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速速命宫人取来,递进床帷之间。
他修长的指尖,掀开那幅避火图,指着上面的第三势,咬着迟宴的耳珠,魅惑的说道:“娘子,应你婚前的要求,从今日起,为夫便日日与你研习姿势。直到这七十二式都学会为止。”
迟宴凤眸微睁,柔媚的目光看到上面的内容,羞的满脸通红:“不要,太羞人了……”
“不要?这事情可由不得你了。”迟瑾年邪魅一笑,翻身压了下来。
殿外,云娘听着帐中春语,羞红了双颊。
原来,高冷的帝王,遇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是这般的……这般的厚颜无耻……
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迟瑾年开始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虽然迷恋迟宴的温柔乡,但是却仍旧不忘帝王的根本。
每日,依旧是三更起床,五更上朝。
诺大的后宫之中,除了一个皇后之外,再无其他的妃嫔,所以迟宴每日过的也自在。
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起,等她梳洗完,迟瑾年刚好下朝回来,陪她一同用早膳。
这日,她收拾停妥,传了膳,等着迟瑾年。
等了半日,也不见他回来。
外面风雪正盛,她站在殿门遥遥望着宫门口,期待着那抹伟岸挺拔的身影出现。
今日,她等来的不是皇上,确是莲安。
“莲公公,皇上怎么没有来?”迟宴问道。
“回禀娘娘,皇上在两仪殿,接见西域来的使臣,一时半刻回不来了。让老奴前来通知您,不用等他了。”莲安回道。
“好。那幸苦你了。”
“娘娘,您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也多亏了娘娘您,老奴才能活到今天。”莲安忙说道。
送走了莲安,迟宴坐回了膳桌前,望着这满满的一桌食物,忽然失去了胃口。
“云娘,命人撤了吧。我好像也不是很饿。”迟宴说道。
云娘一笑,禁不住打趣她:“我看娘娘不是不饿,是想皇上了吧?”
“胡说。”迟宴瞪了她一眼,狠狠说道,“你就知道取笑我。赶明,你要再敢笑话我,我就把你赐给沈瑜……我看看是你着急还是凌非着急……”
云娘撇撇嘴,丝毫不惧怕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融洽但就像是姐妹:“被我戳破了心事,娘娘就恼羞成怒了。”
“哼。”迟宴冷哼了一声,将脸别过不在看她。
云娘不由的发笑,跪坐在她的身旁,为她盛了粥,夹了菜,轻声的说道:“娘娘,您的身体要紧。皇上说了,一日三餐,您必须要吃的。否则,他会担心。”
提到迟瑾年,她的心中就一阵柔软。
“好。吃就是了。”迟宴提起筷子,夹了一片鹿肉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又挑了几口其他的菜,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然后,她端起粳米粥喝了两口,便擦了擦嘴,将剩下的饭菜赏了众人。
云娘见她用的这么少,不禁有些担心:“娘娘,可是今早的饭菜不合口味?”
迟宴捂着胃口,摇了摇头:“感觉有些恶心罢了。”
从早上起来,她就觉得头发晕,胃口不舒服。
用完早膳,越发的觉得难受了。
身上那种懒洋洋的倦怠感觉又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要不要传御医来……”云娘刚说完话,就看到迟宴脸色惊变。
忽然她掩住了口,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云娘见状忙捧了盆来。
她一张口,呕~的一声,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统统都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她觉得好受了许多,头依然有些晕,身体发懒的厉害。
“娘娘,您不会是……”云娘见此情形,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她是不是有孕了。
她略懂医术,并且看见过梅双怀孕时呕吐,她瞬间便想到了娘娘是不是有喜了。
“娘娘,让奴婢替您把把脉?”云娘询问。
“好。”迟宴点点头,答应了。
云娘扶她平躺了下来,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那脉搏圆滑,如珠走盘,并且娘娘最近身体安康,无病无恙,应该是滑脉无疑。
云娘将手拿了下来,面露欣喜之色:“娘娘,您说不定真的是有孕了。”
迟宴闻言,眸光瞬间发亮,一抹惊喜闪过:“真的?”
云娘点头:“应该是没错!娘娘,您想想皇上日日宠幸您。除了月事来的那几天没有过,其他的日子一天都没有落下。”
迟宴嗔了她一眼:“你倒是比我还清楚。”
“那是。”云娘心里默默想道,你们每晚都折腾个不休。
当然不知道,殿外的宫女未经人事,听着那荡漾的哦吟声,一个都羞的恨不得扒开个地缝钻进去。
那去了根的太监,更是一个个把持不住。
这是多大的煎熬,你们都知道吗?
