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启王爷?他一个王爷又不是皇子,凑什么热闹?”楼骨一脸的不耐烦,随后却又补道:“是不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话音刚落,楼骨和炎默只觉身边的温度骤降。楼骨不明所以的咕噜了一句,炎默就显得有点无奈了。有些人踩了老虎尾巴还不自知,那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理解楼骨孤陋寡闻的炎默,好心解说起来:“壤云善医药,就是平民百姓医术不说了得,却也比我们其他几国的普通郎中好上些许。而这云启虽说是王爷,但实则也算是半个皇子。当初他向壤云的国主请命封王时,十分明确的提出不要封地,只要他能出宫便好。听说是不喜欢宫中的束缚,所以年纪轻轻便退出了君王争夺的舞台。说来,我倒有些佩服这个王爷,有魄力,有胆识。”
楼骨听了,点了点头,好奇的看向炎默:“如此,你为何不效仿他。也做个不要封地的王爷不就好了,这样也就没人管你了。”
炎默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很是无奈:“我倒是想啊,但是家里的老头不同意,我便只能自食其力,跑为上策。”
说到这儿,炎默似有想起什么,补充道:“而且,我还听说这云启王爷,似是在找什么人。”
楼骨没有去关注那所谓云启王爷的生平事迹,反而关注到了另一个重点。随即一脸高深的看着炎默,语调稍显俏皮道:“炎默,你对这云启王爷这么了解,又不愿家人逼亲。你该不会……另有隐情吧?”说着,还想炎默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模样。
炎默反应迅速,立马领会过来楼骨话中寓意,讪讪道:“你想多了。若是如此,我对着泊修这张脸早就不能自持了。”
楼骨无语,一时接不上话,炎默说的好像很是在理。
随着周边温度越降越低,炎默赶忙打住这不和谐的话题。楼骨本就不是很好奇,便也没再问。
一阵沉默后,楼骨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想问,却又没来的及问的问题,垂头看向端坐的泊修:“国师,我很好奇。你即是治不好我身上的怪症,那当初又为何要带我出宫?莫不是单纯要去取麒麟血?”
其实楼骨这个问题,炎默也一直很好奇。但想着与自己无关,便也随之抛之脑后。如今被楼骨一提,倒也好奇起来。
“就是就是。我刚开始也以为您能救,没成想,这事儿你也无能为力吗?”
见两人都望着自己,泊修将书合上,抬眼看向炎默:“方法不是没有,但是我需要考虑清楚。至于我带你出宫,纯粹是为了让令狐分辨你身上的气泽是否是我要找的人,但显然,你就是。在之后就是顺便了,没有特殊意义。”
楼骨听到自己的病有得治,心中早已熄灭的希望之光,瞬间燃气一簇小火苗。
“国师说我的病能治?”楼骨心中有些忐忑,生怕泊修下一刻就说,他是开玩笑的。
泊修抬手制止了楼骨擦头发的动作,淡淡道;“有方法,但这个方法有一定难度,我需要想清楚应对的策略。”
见泊修没想细说,楼骨也不再多问。
而此时,在柏泽城的城郊,一辆马车正缓缓行驶着。车外的马夫表情严肃,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十分专心的赶着车。而车内的正主看上去也与之无异,虽说面上轮廓柔和许多,此时也真闭眼侧卧着。只是看似无害,那周边冷凝的空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赫然睁开的眼,让本就英俊的脸平添几分色彩。云起抬手打了个哈切,慵懒的问道:“白景,还有多久?”
车外传来板正且略显刚硬的声音:“王爷,少时便能进城。”
车内的男子再度打了个哈切,依旧慵懒道:“本王吩咐下去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车外的白景默了默,沉声道:“暂时还没有消息。”
男子轻声一叹,没再说话。他找了她这么多年至今还没有消息,也真不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以往不想见自己,如今怎么的还是如此。
马车缓缓驶入城中,一路驶向那辉煌却不失低调的皇宫。
解忧来接楼骨回去时,泊修的发已是干的差不多了。寒风中那银白的发丝时不时掀起几缕,这样的情景,倒显得一向淡漠不落世俗的国师,有了一丝丝尘世的味道。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喜欢给您突如其来的惊喜,好比现在的云启便是这样想。
云启身边的白景见自家王爷定定看着一个方向发呆,不免寻着目光看了过去。初冬的艳阳下,一位身披白色狐裘披风的女子笑颜如花的与身旁的侍婢说着什么,看其着装身份应是不低。白景再仔细看看那女子的模样,随之一惊。
“王爷,这女子与您画上的很是相像。”白景提醒道。
云启没有说话,随着楼骨的背影慢慢跟上,直至见她缓步进了五方阁,才轻叹一声:“你好真是会躲,如此,我又怎么找得到呢?”
