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选中的女人。”陆舟朝她眨眼，“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少来。”零号双手抱胸，满眼戒备地看着陆舟，“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做什么事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我现在不得不开始怀疑，你刚刚那样对我‘痛陈悲惨童年’也是有目的的。”
陆舟面色郑重：“那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零号知道，陆舟刚刚说的故事多半是真的，他眼中的哀伤也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她也知道，今晚他跟她说这一切另有目的，也是真的。而他的目的，她也能猜得到个大概，无非是打感情牌企图拉笼她。她不想就范，所以假装不知道。
“你知道的。”陆舟拆穿她，“从一开始到现在，我的目的就没变过啊。我希望你做我的女人，和我一起……”
“停！”零号立刻打断他，“没有可能，想都不要想。”
零号抿唇不语，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无限循环里她已经为他死过千万次了，难道在现实里她还要为了他去送死？她就算是傻子，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再说了，无限循环里，好歹她是为了爱人而死；现实里，这又算什么呢？她又不喜欢现实里的陆舟，凭什么为他卖命啊……
喜欢？
零号立刻命令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只觉得自己大概是鬼迷了心窍，怎么能在“陆舟”这个名字前面加“喜欢”这个词呢？她明明是很讨厌他的啊。
“就……只是想想都不行吗？”陆舟看着她，一脸小孩子耍赖的样子，又伸出右手想要来拉拉她的手。
零号连忙将手放到桌子下面，不让他得逞：“不行。”
“那我们换个词。”陆舟说，“成为我的队友……”
零号斩钉截铁：“也不行。”
陆舟立马装可怜：“你明知道陆明谦是坏人，你也不帮我。”
“我可以精神上给你鼓励。”零号不吃他这套，“你加油喔！”
“不行啊……”陆舟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我一个人不行的。我不管，你要来帮我。你的正义感呢？”
“正义感是什么？能吃吗？”零号好笑，“陆副总最近换套路了啊？开始走撒娇、卖萌、打滚装可怜路线了吗？”
“有人告诉我，最近不流行狂拽酷霸炫的总裁人设了，”陆舟摸摸鼻子说，“还是这种撒娇、卖萌、打滚的总裁人设更吸引人，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呀。”零号心底的恶趣味冒出头来，她看着陆舟，笑得很不怀好意，“你又没在我面前打过滚。”
“那你要我现在试试吗？”陆舟作势要站起来。
“别……”零号说，“你突然变成这样，突然走装可怜路线，企图骗取我的同情心，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个词。”
“什么词？”
“不择手段。”零号挑眉，有心要看他什么反应。
“是有一点。”陆舟笑望着她，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只余满眼认真，“如果能让你跟我在一起，不择手段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零号怔住，陆舟的目光澄澈如水，看不出一点谎言的痕迹。她突然意识到，也许他是认真的，这更加让她心惊不已。
“那就没得谈了。”零号站起来要走。
“你等等！”
“又怎么了？我都说了，这件事没得谈。”零号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把这个吃了再走。”陆舟把碟子里已经剥好的小龙虾虾尾肉推到零号面前。
“噢。”她想起他那句，女孩子的手不是用来剥龙虾的，一会儿我帮剥，所有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零号重新坐下来，低着头默默吃虾球。陆舟坐在她对面，只字不提刚才的话题，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专心地剥起小龙虾。
他剥一个，她就吃一个。有时候他剥得慢了，她就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等着。她那小表情，看得陆舟直想笑，他不由暗暗想，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用错了方法，说不定简单粗暴地直接用美食就能把她骗过来呢？
“你笑什么？”零号觉察到他的神情，“民以食为天，吃是头等大事。”
“嗯。”他将一个剥好的虾球放到她碗里，“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别以为用美食就能收买我。”零号毫不客气地吃了他的虾，也毫不客气地拆穿他。
“我没想过。”
“那你在想什么？”零号眯眼看着他，“你现在这个表情，明明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噢，又被你看穿咯。”陆舟坦白说，“我在想啊，为什么之前你千方百计要看我的胎记呢？”
零号不接话，低头吃虾。
陆舟自言自语：“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你如果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吧。”
“我是没打算告诉你。”零号看陆舟一眼，有点心虚地说，“因为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知道。”
“噢。”陆舟一边剥着虾，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刚刚想了一下。你吧，之前一直以为我那个胎记是伤疤，对吗？”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零号笑着掩饰，“那个纹路看着本来就像伤疤嘛。”
“伤疤，胎记……”陆舟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联系呢？”
“什么？”零号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陆舟抬起头来，定定看着零号的眼睛，“我这个胎记，或许是我前一世留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