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继咕,被她欺负也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因为你心里有她,她怎么欺负你你都觉得是她心里有你的表现。伯母说的对吗?”
封继咕点头:“是,老夫人您说的对。”
“这儿也没有外人,叫我伯母就行了。继咕,你来这儿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当然有事了!吴纭不见了!
封继咕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哦……我以为岭主他在你这儿。”
“南儿他有几天没过来了,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我听说你们在商量山匪的事情,商量的如何了,想到什么计划吗?”
“回老夫人,这个山匪和别的山匪不太一样,所以不能用普通的办法来对付她,我和岭主还在商议,明天准备和群臣共同商议。”
老夫人不解:“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会术法吗?有什么难对付的?”
封继咕把山匪的情况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亦是震惊不已,“女山匪,南儿这次是遇到麻烦了!继咕,你和一南有几成把握制服她?”
封继咕先是胸有成竹的说:“就凭我和一南的本事,十个山匪也不在话下!”然后又说,“只是,这个山匪,她也算不上是山匪,更应该叫她‘山妖’,前些日子还咬伤过一南,多亏有蓝予的解药一南才化险为夷,听过这几天又有一男一女被他咬伤,不治身亡。我看她的本事不容小觑,需想个完全之策才行!”
老夫人说:“一南他虽然是岭主,但毕竟年纪还小,你是他哥哥,多帮帮他,多教教他。”
封继咕有点为难:“老夫人,我只是个管家,这种事我也不太方便参与,别人知道了要说我越权的。我还是做好我自己分内的事比较好。”
“没事!别人问你就说是我让你帮岭主的,我看谁还敢说三道四!”
封继咕抱拳:“谢老夫人对继咕的抬爱和信任!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用我的所能来帮助一南尽早将山匪抓起来,解救那些被抓的人,让老百姓不再天天担惊受怕。”
“嗯,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伯母,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
老夫人微微点头:“好。”
封继咕回了纭舍,以为吴纭能回来,可是还是没有吴纭的影子,他用“万里传音”的术法,也听不到吴纭在哪里,说了半天,喊了半天的纭儿,也没得到一声回应,他真是要急疯了!也有些生气,这个吴纭仗着自己怀孕就如此任性,去哪儿也不言语一声,太不把她这个相公放在眼里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干嘛就干嘛,把自己当成摆设了吗?等她回来,他一定要骂她一顿,好好教训教训她!
但是,听到吴纭说:“继咕,我回来了!”他的愤怒,他的不满,都化作了委屈,抱怨的一句“纭儿,你去哪了?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一天,他快急哭了,又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又不敢告诉冷一南,他独自担心了吴纭一天,独自承受着思念之苦,吴纭要是再不回来,他就什么都不管了,先找到吴纭再说。
封继咕凝视着吴纭,眼眸中是忍着没掉出来的液体,他的样子让吴纭很奇怪,吴纭说:“继咕,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吴纭给他擦眼泪,“我才走了一天就这么想我啊?嘻嘻嘻!怎么像小孩子一样?”
封继咕冷不防的捏住了吴纭给他擦手的手腕儿,怒道:“吴纭,这些年我是太惯着你了!才会让你这么为所欲为!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夫君放在眼里!你说,你去哪儿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吴纭愣住了,她的手还被封继咕紧紧的撰在手里,眼睛睁的老大看着封继咕,要知道,三十年了,封继咕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这么生气,这么对自己吼,差点震碎了她的耳膜。成亲之前,她一直称封继咕为“继咕弟弟”,封继称她为“姐姐”。两人一姐弟想称,她其实也就比封继咕大一个月左右。听娘亲(封忠夫人)说封继咕出生的那天,襁褓当中的她看到封继咕,咿咿呀呀的和弟弟说话,眼睛就没离开过封继咕。当接生婆把她和封继咕放在一起,她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他,伸出小手摸着他的脸,看看封忠夫人,又看看弟弟,好像是在问:“怎么还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宝宝?”
封忠夫人告诉他:“纭儿,这是你弟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姐姐了!”
她和封继咕两岁的时候,封继咕淘气,从高高的柜子上摔了下来,把手肘摔破了。秉承娘亲告诉的“你是她姐姐,他犯了什么错,你都可以收拾他。”的话,她叉着腰把封继咕教训了一顿!
年幼时,两个小家伙形影不离,吴纭走到哪里,封继咕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他到哪里,“姐姐,姐姐”的叫着。
“姐姐,我饿了。”
“姐姐,我渴了。”
“姐姐,咱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封忠夫妇不在的时候,都是吴纭看着他,虽然她只比他大一个月,但非常有姐姐的样子,让她看着她就好好看着,封继咕几乎很少发生摔到碰到的事,当封继咕不听话的时候,她就像个大人似的说:“继咕弟弟,你要听话,不然娘亲要打你屁股了!”
封继咕扮鬼脸:“娘亲才舍不得打我呢!”
吴纭邪恶的笑笑,一步步逼近他,“娘亲舍不得打你啊?”
封继咕嘚瑟:“嗯!”
吴纭揪住封继咕的衣服,“啪啪”使劲儿在封继咕屁股上打了几下,“娘亲舍不得打你,姐姐舍得打你啊!”
十岁那年,吴纭知道了自己不是封家女儿的事实,封继咕也知道了吴纭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他还是没改对吴纭的称谓,仍是姐姐长来姐姐短,整天跟在吴纭后头。虽然叫吴纭姐姐,但是他对吴纭的感觉好像发生了变化,嘴上叫姐姐,但他的内心深处告诉他,他很不想与吴纭姐弟相称,但年纪太小,他也不太明白这种想法的缘由是来自于什么,每次叫吴纭姐姐心里都觉得不舒服。
十六岁那年,封继咕明白了,他对于吴纭不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他是已经喜欢上吴纭了,喜欢上了自己叫了十六年的姐姐,他开始还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不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他还打了自己一耳光,骂自己是混蛋,怎么可以喜欢自己的姐姐?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娘,他娘听了不但没像他想想当中的骂他,还很高兴的鼓励他,支持他,让他勇敢的和吴纭说出自己的心意。有了娘亲的鼓舞与支持,封继咕在一个浪漫的月圆之夜和吴纭表白了。
那天,一轮银月悬挂于空中,漫天繁星耀眼,北斗七星像一把勺子在天上,封继咕仿佛能看到自己和吴纭在“勺子”上面坐着,共同欣赏这美丽醉人的夜色。
但,现实也如想象般美好吗?
那天,封忠夫妇出门了,不好意思表白的封继咕在那天晚上吃了饭之后,趁着月亮最圆的时候对吴纭说:“纭儿(表白的时候当然不能叫姐姐,那多别扭啊!),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吴纭笑了:“继咕弟弟,我们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吗?哎,你怎么不叫我姐姐,敢直呼我大名,”吴纭装作要打他的样子,“你是不是皮痒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