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他真的会那么傻吗?
我的心忽然很痛:“枫叶老伯,您不要吓我行吗?冷一南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这么做,我不信他会因为我放弃权位。”
“凌姑娘,你可能不知道,他从七八岁左右开始,有过多次自杀的经历,现在对他来说,你是唯一的希望了,如果失去了你,那么他再自杀,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了。到时候,自己喜欢的人与自己阴阳相隔,纵然冷楠山四季分明,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生活,你又能高兴吗,你这么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说他不会为了你放弃权威,那是你和他认识的时间短,还不太了解他,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为了权位就不择手段的人,就算他是那种人,半年之后,全部毁灭,别说做山主,管一座山峰,就是让他去做玉皇大帝,又能如何?你觉得他还会苟活吗?与其以后和百姓们一起毁灭,不如用这最后的也是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只听吴纭讲过冷一南自残的经历,自杀的经历?多次自杀的经历?这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呢?血怪说的对,我确实不太了解他,只知道一味的对他又爱又恨,却从没想过站在他的立场想一想,他的苦衷,他的无奈,他的无助,我知道却不肯尝试着理解他。也许,我该放下对他的恨,放下对他的偏见,尝试着走进他的内心,如果没有这场灾难,我还有很多时间来考虑,但现在这种情况,听血怪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危言耸听,我再任性下去,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
“枫叶老伯,您说这两天会有一件大事发生,是什么事?”
“根据我的卜相来看,这件大事是一定会发生的,且无法避免。但具体是什么事,天机不可泄露,老夫不能告诉你,凌姑娘……”
“您说。”
“我现在送你回去,你还有两天时间把事情想清楚,我想你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别的我就不再多说了,说的太多,劝的太多,你听不进去我也是白说。”
我还没说什么,他就开始念口诀,我说:“您先别让我回去,我想见见富晓。”
血怪说:“富晓在我那,你还不放心?他是挺笨的,一个飞行之术的口诀学了好几天,会飞了又从天上掉了下来……”
我简直要被血怪的话吓死了:“富晓从天上掉了下来!”
“是啊!我让他想象自己是一只要飞上天空的鸟儿,可是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后来好不容易飞起来了,你猜他什么表现,想起来老夫就生气!他在天上冲着我笑,他在显摆他能飞?和我显摆,也不看看我是谁?会飞有什么了不起吗?结果,乐极生悲,就掉下来了!还好啊,老夫我反应迅速,伸手敏捷,及时的接住了他。然后我把他狠狠的骂了一顿,又把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血怪提起这个说的咬牙切齿的,看来富晓把他气的不轻,别说是血怪,我想就是我教富晓,他在天上对我嘚瑟又显摆的,掉了下来我都不一定会接他,让他感受到疼痛,给他一点教训,他才能长记性!
不过,这是以前的想法,现在我不能这么想了。他学习飞行之术是为了去见我,他为了能见到远在万里之外的我,哪怕只是一眼,不惜答应血怪的誓言,只能见到我,而不让我看见他,如若违背,他就再也不能说话。他为我做了这么多,不求回报,甚至不图让我知道,这样善良的富晓,为我义无反顾的富晓,像血怪说的,他是好不容易才学会的啊,终于能看到他喜欢的姑娘了,他怎么能不开心,他在天上笑,不是血怪说的在和他显摆,也不是觉得自己了不起,他是下因为会飞了就能去见我而高兴的笑,只是,他只顾着开心了,只顾着很快能见到我的喜悦,忘了自己是第一次飞上天空,就像一只刚刚飞上天空的小鹰,羽毛还不甚丰满,飞的还不太稳,才会坠落。
“枫叶老伯,富晓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您怎么能骂他,又怎么能再把他摔在地上呢?”我不高兴了,富晓只能让我欺负,让我骂,让我打,别人凭什么那么对他,即便是血怪也不行!
“你这丫头,怎么还怪起我来了?我这辈子没收过徒弟,更没教过不想干的人本领,他是我教的唯一一个外人,竟然还这么笨,你说我不该生气吗?这事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没本事,连一个小小的飞行之术都教不会。”
我说:“是富晓要求您教的吗?不是您主动教给他的?”
血怪说:“我那是没有办法!你知道他最先让我教给他什么吗?让我教他武功,他学会了去岭主府坻把你抢回来!我能教吗?他那样的能打的过冷一南?冷一南一只手,不,两个手指头都能把他拎起来,都不用动手啊,念两句口诀富晓这个小子就甭想活着走出岭主府!想我枫叶老叟慈悲心肠,看他喜欢你,你却嫁给了岭主,他见你一面怪困难的,就提出教他飞行之术,学会了好方便随时随地去看看你。我有错吗?帮他还帮出错来了?”
血怪的样子真是被我气到了,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连忙道歉:“枫叶老伯,小女子不懂事,请您不要和我一般计较。”
“老夫知道,你担心富晓的安危,昨夜一夜都没怎么睡吧?是不是做梦了?你们认识十八年了,感情很深,你对他的感情早已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而是早就转化为了亲情,兄妹之情,我说的对吗?”
“其实,老伯,实话和您说吧,没认识冷一南之前,有怪疾的我没有一人肯娶,只有富晓他一个人喜欢我,我试图喜欢他,嫁给他,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把他当哥哥,当朋友,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和我的夫君联系到一起,如果是小时候过家家还能接受,可是要我真嫁给他,我觉得太胡闹也太荒谬!”
“孩子,正因为如此,富晓对你的感情太深,我才不能让你见他,你们分开一段时间,让他暂时不要见到你,接触一些新鲜事物,接触其他人,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会看得开,想的通,重新接受另一段感情。”
我叹了口气,“枫叶老伯,你说的我都明白,我知道他在你那很安全,但有人她不知道!”
“谁?”
我说:“是富大婶,就是富晓她娘,昨天吃饭的时候到我家里去闹了!您不让富晓回家,她再到我家去闹,我和爹娘怎么受的了啊!”
昨天还算轻的,富大婶已经很收敛了,和以前比昨天她还蛮温柔的。她来我家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富晓生病了,或是受伤了,没和我再一起还则罢了,要让他知道是跟我玩让他的宝贝儿子受伤,那我和爹娘至少三天不能消停。
血怪问我:“你是岭主夫人她还敢去你家撒泼?”
“对啊。”
“笨丫头!你是岭主夫人,拿出点岭主夫人的气势来啊!吓吓她,要不把你夫君搬出来,你就说……”
我恶狠狠地接道:“你再到我家来闹,我就让我夫君杀了你!”
血怪点头:“嗯,对对对!就是这样,表情很到位,她那种人就是欺软怕硬,敢到岭主的丈人家里去闹,肯定是欺负你爹娘还有你老实,你这么一说,她肯定不敢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