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鏖战
鬼笔书生2016-01-15 16:016,453

  第一百二十四章鏖战

  龙九的飞刀,百发百中,绝无人可闪避开。然而那飞刀,竟被张清风以手拗断,刀气伤到了手指,若非拂叶手之神妙,恐怕这一刀便要使手指齐根没断。

  逍遥居士还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他已经坐的远远的,魏巍的刀太快。诡异的刀气,竟能在不切开衣物的情况下,劈入体内,玄天刀气之神奇,便在于此。

  还有一个人,长的干瘦的师文龙,坐的离张清风最近。无人能够想象,这个看似软弱的男子,竟能有一身霸道的内家“狮吼功”。

  最后,在雨落里,铁衫武服依旧阴着脸,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茶,还剩两碗。此刻,早已凉的通透。张清风都知道,剩下的两碗茶是留给“魔笛一指”冷子秋和“乾坤伞”唐剑云的。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埋伏,如此多的高后只是为了袭杀两人。

  “动手吧!”张清风平坐于地,身体斜靠在膝上。那把断刀上,鲜血一滴、两滴,落在地砖的坎面之中,坎面如一条深浅不一的河道,血色的河水注满、起伏、缓缓的,注出了腥红的河。

  没有人动手。张清风在等待机会,其它人也在等待机会。空气又一次压抑的可怕,血腥的味道窜入每一个人的鼻间、毛孔、甚至在心底的最深处,也都是血。

  “波……”水滴声打破了寂静。最后的雾霾终于被烈阳荡尽。日头些微的西斜,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下午时分。第一缕阳光,便是一天里最炽烈的,影子缓缓上移,照亮了张清风的双腿,但那并不是终结,日光在继续上移,一寸、两寸,由颈部流向唇部,最后竟到了双目之上。

  “呛!”龙九的手,动了动,不知他是怎么动的,反正那柄飞刀已经飞出。炽烈的日光,耀射出斑驳的亮影。张清风什么也看不见,因为他的眼睛正对着日光,在这样的情况下,纵然内外功俱是行家,也免不了短暂的的明。而这短暂的失明,与其说是被龙九捕捉,莫不如说这早已在龙九的计算内。

  因而这一次,连魏巍也变了颜色。龙九的刀,即使是目视,尚不可能接下,而张清风目力已被日芒所蔽,这一刀已几乎可以说是必中了。

  可是,必中的东西,往往不会中,那些不可能的事,却时时都在发生。张清风的身体没有动他也不需要动。动的,只是他的手,仅是这一只手,对于其它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但对于张清风却是千金不换。

  一扫一圈,沙沙风声匝地而起,似卷还伏,原本轻柔的掌风,如清风拂叶,柔和中又不失温暖。乒的一声,掌风触拍在刀面之上,没错,完全的肉掌,不带丝毫花巧。珠帘落玉盘,温华流凝脂,没有杀气,锋刃只是一偏,偏出的距离只比发丝稍粗半分,电光火石之间,刀已在掌前薄薄的气流中滑过。

  龙九的脸,变的很难看,但在刀身脱飞之后的刹那,又回复了得意。在他看来,这小小的偏差,并不会影响什么,飞刀依旧会从胸骨的缝隙之中破入心脉,截断心血,一击必杀。

  “倏……”魏巍的刀,已经从手中飞出。飞刀,本就是自刀中演变而出,无论任何刀,都可以做飞刀,但并非每一位刀客都会使用飞刀。

  魏巍便是一位会使飞刀的刀客。玄天刀,也是可以作飞刀的刀。刀在空中旋转,一个轮回的长弧,却不是飞向消遥居士,武服、龙九、师文龙中的任何一人。

  它竟是飞向张清风的。

  “嚓!”一道刺目的火光,一声刺耳的尖啸。玄天刀的刀锋横扫张清风的脖颈,但是那微微偏离的飞刀—恰是因为那细若发丝的偏离,当在玄天刀的刀头之上,四两拔千斤,两招对张清风的致命杀招竟都化为了他的救命之招。这仅仅是巧合吗?

  刀剑相交,生死了然一笑。魏巍的手,轻握住刀柄,草蓬的水珠噼噼的落在他的手上、刀上。

  飞刀的碎屑,很慢、很慢、击散了水花,击穿了桌面,甚至有一片,扑入了茶碗,在小小的一片“海洋”中,划出一条纯白的气泡,“咔”的一声,碗底的裂纹中,茶水汩汩而出。

  但是,还有一片。那是最大的一片,而且是飞刀最锋利的刃尖之部。也许是巧合,可师文龙绝不会坐以待毙,他轻轻张开了嘴。

  “吼!”一声激荡的轰响,草蓬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那片残刃止住半空,灰尘依旧沉浮,时间停在这一刻,因为下一刻……

