑然沉默了好半晌,却是将女子抱起便越过屏风走进了殿内,直接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这房里也置着床榻,他这些日子总会在旁边呆很晚,无人时再回到这里休息,毕竟作戏怎么也要做全套,瑾华宫这段日子可是有不少人明里想里的想尽了办法想要闯进来查探。
“我虽舍不得打断你的腿,却可以让你没时间也没有那个力气再去找别人来练习,阿瑾现在知道,你若敢真的那样做的话,我到底会如何了?”男子的动作极尽的轻柔,声音却是透着股子执拗和霸道。
她已经替他招惹不少人了,前有师兄,后有千菩提,最后还有个宗政明渊对他如此的念念不忘,甚至不顾和大楚开战也要从楚都将她虏走,就连被关起来还数次的向他打听她的安危。若说宗政明渊所为只是为了旧仇想报复他,他怎么可能会相信?
宗政明渊明显就对她动了情!!
这还不止,还有那个赫连煦,这些日子也没少派人在外打听她的消息,他们回来后,赫连煦数次进宫里借机想要探病全都被他强拒,可狼王不死心,居然又做了回梁上君子,深夜潜进瑾华宫里,他自然也趁机将人调开给了他个机会让他确定那里面躺的人是真的。
赫连煦的行为也有些反常,虽然不如宗政明渊那样明显,可是言语之间眼里的担忧他自己可能都没查觉,从来都视女人如无物,根本不将女人放在眼里的狼王却是偏偏,真的对阿瑾起了心思,只这点他却是可以百分百的确定。
不用媚术便已经吸引了这么多人,给他弄出这么多情敌,若是她真的再学得媚术,他岂非是真要焦头烂额了?
“没想到锦归哥哥也有这么傻的时候……”
女子躺在柔软的榻上,笑意颜颜的回,她满头青丝被解男子解开柔顺的铺陈在华丽锦被,男子身形紧接着倾下覆在了女子的身上,女子脸上用药粘贴的人皮面具也被男子手指轻轻的揭了下来。
然则人皮面具揭下后却是属于桑紫的脸。
锦手指在女子下颚脸庞棱角摸索许久:“这东西不能取下来?天天戴着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完全没有粘贴缝隙的面具伪装,只能证明那并非单纯的人皮面具而是经过特制的,伪装的范围也不止是脸。
“取下来的话会很麻烦,这东西是特制的,人必须要用特别的药沐浴浸泡后才能够取下来,且人皮面具范围极,不止脸粘合的缝隙在锁骨附近,连同双肩肩肋与耳后,做得很逼真,连我自己都不太觉得异样,当然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他们发现,姜禹便曾出手试探过我,不过他太眼拙,没能找到我的破绽。”
安夙说着勾唇笑了:“我想锦归哥哥应该不会想亲张人皮面具,那感觉有些令人惊悚,尤其这张人皮面具是真的人皮做的,且还长着别的女人的模样,就算你能亲得下来,我也会觉得很奇怪,我会觉得你在亲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所以我们还是乖乖睡觉,锦归哥哥你说呢?”
让他说这自是她在气恼刚刚他那样逗弄她。
所以干脆连亲也不给亲了。
“听你的,乖乖睡觉。”
男子说着却是垂头将唇瓣印在女子的眼帘,看着女子眼睫悠悠的轻颤他低低在女子耳畔轻笑出声:“这里是阿瑾,不是人皮面具覆盖的范围,所以我亲这里应该没有问题,我不会觉得惊悚,阿瑾应该也不会觉得奇怪。好了,你累了现在听你的,睡吧。”
安夙未再言,她的确是有些累了,又被男子轻轻的抱着,疲倦与舒适感一同袭来,让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辰安夙醒来时,男子已然穿戴好,看她睁开眼睛道:“这是我让卓翼给你提前准备的衣物,你便跟在我身边一会儿先随我去上朝,趁此你也可以见见你父亲和你哥哥,走这么久你应该很想他们。”
“等下朝之后云海之颠的两位长老也要过来替蓝真医治,我想你应该很想亲眼看看,两位长老和上官族长你也该认认,免得以后生出什么误会。”
他想的很是周到。
安夙点头看去,但见枕边放着套太监服,她未多说只利落拿起衣物穿上又将取下的人皮面具给自己仔细的贴了上去,刚坐去铜镜前男子便已拿起梳子替她梳起了发,男子梳的很认真。
安夙看着铜镜之中那道素雅的身影颇有些奇怪:“锦归哥哥,为何你上朝还穿着这身衣物,怎么不换龙袍?似乎从我们再遇后你便一直穿着这身衣服,每件衣服样式都是一样,以前我记得你说过,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衣物越简单越方便,可现在你能看见为何还这么穿,就连颜色也从来没变过,一直都是这么素雅的白色?”
