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峰听夏公公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让他去对付太后?先帝赐给他的尚方宝剑是用来对付奸臣的,他从来没想过用它来对付太后,但司徒峰知道夏公公并不是胡言乱语,自己确实有很多事情都不甚清楚,这也怪他没有对别人多留一个心眼。
司徒峰一旦认清了局势,就会变得无比理智,他思考了一会,心里便有了一个注意,他对夏公公说道:“既然如此,就让我去试探一下太后吧,若是太后真的有当女皇之心,那我自然不会留情。”
夏公公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司徒老弟就去试探一下太后,如此朝廷已经是百孔千疮,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先帝的江山被糟蹋成这样,我实在不忍看下去,若是司徒老弟再不力挽狂澜,任朝中妖孽肆意妄为,那先帝的江山就真的堪忧了。司徒老弟,成大事者不能够顾及儿女私情,更不能心慈手软。”说完重重拍了拍司徒峰的肩膀,给了他一块令牌,接着说道:“这块是我东厂的秘密令牌,无论东厂何人见到此令牌都要听你的命令行事,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来的一切,就靠司徒老弟你自己了。”
司徒峰并未完全明白夏公公这句话的意思,以为他只是这么嘱托自己而已。司徒峰离开东厂之后,心情很沉重,脑子里全都是刚才夏公公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也很快认清了眼前的局势,除了自己的父亲司徒青远狼子野心之外,还有一个太后也在把持朝政,妄图对皇上取而代之。他回了丞相府从书房的暗格里取出用黄绸包裹的尚方宝剑,他自言自语道:“先帝啊,若是太后当真有当女皇之心,那臣就只能替先帝执行国法了,臣知道太后是先帝宠爱的女人,请先帝不要怪罪臣。”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便将尚方宝剑放回暗格,定了定神,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去皇宫见太后。
司徒峰在离开东厂的秘密监狱之前问过夏公公,说之前那个小档头口中说的严刑逼供的那几个人到底是谁,夏公公只是摇摇头,让司徒峰不必管这些,等时机成熟了他自会相告。
眼下司徒峰正坐在去皇宫的路上,突然间赶车的车夫哎呦一声惨叫,马车就停了下来,接着,几支羽箭“嗖嗖”射入马车之中,但司徒峰都避开了,司徒峰双手顶开马车的车盖,从车顶飞了出来,然后眼疾手快投掷几只暗器,将前面屋顶之上的几个刺客的手给射伤,那几名刺客立即逃遁。
司徒峰回过头来赶紧看看车夫的伤势,一只羽箭已经插入他的胸口,早已一命呜呼。司徒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是我连累你了。”他已经知道是谁派的杀手了,很显然,对方不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否则也不会派这么几个武功平平的刺客来对付他了,看来对方是想给自己一个警告。
但司徒峰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打算退缩过,他自己走路走到了皇宫的午门。司徒峰到仁寿宫的时候,见太后正在院子里悠闲自在的赏花,司徒峰跪下行礼道:“臣司徒峰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马瑞玉一脸平静的说道:“丞相免礼!不知丞相找哀家,可有什么要事商量啊?”
司徒峰谢过太后后起身说道:“臣有一件喜事想要告诉太后。”
马瑞玉心不在焉的说道:“哦?丞相有喜事想要告诉哀家,是什么喜事啊?”
司徒峰想了想,说道:“太后,近日洛阳城又迎来了一次牡丹盛宴,太后素来爱牡丹,臣想派人替太后弄一点回京城。”
马瑞玉说道:“丞相什么时候有这种雅兴了?如今朝廷并不稳定,哀家哪有心思去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还是罢了吧。”
司徒峰又说道:“太后此言差矣,正因为太后日夜操劳,才要更加保护凤体才是,臣可以再弄一些牡丹花王‘愧紫’带回宫里,太后每当疲劳之际就欣赏一下,也可以缓解疲劳。”
马瑞玉笑道:“丞相有心了,哀家近日情绪还不错,再说了,这仁寿宫的院子里也有不少花花草草,也无须再多栽种一些。”
司徒峰说道:“好,那臣就不打扰太后了,一切听太后的,微臣告退。”
等司徒峰走后,马瑞玉觉得司徒峰有些怪怪的,好端端的,干嘛要问她需不需要牡丹花?她也没往深处想,吩咐手下的太监道:“起驾去御书房,哀家要去看看皇上。”
那太监躬身说道:“奴才遵旨。”然后高喊道:“太后起驾去御书房!”
司徒峰之所以会问太后要不要牡丹花这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事情,是想确认一下,太后是否真的已经变了,他知道太后一直都对先帝在世时送给她的牡丹花王“愧紫”特别珍惜和呵护,但他发现,太后主政之后那两株“愧紫”居然死掉了,原本司徒峰也没往心里去,还以为太后是政务繁忙,顾不上照顾“愧紫”,但夏公公和他坦白一切之后,他便明白,不是太后没时间照顾“愧紫”,而是她已经无心照顾这些花草了,她把全部的精力和心血都放在了如何争权夺利上面。所以他才会这么试探一下太后,现在他已经确认太后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模样了,心情沉重之余也开始对她有了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