  “轰!”惊天动地的一响,飞沙走石,草蓬陡化为废墟,张清风口溢血水,身体好像被踢飞的皮球,重重的落地,像要挣扎起身,可全身的骨架已似被寸寸拆开,连抖一下手指都如使千钧之器般艰难。

  草蓬已经倒塌,消遥居士面色苍白的站在远方,他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可师文龙的“狮吼功”,余波已使他气血翻腾,何况张清风正面受此一击?因而他很明智的躲在不远处的林中,欲收渔翁之利。

  龙九沉着脸,旁连的“铁衫”武服也是毫无表情。神秘的年轻男子安坐在原本的位置,旁边不远处地面的茅草中,露出一双芒鞋。鞋的主人,或许是茶铺老板的,总之,他只是在滚滚巨浪中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姓武的,今次的事,很顺利。”龙九惜字如金,并不打算多说什么。而“铁衫”武服更是连话也未讲,眼睛直直地盯着放在地上的刀。

  “玄天宝刀。列位,今日我们河北三杰死了一个,这宝刀恐怕该归我等所有。”龙九言罢,并不待那年轻男子和武服是何表示,疾踏一步向宝刀而去。奇怪的是,武服和那年轻男子都只是看着他上前,并无阻止之意。

  寒光冷溅,粼粼的微光在阳光的灼烤下竟多出几分寒气。他代表了曾经主人的封号,“玄天一刀”,天下第一刀,无数刀客梦寐以求的神兵,现在离龙九也不过半臂之距,唾手可得。

  龙九离刀又探险几分,神光中闪烁的是贪婪的光芒。慢慢地,他的手有些松驰,飞刀仅仅是象征性的握在手中。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这把玄天宝刀,以他的刀枝,有了这把刀就可以天下无敌,甚至连无相神……

  “铿!”刀柄之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龙九心胆俱裂,因为刀柄上的那只手太过苍白,完全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只有死人,只有鬼才会拥有这样的手。刹那间,心念百转,龙九想到了逃,但他的腿像深扎在地底的根,牢牢的锢在那薄薄的茅草之中;他又想到了飞刀,没错,飞刀是他最大的倚仗。

  出刀,转腕,甩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龙九的这三个动作,练了三十年,至今从未失手,所以出刀,转腕的速度,已经太快。

  但是,他已没了机会。因为那只苍白的手,比他更快。几乎在他转腕的刹那,刀势便如怒涛卷霜雪般,倒削了他的手腕,霎时,没有鲜血。

  那只苍白的手,并没有就此停顿,但龙九已经没有分毫的反抗之力。刀身斜起,晶莹的血痕随下颌而下。龙九已经不存在了,无论是生命,还是刀客的魂。

  手,依旧在半空。刀身之上,连血痕也未曾留下。魏巍在阳光的背射之下缓缓站起,龙九断手狰狞的残尸,将他映成了一尊魔神。这次,该轮到武服出手了。

  不过,有人先动了。师文龙的掌,匝地卷起,虽然不够快,但张清风与他的距离,速度已经可以忽略。全力出手,掌力击打张清风的侧颈血管,眼见张清风便要丧命。

  剑光暴窜,师文龙的胸口瞬间多出一个巨大的血洞,他的眼中满是不甘,喉中发出呜呜的声响,显然是不相信这一事实。

  雨落连环,消遥居士手听之任之剑飞射而出,瞬间一道光幕向那年轻男子罩下。

  一声不置可否的冷笑,年轻男子手中的剑平举,几滴鲜血正自滴落。陡然间长剑三现,一现三朵剑花,共九朵剑花,是攻不守,九剑全刺向逍遥居士前心大穴。

  “啊!”逍遥居士中了一剑,血染肩袍,捂着伤口疾退,那张脸上没有惊慌,只是冷冷地道:“好一个上清七绝剑,一剑九刺,老夫佩服。只藏头露尾,何不现身一见?”

  年轻人轻笑,回口道:“逍遥居士兄弟也已死了十年,阁下死而复生,走了幽冥一遭,难道还看不透本人这点易裴把戏?”

  魏巍暗惊,他有些摘不清形式,照两人对话看来,年轻人该是冒名顶替于此,看其目的,即使非友,也绝非恶敌;这逍遥居士自然也非真正的逍遥居士,可他又为何要化用这恶名昭著之人的身份呢?

