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夕来不及松一口气,身体就被人抱了起来,劈头盖脸的低吼向她怼来:“那么多车还往马路走?你就这么想死是吗?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江泽夕一抬头便看到熟悉的一张脸,想到刚才危险的一幕,还有救自己的人,她瞪大了眼睛,刚刚是……变态救了她???怎么可能??
宋啼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刚才他要是晚来一步,这个蠢货可能死在车底下了,心脏不由自主的紧缩,后颈的纹痕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身体不稳的摇晃起来,来到一个巷子里,把怀里的女孩放下,捂着眼睛疼痛的跪下地上。
江泽夕坐在地上,看着他的变化,惊愣的张大了嘴巴,后退得贴着墙壁。
“喂,你怎么了?”她唤了一声。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一手捂着一个眼睛一手撑着地上,喉咙里发出桀桀桀的声音,嘶吼着垂着头,浑身颤抖了起来,如同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江泽夕被他吓到,害怕的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巷子口跑去,可跑着跑着停了下来。
这巷子离西巷最近,离市中心也近,跑回家也就三十分钟的路程。可是那个变态,那个状态,来几个流氓混混一定会受到教训的,但是……想到刚刚在马路上,如果不是他推开了她,她可能已经死了吧……
“江泽夕!他就是一个变态!你这么圣母干什么!回家知道吗?你不回家你会死的!”
江泽夕大抬手拍了脸颊一下,想打醒自己。
走吧!走吧!
可当看到一群地痞流氓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江泽夕泄了气般往原路返回,可当跑到巷子里,哪里还有少年,听到耳边细微的呼吸声,她瞪大了眼睛,抬脚就要往外跑,可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胸前,还来不及尖叫,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江泽夕不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弯身抱起她的少年脸庞隐没在黑夜之中,只有那双暗红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怀里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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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屋里再一次待了一个礼拜的江泽夕不知道后悔了几次,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回头那该多好,打个电话直接跑回家,她现在就已经待在家里了。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大雨,哗啦啦的雨滴在窗沿上,溅了几滴到屋里。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手指伸了出去,感受着凉凉的雨滴滴在手心里,手腕的锁环响着清脆的声音。
这个锁环和上次不是一个等级,连钥匙孔都没有了,怎么弄都打不开,江泽夕已经放弃了挣扎。
傍晚的时候,她看着端着饭碗的少年,带着祈求的语气道:“我想出去……我就去看看,走一走,绝对不会逃跑的……求求你了。”
宋啼端着碗的手指一紧,眼眸深暗的看着她,嘴唇微启,“不可能!”
“………”江泽夕为了能踏出屋子放弃了尊严,抱住他的大长腿,眼泪汪汪,“我求求你啦!你看着我,你用锁锁着我也行,只要我能踏出屋子走一走……我一直待在这里会发疯的!真的会!”
宋啼被抱的措手不及,病态颜色的脸庞泛起了丝丝红色,抬起的手愣愣的停在半空,女孩带着撒娇口吻的语气就像糖果一般甜腻芳香……
“求求你啦!好不好??”
“……只能在门口走。”他冷冷的开口。
“好好好!!我就在门口走!”江泽夕激动的手舞足蹈。
天知道她有多想走出这间屋子,房间就像一个牢笼一般压着她,江泽夕就算死也不想待在屋子里了。
解开锁环的那刻,江泽夕觉得自己重获了新生,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走下床,刚要跟着少年走出房间,却看到少年停了下来。
江泽夕以为他要反悔,连忙道:“你说了的不能反悔!”
宋啼却没有理她,蹲下身从旁边拿着一双拖鞋到她脚下,抬起漆黑的眸子,道:“穿上。”
江泽夕白皙柔嫩的脚丫蜷缩了一下,钻进拖鞋里,眨了眨眼睛道:“好了。”
宋啼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跟在他的身后,江泽夕心情倍感激动,特别是踩在楼梯上。
接近一个月没有走出过那扇门,除了睡觉就是睡觉,连手机电脑都没有,天知道她怎么熬过来的。
思绪之中,没有注意脚下的阶梯,多日不行走的双腿一软,她往前一倾,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走在她前面的少年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
撞上那双暗红的眸子,里面翻涌的暗潮与藏匿在深处的东西暴露了出来,江泽夕只觉心脏紧缩,里面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却只觉得心悸。
空气僵滞了几秒,抱着她的少年松手放开了她,垂眸之间敛下眼里的神色,眉头微皱,“在想什么?看路!”
