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忍不住抚额。
这大娘子,今个儿疯了不是,这话也乱说的!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什么时辰,什么情形!
许嬷嬷瞥了一眼大门,满脸惊吓之色,顾不得尊卑了,死死的掩住苏衡君的口!
“大娘子!你错了,伯爷如果真喜欢那小贱 人,又怎么会答应夫人让那小 贱 人代替你洞房花烛夜?常逸玉说好听点是昔日废太子府御用的琴师,可说白点不还是个下人,而且还是最下九流的戏子!戏子,能有什么好?至于世子,大娘子可要牢牢记住了,这世上定南候世子迎娶的世子夫人是你,安宁伯府的嫡长女——苏衡君!从来都不是什么苏衡芜!苏衡芜以前不曾为伯府以外的人知道,以后更不会有机会为安宁伯府以外的人知道!这世上就没有苏衡芜!”
对对!对的!从来没有苏衡芜,以后也不会有苏蘅芜!
只需过了今晚!只需过了今晚!这一切的烦恼都消失了!
都随着那小贱 人苏衡芜消失了!
见苏衡君总算清醒过来,许嬷嬷趁热打铁:“快让咱们的人把箱子抬上来吧!”
苏衡君点点头,神情冷厉!
只需过了今晚,今晚!且让她销魂一回!
定南候府打扫庭院的粗使婆子柳妈妈眼尖的瞥见新世子夫人从安宁伯府陪房的下人们抬着几人重的一个木箱子进了新房。
这不收进库房里,大晚上的抬着诺大个箱子进新房作甚?莫不是里头装的是世子夫人一刻也离不得的东西!
乖乖!那么大的箱子,真不知道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
借着夜色掩映,柳妈妈凭着本能藏到合抱粗的大树后!
黑暗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呻 吟”声,那是一声女人的呻 吟!
柳妈妈孩子都生了好几个,闻了这声音不觉老脸一红,斗着胆子向外看去!
外头空荡荡的,那抬着箱子的人个个沉着脸!
又一声“呻 吟”声传来!
柳妈妈差点唬破胆,再伸出头向外张望时,那世子夫人从伯府带来的下人们已经抬着箱子进了新房!
黑暗里空荡荡的!
有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刮起,地上的红纸屑被风扬起,在风里打着转!
柳妈妈想起离这不远处有口水井,听说那井底下埋了……
柳妈妈“啊”的一声尖叫着窜了出去!
燕南风回新房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随仆惠山与淮水紧紧跟在定南候世子燕南风身后,淮水更是不时叮嘱:“世子,世子,让我扶你吧!”
燕南风一把推开淮水:“滚一边去!”
尽管喝的烂醉,定南候世子燕南风神志还尚清明,“顾中冷那个王八 蛋,竟然也和那群俗人一样,灌我酒,呸!当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安宁伯府的大娘子苏衡君是我的……我的……我燕南风为了她足足当了两年的和尚,忌了两年的荤 看我……看我怎么在她身上补回来……顾中冷,哼,谁让他晚一步!衡君,衡君,我来了……”
苏衡君躲在厢房黑暗的一角,死死的捂住口,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哗的流!
小贱 人!且让你舒坦了今晚!
苏衡君咬牙切齿!
丫鬟花浓与月好望着苏衡君也都一脸悲痛之色!
喜房里,只留许嬷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浑身酒气的燕南风重重的推开门,一声一声的呼唤着:“衡君……”那声音里的柔情饶是许嬷嬷听的心都软了!
屋里这时却传来一声尖叫!
许嬷嬷奶嬷嬷许氏脸都红了,小心翼翼的低着头说道:“世子夫人等不来世子,打从昨晚上起知道要嫁给世子就一宿没睡,后来实在熬不住了……奴婢就斗着胆子服侍了世子夫人先上床安歇了,还请世子不要怪罪!”
定南候世子也有些惊愕!他正想要说什么,却不想床上的人儿这时候又“啊……”的叫了一声!
那声音又娇又惹人心痒难耐!
定南候世子足足两年没有碰 过 女 人,平素眼不见心不烦也还好,如今听见这女 人 的声音。
两年不识女人香,更何况如今床上躺着的是那个日日夜夜让自己遐思的心爱女人,又是他定南候世子名正言顺的妻子!
定南候世子燕南风觉得眼下的自己就如那饿的两眼冒着精光的山中猛虎看到了又鲜又嫩的小绵羊一般!
新房内若有若无的香气浮动!
定南候世子却无心顾得,满心满身都在咆哮。
许嬷嬷看着定南候世子英俊挺拔的身形,俊美刚毅的一张脸,更是为大姑娘苏衡君抱屈!
