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艺柔善解人意,二人坐在走廊里说了很多,巴敖光对高艺柔顿生好感,高艺柔对他也多了几分了解。黑夜里,只有监视巴敖光的王时夫郁闷不已的像个怨妇。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照进窗台,齐橙慢慢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充满笑意的雍正。看到雍正裸露的身体,齐橙脸色微红,自觉地用被子盖住自己。昨晚怎么就发生了呢?原本可以拒绝的,可是她却拒绝不了。
雍正高兴的凑近她,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然后在她耳边昵喃:“橙儿,知道吗?昨晚是我最幸福的一个晚上,因为我终于拥有了你。”
齐橙侧过去身子,雍正拥着她,他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齐橙轻若蚊声般哼出:“皇上不去上早朝吗?”
雍正扳正她的身子,一笑,随后就要俯身亲吻她,齐橙头一扭躲开,雍正笑意更深,说了句:“那么我去早朝了。”便转身下床。
只有床上的齐橙似乎还在纠结着什么。
自那晚之后,巴敖光对高艺柔像朋友,经常会托高艺柔为齐橙送一些东西。这里面包括齐橙爱吃的点心、首饰以及补身子的药品。只是齐橙与雍正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便再没有碰过巴敖光送来的东西,她心里有内疚。
每次高艺柔把这些东西拿给齐橙的时候,齐橙看也不看便吩咐高艺柔把它们拿出去。高艺柔猜测着肯定是那晚娘娘与皇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多说。
雍正下了朝,又去了翊坤宫,前线年羹尧接连发来捷报,看来此次战役用不了多久就会以胜利而结束了。年贵妃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雍正自是喜上眉梢,给了年贵妃永远也用不完的赏赐。当他喜滋滋的把这件事描述给齐橙听时,齐橙只是应着,没有表现出高兴。
雍正回头,齐橙端坐在座位上低头刺绣,好似她压根就没有听进去他说话一样。雍正走过去,齐橙正在绣一幅鸳鸯戏水图,雍正用手指钩起她的下巴,即使如此,她也不看他。
雍正带着笑问:“你平时不喜欢刺绣的,为何今日却动起了手来?”
齐橙淡淡的回答:“在宫中日子实在无聊,为了打发时间,臣妾只好找些事情来做。”
她用这个“臣妾”一词无形中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雍正微微蹙眉,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拥抱着她。他拍着她的背,轻轻问:“是不是我让你受了什么委屈?还是你在计较那晚我们所做的事?”
齐橙在他怀里摇摇头。
雍正又问:“是不是因为年贵妃?”
齐橙沉默不语。
“唉!”雍正叹气,同时心里又高兴不已,他说:“橙儿,虽然我近日经常去翊坤宫,可是我对年贵妃没有爱,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齐橙抬头:“但是我不想和那么多女人争你一个。”
雍正笑,刮她的鼻子:“不用争,我的心是你的,如果不是年贵妃怀了我的孩子,我才不会去她那里呢,我只会天天守着你。”
齐橙撅嘴,雍正坏笑,在她耳边吹风:“其实,我最大的愿望是你能给我生一个孩子。”
齐橙推他,雍正于是横抱起她,齐橙一惊:“你干什么?”
雍正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头放在她的小腹处,说:“让我听听这里面有没有动静。”
齐微笑:“哪有那么巧?只一次怎么可能怀上?”
这话好像提醒了雍正,于是下一刻他压上齐橙的身子,齐橙害羞。
雍正抚摸着她的脸,故意调侃:“为了伟大的使命,我们需要努力。”
齐橙不依:“不行,这大白天的,会给人看到。”
雍正拉下脸:“怕什么?如果谁想看就让他看好了。”
“你……”齐橙还没有说完,就被雍正的唇吻上。
隔日,巴敖光让高艺柔给齐橙送一封信,高艺柔不接,巴敖光问:“怎么了?”