  “花蜂梁玉延在哪?”逍遥居士松开对伤口的束缚,那里并没有再流出血液,显然刚才他只是卖了个破绽,故意受人一剑,现今以内功止血,自然无事。

  “梁玉廷已死,今日你也不太可以走的了。”张清风若无其事的起身,看了看逍遥居士,自顾自道:“那老狮子确实厉害,我若不是及时闭脉塞声,现在早就气绝身亡了。”

  “哼哼!清风兄见谅,我未能及早出手,让你白遭了一份罪。”那年轻男子道。

  “叙旧的话一会再说,收拾了这两个,还有正事。”魏巍的眼始终盯着“铁衫”武服,可对方就如一堵无懈可击的铁壁,浑身上下似是没有一个破绽。

  “凭你们还拦不住我。逍遥居士剑收背后,向后一跃,疾速往林中飞射而去。

  “试试看!”剑花抖动,年轻男子的斗笠微斜,七寸长的剑气飞点,逍遥居士身形不由得一挫,手中的剑连圈四道剑弧,铿锵的剑身相击之音,年轻男子讶然一声,手里的长剑堪堪一斜,右臂内空门大露,逍遥居士轻哼一声,剑尖三偏,连点年轻人“肩井”、“云门”两穴,同时虎口向下一压,以末端剑刃切压年轻人的手腕。

  年轻人闪电般的缩手,长剑抵住地面,真正是浮萍点水,波澜不起,可逍遥居士的剑气,还是些微的触到了他心口的衣物。

  “波”地一声,年轻人抽身而退,衣领的白衣染上了几丝鲜血,虽然刺的不深,可这一手剑技已让年轻人的轻敌之意顿去,拔剑一挑,几根茅草迎风而断,逍遥居士一剑既至,反击则是以侧手反刃对当,剑身相交,咻地一声,逍遥居士眼睛一亮,翻腕旋刺,忽地之剑,剑如蛇,顺刃盘曲年轻人的剑身向手腕游去。

  这等怪异已极的剑招,却是年轻人始料未及的。长剑一挣,全靠腕为扭转剑刃,只因若失了剑,他便已输了九成。逍遥居士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弯曲的长剑陡如蝮蛇突袭,倏地弹直,且这一弹之力未尽,竟生生使软刃反刮向年轻人斗笠。

  “嘣!”年轻人的斗笠化为竹丝,片片纷飞。剑眉微挑,口唇因惊异微微外斜,张清风只觉似曾相识,待到定睛看去,才不由得惊道:“杨少侠?是你?”

  “自然是我!逍遥居士,你从何处学得这‘金蛇剑法’?”这英俊的青年正是乾云子的关门弟子杨正,他如何冒充埋伏之人在此,稍后再做交代。

  “这个2个你不配问,只……”逍遥居士话音未毕,忽然一声怪啸自旁侧发出,倏忽间脸色一变,看向身后,邹辞和唐剑云的身影并行而至。

  “逍遥居士,关于唐门金蛇剑法你从何处习得,今日你要给我个交代。”唐剑云正色的持着那把乾坤伞。乾坤伞面紧收,除了那尖锐的刺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普通伞极为相似。但是,当伞张开的时候,除了漫天血雨,恐怕什么也不会留下。

  “邹辞,唐剑云,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你们做过的一切。”逍遥居士奇特的步法移动,竟含有南派“八步赶蝉”和北派“迷踪步”的影迹,但又比两者高妙,一步之内便跨出十丈。

  “此人留着后患无穷,一块出手把他留下!”邹辞长啸一声,掌风猎猎,飞身而起的同时掌力一压,巨力狂拍向逍遥居士头顶。

  “你们留得下我?”逍遥居士不屑的一哼,一剑旋出,眨眼间邹辞身形疾扑,可击中的只是一个残影。

  张清风,唐剑云也不再等待,逍遥居士的身法绝出乎他们的意料,以邹辞一等一的身手,竟连一个主角也未沾到。两道身影齐齐一动,清风拂叶,手拈飞花剑掌寒;乾坤遮蔽,血雨漫天魔心颤。三人对一人,一伞双掌对一把长剑,时而剑光展射,忽地又有奇门暗器专走诡门,谁也对谁奈何不得。

  武服旁观者清,看得心惊胆战。他的护体之功,已臻至“百炼成钢”的极大成境界,除了那三分之一寸的罩门,破无可破。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很怕死,之所以练这种攻不破的奇功,自然是为了保命,所以他要跑,顾不得什么颜面,全力奔驰。他曾是少林弟子,轻功自然不差,这一阵飞跑,很快已逃了一里之地。

  气喘如牛,汗如雨般落下,又走了一里,武服也有些累了。想想自己已走了很远的距离,不由得慢下了身形。然而,这一次慢下,倦怠感便翻涌而上,他不得不再慢一些,到了最后,只好停下。

  “嚓!”刀光映在武服的脸上,惊悸的抬头。玄天刀影渐渐抬起,刃面急旋,呯地一声,斩在武服的前胸。

  脸色由睛转阴,魏巍的刀对于武服丝毫了无作用,甚至连一个刀印也没有留下。

  “好厉害的横练!”思念电转,魏巍横摆宝刀,脚下一卷一踏,刀身骤变为向下斜扫武服的双膝。

  乒乓呯呯……好像铜铃在风中摇摆,魏巍转眼间已攻了七刀,全是同一处膝骨,可是却如撼天石。任你如何刀砍,我自岿然不动,魏巍虽知武服一身横练惊人,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坚不可摧。