定南候世子燕南风发现有视线盯着自己看,猛回头,发现许嬷嬷还没眼色的在那,有点嫌她碍事!
许嬷嬷忙躬身退出!
临走时,许嬷嬷回头望了一眼定南候世子,见定南候世子一副饿虎扑羊的眼神,也心知这定南候世子忍了两年,如今忍的受不了!
定南候世子又掩住了房门,这才忍着想要颤抖的双手撩开了大红的帐子!
红烛静静的燃烧着……
大红的帐子内,定南候世子燕南风倒吸一口冷气!
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气,常年习武而有些粗粝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床上可人儿的脸颊!
那可人儿却好似浑然不觉,双眼紧闭,俩颊嫣红,玉色的五官上却还残留着精致的妆容!
定南候世子心底小声的嘟哝:“这安宁伯府的下人们真不知道伺候人,也不知道给她梳洗梳洗……”
带了妆的可人儿艳丽归艳丽,却掩去了她本来的娇嫩容颜,定南候世子透过面纱曾模糊的瞧过她的,真真是清丽不可方物!
脂粉污颜色!
罢了罢了!
入了候府,以后从定南候府里选些伶俐的丫鬟伺候她就是了!就是他侍候她都是可以的, 望着可人儿……燕南风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描写美 人的诗词来,“冰 肌 藏 玉 骨,衫 领 露 酥 胸……”
一夜,几近缠绵。他惊讶于她的热情,却是欢喜胜于惊讶。
直到天明时分,男人才搂着苏衡芜闭上眼睛……
意识模糊前,男人犹记得他着苏蘅芜小巧的耳珠,无限眷恋的说道:“乖乖,你耳后长了一颗小痣,你自己知道吗?”
苏衡芜却早已累的晕了过去!
许嬷嬷悄悄入了屋,将蘸了迷 药的手绢小心翼翼的放在燕南风与苏衡芜的鼻息间!
燕南风双手还搭在苏衡芜的那 处,神态带着满足!
呸,祸 水!
试了几回,见迷药起了作用!
奶嬷嬷学了一声猫叫,很快有人蹑手蹑脚的进来!
待安宁伯府的下人们将装了苏衡芜的箱子抬走,苏衡君黑着眼眶穿戴整齐的躺上了床。
奶嬷嬷却拉她起来:“大娘子,快起来!现在还不能睡!”奶嬷嬷从怀 里掏出药膏,让丫环服侍苏衡君脱 了衣服……
奶嬷嬷细心的为苏衡君涂起膏药来!
白皙的肌肤上很快布满了红 痕,真真以假乱真!
奶嬷嬷许氏低声感叹:幸亏咱们伯夫人有先见之明……不然,怎好蒙混过关……”
苏衡君羞愤,简直要咬碎一口金牙:“那小贱 人,真真 ……竟然缠了世子爷一夜……一夜那么多次……”又响起昨夜她躲在隔壁偷听一夜……
世子爷那一声声柔 情四溢的娇 娇,那 喘,那欢 爱声……
苏衡君只觉得脸都要发烧……
那小贱 人总算可以滚了……
总算可以远离她的生活了……
那小贱 人要不是与自己有几分像,母亲早让她死了……蠢货,还真相信了她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还真相信母亲待她是一片慈母之心!
呸,她才不要与那小野 种做姐妹! 还有她先前占了十几年的芝兰苑也要收回来……
奶嬷嬷许氏贴心的冲苏衡君点点头,附耳道:“已经趁睡灌了药,死的无声无息的……从此往后没有人知道还有她苏蘅芜……”
奶嬷嬷又叫道:“世子夫人……”
天终于大亮了……
外边悦耳的鸟叫声此起彼伏……苏衡君长舒了一口气,回望了望床上沉睡的男人,眉眼里的温柔多的都要满溢!
许嬷嬷收了元帕,满意的瞥了一眼其上的嫣红……
许嬷嬷递给苏衡君一只帕子,苏衡君拿帕子轻轻在燕南风鼻息间晃了晃轻轻的擦拭后,将那帕子快速递给奶嬷嬷许氏。
许氏机灵的将帕子收起来!
苏衡君刚要起身,不想却被人抱住!
燕南风半闭着眼,双手换着苏衡君的脖子,让苏衡君不得不压 在他身上。
他问道:“还 疼 吗?”
苏衡君却是有些心虚,垂下了眸,并不说话!
燕南风笑了,声音带着戏谑:“经过了昨晚,还羞!”
苏衡君娇羞一声:“世子爷!”
一副撒娇的口吻!
燕南风却是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