高艺柔不看他,说:“巴太医,不如算了吧,这样下去对你和娘娘都不好。”
巴敖光不在意,硬是把信塞进高艺柔手里,嘴上说:“没关系,你只管送,橙儿看了会明白的。”说完便大跨步走了。
看着巴敖光远去的背影,高艺柔有些为难。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高艺柔还是把那封信交给了齐橙。
齐橙照旧不看,高艺柔说:“娘娘,看看吧,巴太医的心意,看了也好做打算。”
齐橙心动,终于拆开那封信……
看了,齐微笑,把那封信扔于桌子上,然后告诉高艺柔:“为了阻止他越陷越深,以后他送的东西直接拒绝,还有就是把他之前送的东西也都退回去。”
高艺柔忍不住为巴敖光说话:“娘娘,您这样对巴太医有点太残忍。”
齐橙示意高艺柔看那封信,高艺柔拿起,阅毕,方明白。难怪齐橙会那么绝决,信上尽是巴敖光对齐橙倾诉的相思之苦,字字句句都那么热烈。高艺柔不语,福身告别齐橙,去见巴敖光。
就那样东西被退回来,巴敖光像疯了一样,疯狂的摔东西,边摔边吼。
晚上打晕承庆宫里的太监,逼近齐橙。齐橙当时已经睡下,巴敖光硬生生的把她拉起来。
看到巴敖光面目狰狞的样子,齐橙有点怕,但是她越挣,巴敖光就抓她越紧。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巴敖光大声质问。
齐橙也觉得委屈,好好的她没招谁惹谁,却要经受这种痛苦。被两个男人喜欢本应该是十分幸福的事情,可是现在……
巴敖光眼睛红红的,的确很可怕,他从没有在齐橙面前像现在如此失控过。
齐橙垂着头,终于鼓起勇气说:“敖光,放手吧,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了。”
巴敖光狠狠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使得齐橙险些栽倒在地,巴敖光指着她大吼:“我让你告诉我为什么?”
齐橙稳住身子,看着他,今天她必须向他讲清楚。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是橙妃娘娘,所以我们怎么可以有瓜葛?”
巴敖光以为她是等不及了,跑过去拉住她的手,慌忙道:“橙儿,你再等等,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皇宫的,我一直在努力,你再等等我好吗?”
齐橙抽回手:“敖光,你怎么不明白呢?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懂吗?”
巴敖光使劲摇头:“我不懂!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努力吗?为什么突然就要断绝关系呢?”
“我没有要与你断绝关系,我只是希望我们各自认清自己的本分,我是橙妃,你是太医,我们都是皇上的人,也可以是朋友,不过那种关系是回不去了。”
巴敖光冷笑:“回不去了?估计是你越来越离不开橙妃娘娘这个徒有的虚名了吧?”
齐橙生气,看着他,吼:“巴敖光,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荣华富贵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巴敖光再次抓住她的手:“既然如此,那么你现在跟我走,一无所有也好,浪迹天涯也好,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可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
“你怕死?”
齐橙摇头:“不是…只是……”想到现在离开雍正,她心里就痛痛的。
巴敖光审视了她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你舍不得他?”他皱紧眉头问。
齐橙不语,也不看他。
巴敖光痛心大笑:“哈哈哈,你终究还是爱上了他,是不是?”
“敖光,你不要这样?”
巴敖光瞪起眼睛:“闭嘴,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喊我的名字?”
他这么说她,齐橙干脆也不看他。
“你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如何吗?”他勾起她的下巴。
齐橙想挣扎,却不能。
巴敖光面如死灰:“那感觉就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样,生不如死!”
齐橙心里也不好受:“对不起……”
他咬牙:“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想杀了你。”
齐橙闭上眼睛:“如果杀了我,能让你好过一点,那么你杀了我吧。”
巴敖光狠狠捏她的下巴,她真的很疼,可是忍着不出声。巴敖光绝望了,他多么希望自己狠狠心,杀了她,然后自己再自杀,只是他下不了手,最后只能让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出这伤心之地。
从此,他要恨,恨所有人,恨那个制造别人悲剧的男人。
“雍正!”巴敖光嘴里喊出这两个字,面露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