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凭这个女人随意的一句话,就风轻云淡地都没有了?
“我再说一遍,这花苑,包括后面的府邸,都是我的私人财产,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踏进一步。”贺兰芝冷冷地说道,原本她对这个新王妃没有半点兴趣,甚至打算今夜就偷偷离开京城,不过在看到端木琉时,以及这座花苑时,计划改变了。
虽然她与端木琉是第一次见面,但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似乎并不那么简单,而且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儿见过。
杀手是非常信奉直觉的,特别是作为杀手至尊的贺兰芝,更是靠着这种超乎常人的直觉,好几次化险为夷。
至于这座宅子——表面上看好像只是奢华富贵而已,不过仔细一看,其错落布局,却暗含某种玄妙的至理。贺兰芝没有学过什么风水命理说,她能看出这座宅子的不凡之处,完全是靠她敏锐的观察力,与精准的第六感。
虽说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至少这件事已引起了她一点点兴趣。
傻王爷?凤眸冷冷一瞥端木琉,嘴角绽出一抹淡淡的冷笑,似傲梅怒放寒雪,冰清高绝,周围的繁花骤然失色。
不管他真疯,还是假傻,与她无关,不过这轩王府,她是暂时入住了。
见宅子被对方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一大半,端木琉原本想“据理力争”,不过看到贺兰芝的嫣然一笑后,冷漠的心陡然多了一分暖意。没想到这么冰冷的一个女子,笑起来会是如此好看。
唔——如果她经常笑,不是这幅冷冰冰的样子,那就好多了,端木琉暗暗这样想。
眼见对方就要飘然离去,端木琉这才想起他的宅子已经被这个“恶女人”占去了大半,立刻焦急起来,抱着波斯猫追了上去。
“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这宅子是父皇赐给我的,就是皇上也收不回去,凭什么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端木琉皱着眉,在身后愤愤道,怀里的小白早已通了灵性,此时见端木琉动了真怒,也立刻同仇敌忾起来,冲着贺兰芝的背影,恶狠狠地挥舞着爪子。
说话挺有条理的,看来并不是傻到透,至少不是贺兰芝那种痴傻,贺兰芝脚下忽然一停,缓缓转过身。
端木琉的速度很快,他没料到贺兰芝会突然停下来,待发觉想止步已然来不及,眼看就要撞在那个纤弱却冰冷的丽人身上。
“你让开——”端木琉好心地喝道,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毕竟是女流之辈,要是被他撞上,不说伤筋动骨,一番疼痛是难免的,他甚至好心地伸出手,想推开贺兰芝。
怀里的小白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它见主人伸手,还以为主人要痛殴对方,立刻毫不犹豫地挥起爪子,恶狠狠地抓向贺兰芝。
贺兰芝目光微微一冷,右手闪电般地端木琉身上一按,力量不大,但拿捏得不差分毫,端木琉的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
“啊——”空中传来端木琉惊惶的声音,接着“扑通”一声,已坠入旁边的小湖。
至于怀中的小白,爪子还没碰到贺兰芝,便觉颈脖一紧,已经被人提着离开主人的怀抱,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被推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啊——”
“喵呜——”
一人一猫都发出了悲愤的声音。
贺兰芝拎着小白,小白兀自不断挥舞着四肢,试图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但这些都是徒劳的。贺兰芝看着小白,冰冷的眼眸里难得多了一份暖意,对刚从荷花池中爬起的端木琉说:“还有,我再加一句,这只小猫也是我贺兰芝的私有财物了。”说罢,也不管端木琉同意不同意,抱着小白就朝后苑走去。
小白已通人性,一听要被贺兰芝收为宠物,当即被激起了野性,身子乱扭,爪子挥舞,奈何这一切都是徒劳。
别说是它这种柔柔弱弱的小猫,就算是一头幼虎,贺兰芝也有办法治得它服服帖帖。
“呜呜——”没奈何,被拎着的小白眼泪汪汪地望着端木琉,示意救它。
“喂——你拿什么都好,把小白还给我,它是我唯一的朋友。”端木琉湿漉漉地站在荷花池,见小白夺走,原本浑浊的眼眸突然多了一抹寒光,不过当目光落在贺兰芝身上时,却又消失不见。
贺兰芝恍若未闻,拎着小白,很快从端木琉的视线消失,空中不时传来小白的哀嚎声。
贺兰芝走后,空旷的花苑只剩下端木琉一人,端木琉长身而起,脸上呆滞浑浊的表情陡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肃杀。
他站在荷花池中,周身荡起一层层涟漪,无数未开放的荷瓣露出鲜红的嫩色,春色满池,在他周围却成了点缀之色。此时,端木琉就如一颗蒙尘的珍珠,洗去了所有的尘埃,光芒四射,湿漉漉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肌肤,更勾勒出强健完美的躯体,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沉的冰眸子,显得尤为狂野不羁,更邪魅xing感,他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震慑天下的凛然之气。
双眸望向隐于前方的府邸时,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浑然不在意站在冰冷的池水中,低低笑了一声,目光一闪,星辰般的眼眸中多了一丝丝寒意,“本王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失望过,贺兰芝,你一定会是我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声,声音虽小,却没有逃过端木琉的耳朵,他面色微微一变,原本俊邪狂野的气质荡然消失无踪,又变成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小白,我可怜的小白!——你这个恶女人,快点还我小白。”端木琉跌跌撞撞地从荷花池中走出,试图冲进贺兰芝口中所谓的禁区,救出小白。
忽然,一抹蓝影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