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几人禁着声,惟独云妃怒火难消,仍旧道:“说!将你们在宫门口说的话一并说出来!若敢妄言欺瞒,皇后娘娘与本宫绝不姑息!”
奴婢小甲小乙已是害怕不已,连忙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们是胡说的!是胡说的!”
“真是胆大的奴才,连辱没皇室之事亦敢胡言,若是让你们再留在宫中还有什么事是你们不敢做的?”戚舒璎大呵一声,“来人啊!将这俩个婢女拿下,重打三十大扳,明日遣出宫去!”
“谢娘娘饶命谢娘娘饶命!”小甲小乙连忙磕头谢罪。
自是凤栖殿的奴才将二人捆绑拉到一旁,等候发落。
“既是一场误会,丽贵人你起来。”
丽贵人感恩戴德,方要起身,却不想云妃再次出声呵止:“娘娘,无风不起浪。俩个奴婢人微言轻,自不敢在我等面前放肆嚼耳根。可丽贵人衣裳不整又如何解释?听雨所见黑衣人又如何解释?”
“他们既有苟且,便有证据。胡嬷嬷!”
“奴婢在!”
“给丽贵人验身!”
闻言,丽贵人脸色顿时铁青,直楞在原地。
众人亦是一楞,不想皇后会出这样的主意。
“万不可!丽儿乃是堂堂贵人,怎能让一个奴婢验身,瞧了净白身子,这事若传出去她该如何为人为妃!”福贵嫔出声道,若有不快。
“传出去!这事谁敢传出去不成?”戚舒璎利眼一睃,福贵嫔撇开了眼,口里呢喃:“没有不透风的墙!”
絮妃出声道:“丽贵人既是清白,验身又何妨。不但能证明清白,更能睹住悠悠之口。”
“那便验身!”云妃道,瞥了丽贵人一眼,坐在位上。
戚舒璎便由胡嬷嬷扶着进了寝殿,丽贵人在阿莲、阿兰的督促下进了寝殿。殿门一关,戚舒璎站在凌乱不堪的床边看着床上那些污秽,心中不由难过。
殿中一响,丽贵人跪地求饶:“娘娘,臣妾不验!”
“不验,那便是默认了这滔天大罪!”戚舒璎取掉拢着帐帏的钩子,帐帏顺势落下,挡了床上曾经的床第春光。
“臣妾没罪,是……是云妃诬赖臣妾的。”
“那……为何你的婢女会……。”
“那是……那是……”丽贵人双颊绯红,额前汗珠滚滚,匍匐道,“臣妾……不能说!”
“你莫不是要本宫命人架起你验!”戚舒璎气恼不已,将梳妆台前的首饰扫了一地,若不是有了人,何需夜里装扮自己。她明知北掠影今日是不会来的。
“臣妾……臣妾……”丽贵人失声痛哭,慢慢爬起了身,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裳。
一具白净的身子便在眼前,她已紧闭双眼,许是不敢面对这份侮辱亦或承担真相。戚舒璎坐在圆桌边冷眼瞧着胡嬷嬷在她周身打量,最后将执了丝帕的手伸入了她隐秘之处。
蓦然,大惊,胡嬷嬷愕然回头望着戚舒璎:“娘娘……。”
戚舒璎摆手命她不要出声,便见胡嬷嬷拼命的点头,顿时黯然神伤。
丽贵人“扑通”跪地:“臣妾冤枉啊!”
胡嬷嬷看着丝绢上女子圆房之时所留的污秽,摇头晃脑,想不到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丽贵人竟做出苟且之事,这可是要灭满门的罪。
“冤枉?你还冤枉?”戚舒璎敛眸,心里纠缠。这事若宣传出去,教北掠影如何为皇治国。
丽贵人跪行到戚舒璎脚边,抱着她的腿,直求饶:“臣妾确实冤枉!冤枉啊!”
“你可知道这事是要杀头灭族的啊!”
丽贵人后悔不已,却直喊冤:“臣妾确实冤枉,臣妾冤枉。”
“冤枉,哪这是如何得来的?冤枉,床褥之上为何污秽不堪!你还敢跟本宫说冤枉?”戚舒璎一脚将她踢倒,起身要走。
丽贵人跪在后头,急道:“这是臣妾自己弄的。”
此言一出,殿中蓦地安静。
戚舒璎骇然不小,回头俯望:“自己弄的?”
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说出去谁会相信这是真的?谁会相信呢?
大约半个时辰后,戚舒璎带着丽贵人一干人回到了正殿,宣布丽贵人是无辜的,黑影人之说乃是听雨眼花了,而丽贵人之所以衣裳不整,就如她自己所说的正是要更衣就寝的。
众人皆是半信半疑,但既然皇后亲自监督验了身,众人亦无法反驳。
回宫的软轿上,戚舒璎对丽贵人的阐述仍存质疑,这事也能自己讨好自己?
戚舒璎蹑手蹑脚回了殿,是想此刻北掠影应当起身上朝去了,不想她刚进门,一人自身后将她揽腰抱住,吓得她出声惊叫,嘴却又被他的手掌睹住,她更是惊慌,奋力挣扎。
“璎儿。”北掠影的声音自后响起,放开了捂着她的嘴的手,她这才安了心,“皇上怎么不点灯?”
殿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很是吓人。
“出了何事?”询问的语调虽很是平和,可不知为何,戚舒璎总觉得他怪怪的,虽是背对着自己,身子却紧贴着,双手还在她双峰间游离。
“无事,不过是走水了,臣妾去瞧瞧。”
“哪里走水了?你竟穿了斗篷出去。”他大掌在她脖间一扯,便接开了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