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眉头微蹙，认真起来：“陆明谦下了‘不许更换’的死命令，没有给理由。”
“这么奇怪，那就是一定有‘鬼’了。”零号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原由，“我记得近一两年陆氏收购了很多高层大厦，整修后，或做写字楼，或做高档酒店……”
零号停下来，沉吟不语。
陆舟心有灵犀地说：“没错。虽然陆明谦没说，但是我猜理由就是你想到的这个。陆氏名下有很多和明月大厦存在同样问题的房产，明月大厦一旦起了更换外墙的头，那么其他正在使用中的大厦呢？也许会因形势所逼不得不跟着一起更换，但那么多写字楼、酒店、商场，难道要因为更换外墙而停业？所以，只能是明月大厦的外墙也不动。这就是陆明谦的如意算盘。”
零号点头，一点也不掩饰对陆舟的同情：“但是明月大厦这个‘烫手山芋’必须要有人接手，陆老爷子自然舍不得宝贝儿子陆胜一，那就只能挑你这个不疼不爱的了。”
陆舟苦着一张俊脸，零号忍不住揶揄他：“明月大厦这个项目，搞不好负责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家老爷子这是要送你进局子啊，果然是亲生的。”
“我反而觉得老爷子这是真爱我呢。”陆舟觉得既然零号已然站在他这边，有些内情还是要让她知道，“你不觉得，老爷子把这个大难题扔给我，是对我能力的肯定吗？”
“你的意思是，陆老爷子这是有意让你和陆胜一争斗，以此来判断，你们谁会是最好的接班人？”
陆舟不置可否：“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嘛。”
“自信是好的，但盲目自信是要命的。”零号笑，“明月大厦的问题解决得好，是你的能力。解决不好，你陆舟可是会坐牢的，到时候还会拉上我。”
“不会。”陆舟看着零号，目光决然，“我不会让我们，让你有事的。”
零号有一瞬间的恍惚，连日来心中小小的不安竟渐渐消除，就好像他随口的一句话，就真的能确保平安无事一般。
“你不相信我？”陆舟有些急切，他明白，以他目前的实力，零号不相信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他却没想到，零号毫不犹豫地答：“相信啊。”
顷刻间，他内心里那种因为被喜欢的人无条件信任着的喜悦慢慢升腾上来，但那喜悦还不及浮上脸颊，他便听见她补充说：“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我就喜欢你这样自信的样子。”他压制住内心里少许的失落，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说到底，她和他是同一类人，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令他无法自拔吧。
零号当然看得懂他目光里的内容，下意识地板了脸，用言语刻意拉开与他的距离：“那就希望陆副总不要拖我的后腿。”
他敛神，郑重答她：“一定全力以赴。”他明白，此生能与她携手很重要，但保护她周全更重要。而此一役，因为他的原因，她被牵扯进来，他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保证她毫发无损。至于以后的事，只有跨过面前的这道坎，他才有资格谈以后的事。
陆舟一副以身赴险的样子，零号莫名很不喜欢这样凝重的感觉，笑着强行调节气氛：“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战斗呢？”
“当然是刻不容缓啊。”陆舟表面一本正经，心里暗暗偷笑，他终于有机会、有理由把她“绑”在公司和他一起加班了。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原本枯燥辛苦的加班都变得美妙又值得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