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敢确定，但应该是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情。”夜语看着我却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没等我回过神来，就轻轻抚上了我的长发，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之意，“抱歉，我虽是曾经听你说起，但也没想到当真是遇到那么过分的事情……”
“你是说……算了，那种事现在说起也没用。”以为他是在回忆过去的我不由一惊，想起了那次同他歇斯底里大吵的事情，很是郁闷地别过头去，“我有时候吵完架就忘记了，再说你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用同我道歉。”
“不是这事。”夜语却坚持着将我的头扳回来同他直视，“是那次我同你赌气，将你一人丢在荒野的时候……抱歉，我那时是真没想到会出现那种意外，也不知道你……曾经遭遇过那样的事情。”
“啊……”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我不由一惊，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却是不由一阵恐慌，那种事……那种事都让他知道了，以后我要怎么活？！该死的，这家伙是怎么会看到我的记忆的，难道他有读心功能？！
他突然提到那次差点被贼人猥亵的事，很明显是看到了我过去那段不堪的回忆，虽说家里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亲戚最后并未如愿得逞，但那*乱肮脏的动作仍是在幼年的我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也正是因为如此，时值现今我才会对这种事这么抵触。
“我本来是无意窥探你隐私的……”妖孽见我直盯盯看着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可是自从那星曜入了体之后，偶尔能隐隐听见身边人内心的想法，可能是同你走得比较近的原因罢，连你的记忆也多少能看得几分，只可惜你平时心防太重……刚才一下子昏睡过去，心灵失守，才让我得以成功。不过……”
他看着我，笑意又重新染上了眉眼，“不过若是我没想错，刚才你多少也是看到了点东西吧？”
我也不同他搪塞，就把刚才看见的全部都告知了他，最后忍不住很小声补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看到这种场面，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有，你小时候也挺好看的。”
“多谢夸奖。”夜语心情很好地捏了捏我的脸，在我抗议之前巧妙地将话题引开，“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来你那位器灵前辈应该多少知道点内情，不妨把他叫出来一问。”
“哦。那我们现在……”我看了看现在的姿势，很是怀疑如果把流年叫出来，他看到这一场面不知道要如何说教才是。
“哎呀？瞧我怎么搞的，差点都忘了这茬。”夜语故作恍然地“哎呀”一声，方才笑吟吟望向我道，“还是先处理正事比较重要……怎么样？良宵难得，你就从了我吧？”
“……”妖孽，你住手！
“夜语，我还是觉得你会不会太心急……”再一次被他压翻在床上，我试图做着最后的抵抗，“而且既然你刚才已经看到了那样的场面，嗯……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对这种事有点抵触了吧？”
幼年所留下，时时刻刻遍布在内心最深处的阴云，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好转，那些不堪的画面此刻更是变本加厉地又在脑海里不断回放起来。
虽然我相信夜语不可能像曾经的那些人一般糟蹋自己的身体，但每每想起这方面的事，就止不住地觉得浑身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的。”大概是怕我又死钻牛角尖一根筋别住，夜语赶紧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以示安慰，“刚才也是我心急了，如果没对你施展媚术的话，怕也不会闹出那事情来……”
“不是，我觉得你看到……虽然实话说，我不怎么想让你看到这些事，但既然已经知道了，只要你不因此而觉得厌恶，那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只是，你都已经看到了，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直对双修的事情不怎么感冒了吧？为何还要这么急吼吼催促着，特别是在刚刚让我回忆完那段过去之后……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更应该走出来。”原本以为妖孽又会找些不相干的句子来扯开话题，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很认真地看着我回答道，红眸里划过流光一瞬一瞬，“有执念不是坏事，但若执念太强，即使是早已完满的灵魂也会为此而生出一丝破绽，如果任其不断滋长，终有一天，会造就心中的魔障，成为也许是毕生都难以跨越的隔阂。”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一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他修长的食指点住了嘴唇，“我以前……潜意识里也总觉得这事情就是一种肮脏不堪的行为，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是我一直不敢正视自己，徒劳无力地选择了逃避……”
“我在这样的假象里活过了千年岁月，直到最终习惯了对每个人笑脸相迎，习惯了用甜言蜜语蒙蔽他们的心神。老实说，连我都在嫌弃这样的自己。”他摇头，无奈地轻笑一声，复又继续道，“一开始我从没想过能有机会和你走到一起，所以，请原谅我一直以来对你的诸多试探。”
“咳……说、说重点好么？我感觉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啊，吵架倒是和你吵过。”我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试图让妖孽换个姿势——很显然，未能成功。
“那天在雪山对你说的话，曾几何时，我也用来试探过其他人，只不过当初对他们便是随口一提，直到同你说的那次，才是真真正正照做了。”夜语微微侧开脸去，目光在别处游移了片刻，方才重新回到我的身上，“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最终会选择带你回去是吗？因为我说那话的时候，所有以为我迷途知返的人都朝着我笑，只有你，在哭。”
我心头一跳，回想起当初他对我说的那话，即使已相隔一段时间，还是不由微微红了眼眶，“抱歉啊，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你这样的妖孽，这种听着就很痛的事情你要我如何笑得出来？”
“嗯，我知道。”夜语点了点头，重新朝我俯下身来，“所以我对你许下的一切承诺，日后必当一一兑现……就从现在这件事开始。”
“……”我再度陷入沉默。夜语什么意思我当然明白，原本这般厌恶此事的人现在竟然如此主动，可想而知他为我到底付出了多少。
这种情况下……再拒绝的话，会不会有点不知好歹？
“那……那就……那就来吧，我很怕痛的你下手轻一点。”纠结了好久，深知这是现在最好选择的我我最终还是决定答应他，于是这么回了一句后，再次视死如归地紧闭上眼睛。
“……”依稀听得耳边传来夜语一声长叹，“你这是要作甚，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打算非礼你……把眼睛睁开！”
“我……没那胆量啦！就不能闭着眼做吗？！”开玩笑啊，知道我胆子很小怕疼还非要我目睹等会血是怎么流出来的吗？我紧闭双眼拼命摇头。
妖孽腾出一手将我四处乱摇的脑袋固定在软垫上，听声音明显在强忍笑意，“我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这可难说，讲不定等反应过来之后我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呢？不是说玉女的血最纯正吗，你确定非要……这样不可？”被他弄得有些烦躁，又见这人迟迟不肯开始，我不由有些恼火地睁开眼想去看他，孰料还没等来得及反应，一下就对上了夜语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冶脸庞，一时间把我惊艳得差点窒住呼吸。
就这么短短一瞬，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被他温柔地封在了嘴里，我微愣，随后想着反正就是吻一下罢了，等会有机会好好和他把话说清楚，谁知这一次夜语却并不愿如此轻易地放过我。
夜语终于松了口，稍稍抬起头来看我，不由笑出声来，“这就不行了？我都还没开始，你紧张什么？”
“我……我说，能不能快一点？”
唉……说起来，常人大概是巴不得被自己情人如此对待吧？难道我是个怪胎？
“放松……你再这样过会气血不稳内力逆流了我也没办法的。”夜语极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细细抚过我的发丝，一边极为熟络地……
被他之前话吓到的我不敢动，更怕反抗起来到时候惹出什么事端。双修不慎导致走火入魔的事情并不是没听说过，现在让这么一吓，我自然只好满心戚戚地任他处置。
“话说，你觉得我到底是为什么会看到过去的事啊，还是有关你师父的……”一直沉默着只会让气氛更为僵持，我一边感受着妖孽在自己身上印下的斑斑爱痕，一边尽可能平静地开口问道，眼睛却望着天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