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该!
整人归整人,该有的素质咱得有,我去洗手间仔仔细细的刷了个牙,又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包绿箭。
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正得意呢,大刘忽然推门进来,一脸焦急的说,“魏大夫不好了,听说赵大猛挂了你的号!”
窦大夫瞪了一眼,“谁又把他招来了,挑事是么?”
不用问,肯定是谢毅小徐他们搞的鬼呗。
这俩孙子还跟我这演戏呢。
“哎呀,赵大猛可不是什么好鸟!他一会来了,骂你你就听着,千万别还嘴啊!”
“不是是呗,这事处理不好,院里还不得给处分呀!”
呵呵,骂我不还嘴,让你们看戏呗?还真拿老子当软柿子了!姥姥!
“刘哥,赵大猛到底是什么人啊?”我问。
“哎,那是个最让人头疼的傻逼!三四年前吧,他来看病,吃了药不见好,大夫让他上楼扎针。也不怎么的一个不小心,把他经络扎坏了。据他说原来能挺半个小时,现在也就两分钟!”
“放屁,能挺半个小时他还上这来?”
“肯定没那么玄乎,但经络受损是真的,院长说足三阴受损,经络阻塞了。”
我急忙看向司徒文涛。
“九哥,足三阴是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足厥阴肝经三条经络都经过的一个穴位,一旦受损,直接伤到元气,就好像锅下面的柴火被人抽走,男人就硬气不起来了。而且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
靠!也难怪人家闹。这不是毁了人后半生的“幸福”么!
大刘说:
“赵大猛这下可不干了!要钱,找人拉横幅,堵院门口。不让患者进来。徐院长被他搞得满头大包!一个礼拜就瘦了三斤!医院没办法,把扎针的大夫开了,又赔了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那也可以了啊!
“他还不依不饶呢!没事来挂号,要吃药,要调理!稍一不顺心就骂!楼下的小护士看见他都害怕呢。
院里开会合计,干脆把他拉上黑名单,不给他挂号!
就这他还老来找茬呢!
今天这挂号处的人怎么了?怎么把他放上来,这不是找病么!
魏大夫,要不你出去躲会儿吧?”
我还没说话,谢毅开腔了。
“躲?他走了,谁顶着呀?你呀?”
大刘眼珠一缩,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谢谢你啊,刘哥!说白了就是个医闹。没事,我不惧。”
“你还是小心点。现在医患关系多紧张啊,千万不能起冲突啊!”
那当然了,咱是大夫,能跟患者打架么!
……
十点钟,一个黑脸大汉推门进来了。
“魏大夫呢?哪个是魏大夫?”
他就是赵大猛?这小寸头尖脑袋,胳膊上肌肉发达,一脸的凶相!就是阳气不足,说话有点公鸭嗓。
“我就是,进来吧!”
“你是大夫?”赵大虎圆眼一瞪,“草!银州医院人都死啦?让一个孩子来看病啊!”
他声音更大了。
“你们他妈是不是诚心坑我?平时就说没号,今天好不容易有号了,弄个孩子糊弄我啊!”
“你们院长呢?让他来见我!”
他一嚷嚷,外面排队的病人都探进头来看热闹。屋里的两个病人也吓住了。
窦大夫皱着眉头没说话。
谢毅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魏大夫,让你的病人小点声。影响我这看病了。”
哎呦我擦!
我用眼角扫了赵大虎一眼,缓缓的说,“来,坐着!”
说完抖了抖白大褂,身上陡然迸出一股煞气!
屋里的空气顿时变了!
就好像坐在那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连窦大夫和谢毅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谁也没想到一个不到二十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气场!
这叫“居移气”,人的所处环境可以改变气质。老子可是阴司助理!老跟野鬼凶煞打交道,没点渗人毛震的住?
赵大猛先是一愣,然后处于本能的说了一句。
“你他妈瞪我……”
“嗯?!”我横了他一眼,“坐这!”
“坐就坐!”他气势软了下去,坐到我身前,把腕子伸出来,为了找回面子,还说了一句。
“告诉你啊,看不好我可骂人!”
我假装把手搭在他腕子上,暗开重瞳,略一扫,自言自语的说,“阳气阻于气下,神倦无力,虚阳外浮,自汗神疲,声音低怯……”
这是我第一次看病,无论是想看我出丑的谢毅小徐,还是保持中立的窦融和大刘,都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大能耐。
司徒文涛听着,凝神沉思起来。五分钟了,没说话。
“开药呀你!”赵大猛碰了一下我胳膊。
“嘘!”我假装闭着眼睛沉思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
谢毅故意调高了嗓音,说道,“下一个!”
***!
诚心气我是吧?
赵大猛又推了我一把,“逗我玩呢?赶紧开方啊!”
“等着!越是负责任的中医,开方越谨慎。不知道吗?”
我看着司徒文涛。
他双眉紧皱,来那里来回的踱步,又过了几分钟,忽然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我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刘哥,受累给我拿套针来!”
