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别枝惊鹊(3)
酲酲2017-08-19 14:272,269

  次日,等惆就被黄肆儿一套“你是我的家庭老师,家庭老师就要我到哪里你到哪里”的歪理被强迫去参加了她口中“孙伯伯”的午宴,原来这位“孙伯伯”便是那晚他们回来路上经过的玫瑰城的老板,这次午宴是为他女儿从国外回来接风洗尘。

  冷盘有一道烧味,是切成不薄不厚又有肥有瘦的猪鸭肉双拼。黄肆儿一筷子下去夹了四块到自己碗里,引得桌上之人纷纷侧目,因黄文啸坐到别桌上去喝酒,与她们同坐的都是不认识之人,等惆更觉不好意思。她原本以为黄肆儿大小姐脾气,吃饭也是只顾自个儿没有涵养,却听见她轻轻“哎呀”了一声,又瞥见她拿筷子戳了两戳,好像埋怨自己夹多了。

  等惆遂替她解围,故意拔高了声调,道:“肆儿,多谢你啊,还想着替我夹菜。”说罢便把碗往她那里一推,见她呆看着自己没动作便索性自己动手,夹了两块肉在自己碗里。

  黄肆儿本是不领情的,但她也不是没羞耻心,知道没有宋等惆的解围在座之人会如何看她,便只是不做声闷闷吃着,也不说感谢之语,却在心中把宋等惆与叠烟那类人别看。

  席间又上了一盘三鲜蹄筋,此时黄肆儿偷偷凑近等惆道:“那盘是什么啊,一块块还是一片片的?”

  等惆听了忍不住嗤笑出声,又生生忍下,因她怕黄肆儿恼羞成怒,便悄悄说道:“是一根根的。”说罢又听见肆儿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那我知道怎么夹了”,不免笑意更深。

  两人吃过一会儿,等惆方想起她要说的话,便凑到她耳边道:“我想你大约是近视。”等惆故作神秘,知道“近视”于她来说一定是一个闻所未闻的新式名词,就像当初她在程别南那里表现得一样。

  宋等惆在程别南那里见过一副金丝边眼镜,那次她因没见过便只觉得这玩意儿有趣,就拿来放在眼前看,被别南夺了过去,说是有度数的,看不清远处东西的人才戴它,不近视的人戴会头晕眼晕。她又问他为何不戴,他解释说自己度数低,从前在国外念书时才戴,如今不怎么用得上了。

  果不其然,黄肆儿好奇问道:“近视?”

  “嗯。”她虽然对这个名词认识不深,但仅凭对回忆里他们二人对话的印象,仍是添了一句自己的论断,“而且你的度数,一定不低。”

  “那怎么办?”

  等惆宽慰她:“没关系,到时我带你去见一位哥哥,他一定有办法。”

  黄肆儿原本还有些兴趣,可见她说得神秘兮兮也就撇了撇嘴,觉得没意思了。

  与此同时几百里外的关望笙府上,程筠枝吃过午饭便嚷嚷着要走了。程别南不知她唱的是哪一出,要留也是她,要走也是她,却也只好遂她意,况她上车之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难得他耳根子能清静一会儿,便也不再多问。

  程筠枝想起昨晚之事,那时她原本要去寻关慎,却碰巧撞见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出去,于是好奇跟上,见他在一间没有灯光的屋子前待了许久,原本等得乏了,觉得无聊要回去睡觉,却又看见沈对青走来,心中的好奇像风里的蜡烛,原本已是被风势压得很低很低就要灭了,又突然熊熊燃烧起来。

  她与他们距离较远,再加上一开始关慎小心,声音压得极低,她根本听不见什么,后来才听到零星几个词几句话,只大致清楚他们二人要把关憬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却不知道他们抱着什么目的。

  她本来对关慎充满好感,然而昨晚之事细细想来当真使她寒毛直竖,觉得关慎远远不是自己了解和以为的那个样子。

  程筠枝一心只想快快离开那个地方,谁知车还没开出去多远,就突然半道上熄了火,茶官下去检查了也未看出什么毛病,他们兄妹俩没法儿,天又下起雨来,便只得快步走回大帅府,等车修好再出发。

  程筠枝是百般的不情愿,回到大帅府时肩膀处已被淋湿了一大滩,裙角也溅上了泥水,屋里几个人听到消息都出来接他们,程筠枝因昨日之事留心多看了几眼沈对青与关慎,正巧瞥见沈对青担心程别南之余嘴角隐隐的得意,猜到汽车抛锚或许是她做的手脚。这时关慎走过来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虽疑心他,但到底是念书时就喜欢的,如此体贴之举怎不叫她暖心。

  那边黄文啸差丁栗原送等惆与肆儿回去。一路上宋等惆碍于黄肆儿在场,正愁找不到机会与丁栗原单独聊上几句,谁知黄肆儿突然道:“喂,云钟这两天又死去哪里了?为什么都没看见他?”

  宋等惆与丁栗原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气氛尴尬。他们都没想到连外人都门儿清的事黄肆儿居然不知道。

  “回小姐,”他刻意在后视镜里又看了等惆一眼,“这事我还真不清楚。”这话是说给黄肆儿听,也说给宋等惆听。

  “但我最近听说了另一件事,两个月前的那起曾家失火案受害者原本是两个女人,现在变成了一男一女。”

  “你在说什么呀,”黄肆儿听了把头一扭,“谁要听你说这个。”

  他吃定黄肆儿不会对此感兴趣,这话是专门说给宋等惆听的,因她向他提起过自己失忆是在两个月前,他说这话算是赌一把。

  宋等惆听见“失火”二字,想起自己失忆毁容被程别南相救那会儿他曾经提到过,自己毁容乃是被火烧伤。现在又有“两个女人”变为“一男一女”的说法,那就表明,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很有可能死里逃生。更巧的是,她遇见程别南也是两个月前。

  “丁大哥,你能不能带我去你说的那个曾家看一看?”她神色有些着急,还有些悔恨,因她这两个月来经历事情不少,却没好好在虞城查一查她的身份,甚至连警察局也没有去过。她是当初太相信程别南,现在太相信程流偈,又想既然从前身份为她带来横祸,倒不如摒弃,遂打算以宋等惆的身份一路里过下去。

  丁栗原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抱歉道:“我把你们送到,还得回去接黄老板。”

  她听见有些失落,却也没办法了,又听他道:“宋小姐,你现在算半个人质,出行都不方便,还是再找机会吧。”

  他说得在理,她也不再坚持,算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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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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