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好几个弯路,也没有摸到洗手间在哪里。反倒因为喝过几杯酒的关系,后劲上来了,有些晕晕乎乎。
下午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给我配了几盒西药,说是一天吃三次,还叮嘱我忌酒。谁知道一晃眼我就盛装打扮去了个酒局,空气闷热,还极度缺氧。现在那种熟悉的晕乎的感觉上来了,我倒也真怕自己再失去意识,随手抓住了一个工作人员,问:
“这附近哪里有药房?”
在夜场里找药吃,他看精神病一样看我,说你去顶楼天台吧,空气新鲜,估计就醒酒了。
我也是讷讷点头,还真一本正经地上电梯按了最高一层。叮咚一声门开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空旷的天台,而是松软的深红色地毯加墙上贵宾休息室的LOGO字样。
灯光昏暗。无声,寂静。
这个贵宾休息室不是某个房间,而是一整个楼层。
我并不知在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逾距了,反倒认真思索着转了好几个幽静的拐角,把这里转悠了一圈。最后背靠在一扇深红色的门前。
门后有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向后一空,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到这个时候,我的脑袋终于一下清醒回来。
我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了。
抱着我的人手掌很有力,紧紧禁锢着,我丝毫挣脱不开。
而脖颈处吐出来的带着酒味的气息,也让我的脑海里警铃大作:对方是醉得神志不清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是逃奔出去求救,可身体被禁锢在原地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门在我眼前缓缓闭上,发出一声闷合。
随着它的闭合,室内再度陷入了一片漆黑。男人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胡乱,大概还在呓语着什么我听不清楚的内容。我奋起挣扎,他在我身后轻轻说了一句。
“别乱动。”
——别乱动。
他的声音低醇好听,像是酒香醇厚的液体浸润过喉咙。我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这个声音于我而言,如此熟悉。
是他。
——助理,送她去医院。
就在几个小时以前,他也像现在这样,温暖的手稳稳抱住我。
只是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喝醉了酒,大概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在毫无察觉的时候,在一天之内,茫茫人海中,拥抱了一个女孩两次。
季深。季深。
我默念着这个名字。为什么偏偏是他?
五味杂陈的心思还没有回味过来,身后的人已经开始亲吻我的耳朵。即使没有什么意识,他的动作却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什么。他把我翻过身来,紧紧锢住,像羽毛一般轻的吻,落在我的面颊上,然后是脖颈,然后是锁骨。男人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钻入我的鼻尖里,我竟然也快被这种醇厚的酒香迷醉了。
借着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我才发现这个房间非常大,如同一个电影影厅。临近落地窗的地方有茶几,有沙发,却唯独没有床。脚下是松软的地毯,像踏在一片雪上。
面前的年轻男人高我一个头,吻我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总是小心翼翼低着头亲吻。吻了好几次,还没有吻够,像个要不够糖的熊孩子。我被压制得太紧,连心脏跳动都觉得不顺畅,可稍有反抗动作,他加在我身上的力道就多一分。
很温柔。却也很霸道。
最终,他锢着怀里的我,像是跳一曲有旋律的华尔兹一般,轻轻地在这个房间里转动。每转一下,我们身上的衣服就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