啊?
还扎针?
经脉受损,再扎还不得出事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小魏,要慎重啊!”窦大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大刘说,“就是,咱们还是请柳主任过来吧?”
谢毅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对,还是请老柳出马吧!不是我说啊,以后招人可得慎重点。啥水平都不知道就往过带,咱们医院声誉还要不要了!”
我笑了笑,“看来,大家对我的医术还是不认可啊!放心吧,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
他冷笑一声,“这是人命!你承担的起吗?”
赵大猛一听大夫都这么说,也慌了,“我不扎啊!再扎我媳妇该跟人跑了!”
我露出自信的微笑,伸出食指他眼前晃了晃,“只要一针!灵不灵你明天就知道!”
这是有关男人尊严的事,谁不想治好啊!
“一针就能治好我的病?”赵大猛也有点动心了。
谢毅其实盼着我扎针。不扎,顶多奚落我两句,让我出出丑。要这针一下去,别说扎坏,就是没效果,他在柳主任面前也有话说!
赵大猛是医院的雷啊,这种人躲都躲不及,谁还敢给他扎针?那不是给领导,给医院找麻烦吗?
处于这种心理,他微笑着说,“我小时候学徒,听老师说有高人会飞针过穴。别说是受损的经络了,就是死穴,也能扎活了!说不定啊,魏大夫有这门手艺呢!小徐,去给魏大夫拿针!”
“好嘞!”小徐抱着肩膀看我哈哈乐已经有一会了,就等这句话呢。
他也没跟我打招呼,一溜烟就跑上楼去了。
窦大夫看着我们,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很快,小徐拿着针盒就下来了。
“魏大夫,给!”
呵呵。
我对赵大猛说,“来,把裤腿挽起来,别紧张。”
赵大猛这时有点怂了,“小大夫,要不,你先给我开两副药试试吧?”
“药肯定是要开的,你放心”
他当然不放心了,“你要治不好,我他妈把你们医院拆了!”
说着挽起了裤管,将整个小腿露了出来。
我展开重瞳仔细观看,一团杂乱的气流,就在他足下到脚踝盘旋,受阻在踝骨上二分处。
那正是三阴交汇的地方。
其实,中医和道家在这经络上是相通的。
我们修炼讲究打通任督二脉、奇经八脉,这和中医的经络理论一致。道家的“窍”和中医的“穴位”,其实是一回事,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经络就是身体的通路,五脏六腑的气息在经络中行走,穴道是人体通路上的立交桥。
一个桥彻底坏了,通路就断了,人体气息一受阻,就会得病。
而穴道经络受损是不可逆的过程,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它旁边的地方,再造一个穴道!
是的!
道术就是这么神奇!
司徒文涛刚才教我的就是谢毅所说的“飞针过穴”,利用一瞬间的爆发力,穿过穴道,带出,改变经络的走向!
这事如果让一般人来干,风险还是很大的,一旦认穴不准,或是针速太慢,本已经受损的经络就有断裂的危险。
手法要稳,认穴要准,出针要狠!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毫针在手中捻了两下,让他外围包裹上一层道力芒劲。
嘴里跟赵大猛说着闲话,
“哎呀,大哥,你这腿上咋这么厚的腿毛啊,别动啊。我瞅瞅……”
正说着,手指猛地一弹!
银光飞出,噗的一声,穿过小腿,射了出去,还带出了一道血线!
唉呀妈呀!赵大猛机灵一下,差点没站起来。
别动!我按住了他的大腿。定睛一瞧,三条经络交汇的右侧,也就一毫米的距离,又形成了一个新的经络团!
成了!
我让大刘把针收起来。
司徒文涛凑过来说,“九哥,他经络很久不通,得开些舒筋活络的中药!”
好嘞!
赵大虎叫上了,“别人扎针都是在外面,你倒好,直接捅出去了,这事怎么说吧?我都流血了!”
“没事!坐稳当儿的!”我瞥了他一眼,按照司徒文涛的话,笔走龙蛇写上药方了,
“碎补10克,
牛大力20克,
苡米20克,
……”
啥米?我小声问。
苡米!
“咋写啊?”
……
这一幕把大家看的直犯嘀咕,这小大夫扎针手法没见过,写方子还带小声嘀咕的。
再一瞅,这一片狗爬的字呦!
哎呀!站在我身后的大刘看的都倒牙了!
最高兴地还是谢毅和小徐。看见我那扎针的手法,他们俩眼角眉梢就舒展开了。
等看我不是扎针,而是弹针的时候,简直都要笑出声来了。
再仰着脖子,瞅我这药方,更加放心了。
“这小子就是个棒槌!等着吧!”
我写好了。拍了拍赵大猛的肩膀,
“兄弟,这是三副药,早中晚各一副。吃完明天早上那副过来调药。记住我的话,明天不见效,我陪你损失!去吧!”
我说完了,又掸了掸大褂上的灰!
赵大猛用手点着我,“行,有你这句话,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