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自天空划过弧线,只留下还坚持着的余晖,天地之间因这份迟暮多出点悲壮的感觉。
马跑马叫在门前坐着,动作缓慢地抬头看一眼远方,又缓慢无力地垂下头去,马叫:“姐,不行我们回去吧,等到他们回来又怎么样,还是回床上躺会吧,饿死了也落一寿终正寝。”
马跑:“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明知不必等也要等之。”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哼唧,马跑:“你听没听到一种充满诱惑的声音,像是猪的哼唧。”
马叫:“如今一个人发呆总觉得饥饿,像有猪在耳边哼唧着诉说,声音多诱惑,我有多饥饿。”
马跑:“听这声音,无奈中夹杂着不满,不甘中夹杂着愤怒,忧伤中夹杂着悔恨,解脱中还夹杂着叹息。”
马叫:“这么细致的声音是猪叫唤出来的吗,人也够呛啊。”说着站起身打量:“哎姐,你看那里,趴在那里的是摊什么东西。”
马跑也起身看过去,吴长策正在那里趴着挪动:“啊~~哈,救~~命。”
马跑:“活的,还动呢。”
马叫:“过去看看,只要不是人,就算咱姐俩捡着了。”
马跑:“它不会咬人吧。”
马叫:“那也得看谁咬得过谁了,咱那始祖以前不就这么干吗。”
马叫走过去,马跑也跟上,吴长策挪动了几下趴了下去:“哎呦不行了,这道怎么还这么远,不折腾了,就这了了吧。”正趴着,前面出现一双脚,吴长策看到一把抓住:“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我吴长策死不到路边上,小哥,不,小爷,劳您驾带我一程,就前边,不远,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快点吧,再晚我怕你徒劳无功。”
马叫:“是吴大叔吗,才一天的功夫,怎么成这样了。”
吴长策仰脸看:“马跑,马叫,我可算见着亲人了,快扶我一把。”
马跑马叫上去搀起吴长策,吴长策:“想不到还能看看这高处的风光,死也瞑目了。”说着环视左右:“没事,你们走你们的。”
两人咬牙架着吴长策往家去,马叫:“吴大叔,你腿怎么了。”
吴长策:“哎,长时间不间断地趴着,给趴麻了。”
马跑:“吴大叔,你这碰上打劫的了,难不成还是女劫匪,怎么还把你衣服给撕了。”
吴长策:“也没人劫我。”
马叫:“那是啊,就你这么明显的丐帮特征,别说小毛贼,就是江洋大盗见到恐怕也得掂量掂量。”
吴长策:“虽然没有这么大的组织傍着,他们倒也没敢上来找麻烦,但我这一路可比这凶险多了,他们也就劫财不伤人,伤人也不祸害尸体啊,我今天差点落得个尸骨无存。”
马跑:“碰到野兽了,老虎豹子什么的不早都被人欺负的远走他方了,就是狼也不多见啊,我都没见过,你不会真碰到狼了吧。”
吴长策:“差不多,碰到了它们家亲戚,狗。”
马叫:“合着让狗给欺负了。”
吴长策:“好家伙,追着我咬,你看这衣服给撕的,也就是它个头不大,蹦跶着也不够个,攻击不着我的要害,要不我今天都死它手里了。”
马跑:“合着还是一哈巴狗,你怕它做什么,真惹急了你一脚踹开就完了呗。”
吴长策:“泛泛而谈想当然尔,我能出脚吗,那不是露破绽给它吗。”
马跑:“总之你也是,没事招惹它干嘛。”
吴长策:“没招惹它,走着走着实在渴的受不了了,看到个村子进去打点水喝,水刚打上来它就冲过来了,刚开始还只是遥望着我,我还对以报之亲切的微笑,它也对我汪汪两声,我还以为这是一条懂事和善的狗呢,结果它很快就暴露出凶残的本性,呲牙咧嘴的冲我示威,嘿,这欺软怕硬的东西,我非得让它长长记性。我当即给其一个凌厉的眼神让其知道厉害,渴得难受我得喝口水缓缓。”
马叫:“然后哪,怎么教训的它。”
吴长策:“我当时真是气坏了,我喝着水它居然对我不依不饶,变本加厉,搞得我水都没喝痛快,当时吧就觉得血往头上涌,可惜喝得是井凉水,要喝得是酒,我没准真冲动成功跟它拼了。”
马跑:“所以你喝完水就掉头跑了。”
吴长策:“不跑怎么办,它不讲理啊,我和它有什么好说的,你说水井又不是它家的,用它这么多管闲事,真多管闲事你抓耗子去啊。”
三人进了院子,进了屋坐下,吴长策掖掖自己破了的衣服:“你妈没在家吧,我这还走着光呢,万一让你妈看到了,别再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