“你这么喜欢白色么?可你穿这样去上朝,难道不怕被别人说?你这么素净那些官员还敢不敢穿自个儿的官服啊?”皇帝贵为天子,这满朝文武自然没人能越过皇帝去,从古至今皇室成员的衣着等级都是划分严明有各自的配置,绝对不能逾越自己身份。
可他上朝却还穿着身这样的衣物。
似乎没打算换。
她很少看他穿其它衣服,除了凤城之行时换过装,就只有在他们成亲的那天他穿过大红的衣衫,不过很快就换了下来,其余的时候她仔细想想,还真没见他穿过别的颜色和样式的衣衫。
当初他们幼年相遇时他便穿着白色的锦袍。
似乎对白色他格外情有独衷。
安夙只随意一问,锦握着梳子的手却是微微一顿,只在刹那间敛去笑道:“大概是习惯了这个颜色,也习惯了这样的简单,那龙袍有些过于华丽,明黄的颜色也有些太刺眼,所以不太喜欢。”
“不管身上穿着什么,只要自己穿着舒适,自己看着顺眼喜欢就好,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眼光,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阿瑾觉得呢?”
“这倒也是。”
安夙点了点头道:“白色倒是很适合你。”
总觉得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可他明显不想说,她也没有去追问,不过她最后那句话却是不假,白色的确是很适合他,不管衣衫料子多差,不管颜色多么淡雅却都无法磨灭他身上的气势。
不管是素雅还是温润,不管是疏离还是冰冷,不管是从容还是巍然,不管是优雅还是出尘,那白色总像是最好的忖托颜色,不止无法抹去他身上的贵气反而总能将他独有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银色的铠甲最适合你,别有风情!!”锦笑着回了一句,放下梳子替女子戴好了帽子。
“主子,到上朝的时间了。”
殿门外传来欧阳旭的声音,安夙站起来跟在男子后面走了出去,欧阳的脸便出现在她眼中,除了欧阳旭外还有三人。
正是白桦,纳兰罗,还有那个徐子笙,四人恭敬站在外面,看到跟在男子身后走出来的安夙时皆瞪大了眼睛,眼里全写满了问号。
“主子,这个小太监是?”欧阳旭嘴比脑子快,当先问出声,主子怎么突然用起太监来了,还是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他还从主子房里走出来,这是在里面伺候了一宿?
“我命卓翼调来的人。”
男子吐出五个字,声音微冷,四人尽皆禁了声。
安夙路过时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欧阳旭勾唇朝他笑了笑,欧阳旭蹙眉摸着自己脑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小太监看他的眼神有些让他感觉毛毛的。
“还不走看什么呢,主子都走远了,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小太监笑的好吓人,我怎么总觉得他对我不怀好意?”
“你想多了,你没听主子说他的来路?”
纳兰罗推把发呆的欧阳旭当先跟上去,其它人都没什么异样,没听主子说是卓翼调来的人,那肯定是从神武卫里面调来的人手,看那小太监走路时的样子明显练过且武功应该不低。
卓叔能调给主子的人那肯定是信得过的。
干什么大惊小怪。
欧阳旭摸了摸脑袋想着确实如此,只能将那异样抛开也跟了上去。
金銮宝殿。
安夙随男子走上那高高台阶,站在龙椅之畔,看着大殿内众人伏首叩拜三呼万岁的景象,听着文武大朝上禀朝事。她目光却落在纪战与纪少阳身上,两人面色都透着浓浓的疲惫。
安夙看得垂下了头,思索着等会先让雪鹰命人传个消息回去,至少让父亲和大哥知道那两个小丫头是安全的。
大概一个时辰后欧阳旭宣了声下朝。
朝上议的政事不多,除了边疆事宜便是抓捕钦犯事宜,其它零零总总的安夙其它的也没在意听,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再过两日便是百花节,西晋使臣也将至楚都,百花节事宜被分派给百里鸣。
百花节是南楚的传统。
三国的使臣都在楚都,这也意味着百里太后必定要出现,被软禁的太后终于有个机会能够再次走出寿安宫。
下朝后安夙随锦离开,临走时又看了眼凌国公,对于凌红鸾私闯禁宫之事这位凌国公似乎并不知情,她也询问了雪鹰凌国公府的情形,如今的国公府里除并非凌红鸾的母亲当家,凌夫人在她假死三年后便离世。
凌国公后来续娶了一位继夫人,膝下也有几个子嗣,据说这位继母对死而复生回到凌国公府的凌红鸾表面还过得去,至少吃穿用度并未苛责过,凌国公有意要替她择嫁,可惜她并不愿意,因此与凌国公闹翻,暂时搬出了凌府,现在住在楚都一间客栈之中。
凌红鸾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与她一同母胞,哥哥早就袭了国公府的世子爵,两个妹妹还待字闺中,一个今年十五岁,一个今年十三岁还未到及笄之龄,这三个人也都在楚都。明日的百花宴上,官眷也会随同进宫,他们也应该都会进宫。
就是不知道,凌红鸾她到时候,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