  刀势骤变,武服却也改变守势,双拳挣动,腰部一扭,带动凛烈的风力,拔地龙卷问心而去。丝丝圈晕裹夹在拳心周围,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耳的长鸣。

  魏巍暗自心惊,侧身避过这泰山压顶般的劲风,刀刃掠地直起,狠削向人体最脆弱的腕脉。

  又是乒地一声,武服皮肤自生了薄薄的气层,在玄天刀斩上的瞬间,反激出巨大的弹力。鼻间轻哼一声,手指一握一松,忽然一掌狂压向魏巍的胸口。

  “扑……哧!”魏巍的护体气劲被压的四散迸碎,这一掌好像有万斤重力,甚至连骨裂之音都是那样的清晰。痛楚,令他几欲疯狂,汗水夹杂着血水喷出,刀刃横飞,蛮气夹杂着残存的真气,猛荡向武服的脖颈。

  “铛……”悠长的一响,刀刃剧震,青色的光芒暗淡,失去了气力的支持,宝刀也无法激出刀气,神兵也只是锋利一点的刀刃罢了,又如何能破除横练?他必须用别的办法。

  但是,敌人不会给他时间,武服的铁掌已压入魏巍心口半寸有余,休言还手,便是呼吸也告艰难。魏巍的眼神几欲喷出火来,身体因为窒息竟泛起青紫之色。剧烈的震颤,魏巍勉强还能回忆起横练的几处弱点,那是几处硬气功难以行至的地方,击中之后,虽不如击罩门般使其气功尽破,却可使其功力暂消,那样他才有机会还击。

  气海、咽喉、大椎、命门、双耳、双目、双膝,十处行功之难处。显然,双膝、咽喉已经被武服练成;气海在前心之下,大椎、命门在后心,根本难以触及。如今之计,唯有双耳与双目。

  打双耳!这是魏巍刹那间的决定。为什么不打双目?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这生死之间,一切的决定都无需理由。并指如刀,肱股蛮力全力迸发,狠插入双耳之中,武服怪叫一声,身上气劲消了一半,浑噩的倒退三步,方才运功一振,可魏巍的刀已劈向他的双目。

  “嘶……”武服闭上眼睛,横练功力将复未复,刀在鼻翼处留下一道血痕。稍微的痛楚,但武服的心却开始乱了,他愤怒自己的功力被破;他害怕,因为这久违的痛感,已足够令他恐惧,因为他已几乎忘了什么是痛,横练令他无惧刀指掌剑,所以当他今天痛的时候,本能让他联想到了死,那是他最害怕的。

  于是,他下意识的抚向自己腰腹中距“气海”穴一寸三尺的柔软之处,那是他的罩门所在,只要罩门不破,他便是不死之身。

  魏巍笑了,也许是在笑自己太幸运,因为对手的贪生怕死,他了解了这一点胜负的关键。可是,他笑的更重要的原因,是笑武服的胆量,如此鼠胆,又何必作大奸大恶?在魏巍看来,没有胆魄,武艺再高,也只是江湖的下九流。

  刀起,一丝断发被无情的斩断。青色布满刀面,那是玄天刀气外化之像。当年的玄天一刀纵横四海,便是用此刀气破体斩敌,刀气炼到极致,任何横练及护体真气都形同白纸。魏巍当然做不到人刀合一的完美境地,但尚可在一刻之内使刀气达到极盛,他的目标便是武服的罩门。

  罗汉降龙,是少林拳法中的最快的一招,而今化到武服的硬气功之上,比之精钢铁锤也是不差。武服相信,便是一百个魏巍,也不可能接住这一拳,而对方的玄天刀法,并不能伤他。

  拳与刀,产生了交集,两个人好像有过默契,刀在拳下,拳在刀上,宛若平行线的交点。

  “轰隆”平地里的一声惊雷,列缺划空。但那不是真地闪电,而是魏巍的身体在旋转。人随刀动,刀亦随人动。人如旋风,刀如雷震,魏巍连人带刀,少言也有二百斤之力,刀气像是新生的毛竹,破肉而入,寸寸之割,累到了那柔软之处,扑地一声,武服膛肚皆破,上下半身拍地分为两半,在刀风的带动下,飞向了两边。

  “哧!”玄天刀插入地面,支撑住魏巍的身体,苍白的脸色,笑意夹杂着汗水和嘴角的血水。

  “从此你不必再怕死了”。魏巍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脚步,他又往回走,因为他忽然想起,还有两碗味道不错的茶可以喝。

继续阅读:第125章 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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