迟宴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小腹之上,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生命已经在她的腹中扎根了。
“太好了。”迟宴喜不自禁,她笑着说道,“云娘,本宫要做娘亲了。”
正说着,殿外传了一阵脚步声,迟瑾年踏入殿内,浑身裹挟了一股清凉的风雪湿气。
听闻殿内传出来的迟宴的笑声,他也跟着一乐,边朝里走,便解掉身上的狐皮大氅。
刚刚掀开珠帘,就看到迟宴的脸色难看,双手握着胸口,朝着面前的铜盆中干呕不止。
他一惊,俊颜瞬间变了色:“阿宴,可是不舒服了?”
迟宴吐完,喝了口茶水,压了压,便懒洋洋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嗯。是不舒服呢。”
“那还不赶快传御医。”迟瑾年一急,便要着人去传太医。
迟宴的身子始终是他的心头大病,一日找不到解药,便一日不得安宁。
迟宴忙拦住他,冷了脸,朝他哼道:“还好意思传御医。我不舒服还不都赖你。”
“赖我?”迟瑾年感到纳罕,他抬眸询问垂手站在一侧的云娘,却见她抿着嘴巴偷偷的发笑。
迟瑾年瞬间了然,这个小坏蛋,在逗着他玩。
“怎么怪我了?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朕今天非要惩罚你!”迟瑾年冷哼,说完,又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语,“非要罚的你三天下不来床。”
“老不正经。”迟宴抬手拍了他一巴掌。
莲安站在一旁,低头忍着笑,他历经了三代皇朝,这头一个敢骂皇上老不正经的人,也就只有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了。
敢跟皇上以‘你我’想称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
“我怎么不正经了。自古以来,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而且,朕这么辛苦的劳作,还不是为了让你早日怀上龙种?”迟瑾年振振有词。
云娘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这位失了脾气的皇上,与那位冷面修罗,不近女色的景王划上等号。
她忍得实在是辛苦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上,娘娘八成是有喜了。”
突入起来的好消息,让迟瑾年不禁一怔,明白过来之后,他乐的像是个孩子,一把抱住迟宴在殿内转起了圈。
“你真的有了身孕?”迟瑾年万般欣喜,喜悦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赞道,“你的肚子还真是块沃土,不枉朕这一个月的辛勤播种。”
“噗~”迟宴忍不住尴尬起来,“皇上,你这话也太……太让人让人脸红了……”
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越来越脸皮厚了。
厚得的都能建成城墙,抵御外敌入侵了。
迟瑾年见她实在是害臊了,便不再逗她,她拥着她靠床上,低声问道:“可是传过太医了?”
迟宴摇了摇头:“不曾。云娘略懂岐黄之术,她帮我把了脉的。”
迟瑾年点了点头,温热的大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说道:“还是让秦太医来诊一下脉。他医术高超,堪称神仙在世。他诊过了,我就放心了。”
迟宴顺头的点头:“听你的。”
秦太医承蒙皇上召见,忙丢下手中的医书和药材,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见皇上喜色满面,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
“秦太医,你给皇后诊诊脉,看她是不是有了身孕。”迟瑾年说道。
“遵命。”
秦太医将脉搏搭在迟宴的手腕上,细细的诊断。往日里只消片刻,便可诊出病情。
今日,他左右手腕换了三四次,凝眉认真的诊了许久,这才缓缓的收回手臂。
“怎样?”见他神色略微凝重,迟瑾年心中倏然一跳。
秦太医看了一眼,满脸懵懂毫不知情的皇后娘娘,微微一笑,说道:“这并非喜脉。娘娘不过是,受了风寒,胃肠不好所致。”
“啊?” 迟宴吃惊的看着秦太医,心情瞬间跌入了低谷。
云娘见自己的误诊,害的帝后空欢喜一场,不由的脸色一红,上前跪在地上:“请皇上责罚!”
秦太医见状,忙上前为云娘打圆场求情:“娘娘这脉像确实不太好诊治,云姑姑诊错了也不奇怪。”
迟瑾年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你起来吧云娘。不怪你。”
为了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判断无误,秦太医又问道:“娘娘是不是觉得深思倦怠,周身软弱无力?”
迟宴点了点头:“确实是。”
“那微臣知道了。娘娘,先请歇息,微臣回去开方子后,派人送过来。”
云娘扶迟宴躺下,她脸色微白,眸光失落,显然无法从刚才的打击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