白景不知道自家王爷所为何意,只是抬头看了看门上牌匾。五方阁,眉头不由一皱:“听说曲楼国的宫中有一处五方阁,阁中住的是去楼国主的二公主。因生来不祥,身上带着诡异,所以一直幽居在这阁中,从未在众人眼中出现过。因以往这公主都是薄纱掩面,存在感也极低,是属下疏忽了。”
云启依旧定定看着那朱红大门,轻轻恩了一声,道:“怪不得你,众里寻她本来就是渺茫的事。去,帮我递拜贴。”
白景一怔,虽说他知道王爷一直在找也个女子,也曾说过女子于他很重要。可这曲楼二公主的事他多有耳闻,要不要说呢?
“王爷,这位公主的怪症虽是前不久被大国师治好了。可……可听说。”白景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可这关键的原因,他终究难以看口。
云启看了他一眼,轻皱眉:“什么时候也开始吞吞吐吐的了,有话就说。”
白景踌躇片刻,低声道:“王爷,听说这位公主不能生养。您若是……那孩子……”你若是看上了,便是要绝后的。白景自是没有明说,他也不敢明说。别看现在云启一副亲和模样,发起狠来那叫一个可怕。
他在云启身边算得上老仆了,之前有幸见过一次。那人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直接被他勒令丢到饿了许久的老鼠池中。结果不言而喻,不过几刻钟,池内便只剩一具白骨,且没留下一丝血迹,可见那些老鼠有多恐怖。
只是让白金没想到的是,他们一向精明果敢的云启王爷竟呆了呆,随即面上竟有了一丝笑意:“孩子?呵呵,我还从未想过与她会有个孩子。无妨,孩子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要她在就好。”
白景诧然,扶了扶差点因吃惊而脱臼的下巴,不可置信道:“王爷可要三思啊。”
闻言,云启眸光一寒,之前的笑意荡然无存。
“本王的事,本王自有考量,递拜贴。”冷,没来由的冷。
白景请了罪,才从袖中摸出一张黑金色色调的拜帖,向五方阁走去。
楼骨收到拜帖时一度以为是送错了,可在对方再三的确认下,楼骨才一脸莫名的问向白景:“我并不认得什么云启王爷,也不打算结实什么王爷。想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们王爷应是懂得,这初来乍到便向我一个未出阁的公主下拜帖,终究过了些。”
楼骨言语间的拒绝,白景自是听得明白。可他们王爷下令的事,若是没办成……那就惨了。
“可是。”白景还想继续游说,却被一旁的就有抬手止住。
“请把,我们公主向来不喜欢麻烦。”解忧笑道,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白景见状,只得做好心理准备,蔫哒哒的被请出了门。
五方阁不远处的凉亭中,云启见白景回来的模样,便猜出一二。淡淡一笑:“被拒了?”
白景施了一礼,沉声道:“属下无能。”
云启心情似是并未因此而变差,反而有些兴致盎然的意思。
“无事,若是她毫不犹豫的接了,那才奇怪。既然人家不让我们上门拜访,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云启言语中显得毫不在意,可白景却是惊了。
“王爷,您身份尊贵,这般动作怕是屈尊了。”
云启瞥了白景一眼,淡淡道:“有些时候身份这种东西,能收敛则收敛,那并不是什么坏事。”
白景还想说什么,但见云启坐在亭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瞬间收了心思。白景离开随便逮了个宫女太监吩咐了一番,少时,热腾腾的茶和糕点便出现在了云启的眼前。
云启看了看正从太监手中接过披风的白景,忽道:“白景,你当侍卫当真可惜,你该当婢女。”
“……”白景一僵,转头干干笑道:“王爷说笑了,为王爷分忧是我们这些下人应该的。”
云启亦是一笑,撑头看向不远处的五方阁。如今的你不记得前事,我自是不愿再错过。即便,不过一场梦,即便,梦醒后心会更痛,亦无谓。
五方阁中,解忧从远处慢慢走来,向楼骨说着门外的情况。
“公主,那云启王爷非但没走,还在门外的凉亭守上了。”解忧无奈道。
楼骨听了却是没什么反应:“不必管,他要守是他的事。对了,下午眼膜叫我过去陪他下棋,等会儿记得叫我起身,我先去睡一会儿。”
解忧点头称是,心中却有隐隐的担忧。这天寒地冻的,要是那王爷生了什么病,会不会赖到她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