江泽夕慢反应的点了点头,愣愣的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刚刚脚软了,没注意……”
深怕他后悔,她举着手眼泪汪汪,“我绝对不会这样啦,你不能反悔的。”
宋啼后槽牙咬合在一起,黑着脸转头往下走着。
来到木屋前,江泽夕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重获新生的感觉让她十分激动,虽然旁边有个变态,但丝毫不影响她想着之后的计划。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必须出去,这个变态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死的。
宋啼和顾墨也下落不明,可能确定的是他们还活着,她问变态他们的情况的时候,他只是说可能死了,说明他自己都不确定他们的情况,那就好了。
只要能出来………
江泽夕想到巷子里她做的蠢事,就后悔不已,那是一个机会吧,她就这样生生的放过了……都怪她的恻隐之心。
一边坐在椅子上盯着月亮看,一边想着怎么逃脱这里,根本没听到旁边人的说话。
直到宋啼不耐烦的踢了她的椅子一下,把她椅子踢翻,噗通坐在地上。
“江泽夕!”
江泽夕这下听到他在唤她了,揉了揉摔痛的屁股,咬着唇站起来,小声道:“怎么啦?”
宋啼薄唇轻抿,眼眸幽深带着冷意,“如果让我发现你再有想逃跑的想法……”
江泽夕缩了缩脖子,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那个宋啼和顾墨就会跟着你的逃跑而拜拜。”
“………”江泽夕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抬眸,“你是说他们没死?”
“当然没死。”宋啼嘴角勾着残忍的笑容,“不过也半死不活了吧。”
“………你……”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已,他们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放轻语气问:“你为什么不把我跟他们关在一起,我对于你来说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她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差距她还是看得出来,一日三餐都特别好,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差,最重要的是锁着她的锁环,竟然围着一层绒棉,怕她蹭到受伤的样子。
没有利用价值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江泽夕可不会相信什么馅饼。
宋啼慢条斯理走到她面前,不顾她挣扎的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声音冰冷,“什么利用价值?挺聪明的啊,可我不喜欢知道太多的人。”
江泽夕害怕的紧闭双眼,眼泪都要夺眶而出,颤抖的嘴唇泛白,声音细小磕巴的开口,“我……我不想知道了……”
麻麻啊……太可怕了…她再也不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宋啼松开了她的下巴,啧了一声,道:“你随便走,十点之前必须回到房间,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说罢,少年转身离开,俊秀的侧脸在月辉下一闪而过。
江泽夕抿着唇盯着他的背影,这人怎么和宋啼长得一模一样啊……如果不是他的神态神情,江泽夕怕是都要把他错认宋啼了……
真可恶了,顶着宋啼的脸,做那么多变态的事!
她转过头,仰着头看着星空,也不知道宋啼和顾墨怎么样了……哎。
从那天后,江泽夕每到中午晚上的时候都可以解开锁环出去走走,那人也不会限制她的行动,不怕她逃跑。
江泽夕也把整个木屋了解彻底,她房间隔壁走廊顶端的房间是那个人的房间,那个人不让她去那个房间。
还有个地方也不让她去,那就是宋啼每天八点钟必去的树林里,江泽夕严重怀疑那个树林里有什么,可她又不知道在哪个方位。
日子维持到一个月的某一天,江泽夕这天中午躺在屋子里睡觉,房门从外面锁住了,虽然手腕没有锁环,可她还是不能走出去,只能睡觉了。
睡着睡着,睡梦中听到有个人在叫自己,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窗户上露出来的一张陌生的脸。
“………”这是江泽夕第一次见到那个人以往的人,激动的同时也警惕的没有走过去。
窗户外那人戴着一个帽衫,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落在她的身上,道:“你是江泽夕?”
江泽夕惊讶的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帽衫男脸色有些着急,“我现在打开窗户,我带你出去。”
“……”江泽夕激动的跑到窗户前,“你真的能带我出去?”
“真的。”帽衫男撬开窗户,递给她一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