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星忽然听到背后有响动,急转过身来,但大刀己照头劈下,白景星急侧身避过大刀的偷袭,顺势一拳击在偷袭者的胸脯上,把偷袭者当场击死在地。
之后,白景星便朝那被点中软穴,仍躺在地上的弓箭手走去,那弓箭手看到白景星转身向他走来,他慌得全身发抖,不断央求白景星放他一条生路。
白景星一言不发,心想此类人都是死心塌地,且极凶狠的人,不能留在世上,否则他仍然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们,想罢举指向卧在地上的弓箭手点去,只见弓箭手双眼一翻,便当场毙命。
须庚,白景星离开了破庙,他不想在此继续歇息,宁愿顶着烈日向前赶路……
这天,他来到一个圩镇,因肚中饥饿,便向酒店走去。
白景星正想进入酒店,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回头看去,见是周彬,忙停住了脚步。
二人相见,很是亲热,大家寒暄一阵后,便共同走进了酒店。
在酒店内,白景星和周彬刚找好空桌坐下,还未来得及开囗说話,便有一把匕首突地飞来插在桌子上,匕首下插着一张纸条,白景星拉起匕首,拿过纸条打开来看,只见纸条上仍写着“逆我者亡”四个大字。
白景星看后怒从心起,他知道阴阳教人正在追杀他,在不停威胁和干扰他的思想,让他坐卧不安。阴阳教利用这种手段对别人有效,但对白景星是无用的,因他艺高人胆大,他不会被他们的追杀和威胁搞得心神不宁,如此使他对阴阳教的阴狠作法更加憎恨了。
但今天在此吃饭,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有毒呢!白景星想他们不会重施手段的,因为投毒对他無用,加之这个圩镇较大,酒店、饭馆较多,阴阳教人虽然跟踪到此,但他们根本不知道白景星在哪家酒店用餐,想下毒,也来不及按计划实施。所以白景星想,这顿饭是安全的,不必担心有毒,想罢,他便招呼店小二把饭菜送上来。
饭菜送来之前,白景星便把他和周彬分手后,自己遭阴阳教人追杀投毒等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告诉了周彬。
周彬听完白景星的讲述,也把自己前往华山派,通知他们联合泰山派共同抗击阴阳教的经过,也详细的告诉了白景星。
白景星听了很满意,也放心了,只是挂念着张一通至今未见归来,不过想到泰山派那边路途较遥远,一定多耽误些時间才回耒的。
须庚,饭菜来了,二人边吃边谈,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二人正吃间,突然在对面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头戴绸布遮阳帽的姑娘,那帽沿周围缝制着薄如蝉翼的蚕丝巾,蚕丝巾刚好遮住面部,从外面看去,可依稀看清里面的五官脸型。
周彬从这熟悉的身影,以及那依稀可辩的面目来看,周彬断定这姑娘就是李君红,他不禁惊了一下,万想不到李君红会在此出现。
李君红正好坐在周彬对面,她不断用眼睛盯住周彬,周彬同时也注意到了她,二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都一言不发。
这时,白景星看到周彬神情不同,便道:“你为什么总是神不守舍,你再看什么?”
周彬脸红了,接着他低头小声道:“景星哥,李君红来了。”
白景星一惊:“她在哪里?”
周彬道:“她坐在你背后,隔我们有二、三张桌子远。”
白景星不好转头去看她,生怕吓着她不好,便道:“就她一个人?”
周彬回答:“是的,就她一个人。”
“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
“她一定是为你而来。”
“可能是,她一直再盯着我看。”
“她不敢和你打招呼?”
“可能因你在场,她心慌不敢过来。”
“如是这样,等会你大胆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白景星提议到。
“我想,这样不好吧?”周彬为难起来,望着白景星轻声说。
“为什么不好,你也怕,她也怕,这样下去会一事无成的。”白景星认真说着,并鼓励周彬放开胆子,不要顾虑重重。
周彬想了想,便同意白景星的意见:“好吧,那我过去和她坐了。”
白景星笑道:“去吧,去和她接触两天,并动员她离开阴阳教,回到我们的身边来,另外你们的事包在我身上,下去由我和你们的门主交谈,我会说服他的。”
听了白景星的话,周彬紧紧握住白景星的手,他相信白景星会說到做到,于是便起身向李君红走去……
来到李君红身旁坐下后,周彬看着李君红轻声道:“姑娘,己久未见面,今日不知为何到此?”
李君红听了周彬的问话,她不仅不回答,反而嘤嘤哭泣起来。
周彬看着急道:“姑娘为何哭泣……”
“……”
李君红仍没有回答,她只顾小声抽泣。
对于李君红的哭泣,其原因周彬心中己明白十之八九,但仍问道:“什么事?你告诉我,不要让我干着急……”
李君红止住哭声道:“不为别的,就是为你……”
周彬故作震惊:“为我?”
李君红重复道:“是的,就是为你。”
周彬道:“姑娘请明说吧,我怎么了?”
“今夜有空吗?”李君红答非所问。
“有。”
“我今晚在镇北的‘双孔桥坡’下等你,你能去嗎?”李君红睁大眼睛问。
“好,今夜天黑后,我到那里找你……”周彬爽快的答应。
李君红不再说话,她站了起来,转身走出酒店……
李君红走后,周彬只得回到白景星身边坐下,把李君红约他见面的时间、地点告诉了白景星。
白景星听后非常支持周彬,叫他按时赴约,不要辜负李君红的一片痴情……
饭后,白景星走了,周彬只好一个人在街上闲耍等待天黑。
时间难磨,周彬好久才等到天黑下来,这时他便向镇北的“双孔桥坡”走去……
今晚,恰巧是农历十四,明亮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同白昼,四周的景物仍依稀可见,夜风拂耒,令人心旷神怡。
双孔桥坡,这座桥是由两个大孔形成,相传在三百年前,由外地石匠用大块石料砌成,整座桥建得宏伟壮观,十分坚固,所以当地人根据桥的形状特征,便给这座桥起了个美名叫“双孔桥坡”。
双孔桥坡下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此河流从未干涸,河水一年四季都静静的流着……
小河两岸柳树成行,长长的柳枝垂吊河边,夜风吹来時,柳枝軽摇,在明亮的月光下,河岸两旁的柳树,都凊晰的倒影在静静的河面上,这月夜的景色太美了……
远远的,周彬突然听到一位女子,用琵琶弹奏江南一带的越语曲调,这种自弹自唱的越语曲调,是来自江南苏杭美女的专用演唱形式,这样的越剧演唱形式,对于河南的女子来说,她们几乎一窍不通,既如此,那今晚是哪里来的江南女子,在此用越语自弹自唱呢……
周彬边走边欣赏,觉得这女子音调突高突低,音腔圆润动人,只可惜歌声中饱含痛楚和思念,的确催人泪下……
那女子唱的是李白的“秋风词”,她唱道:
秋风清,
秋风明,
落叶聚还散,
寒鸦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
何如当初莫相识。
……
这动人的琴声,伴奏着美妙的嗓音,那歌声中虽含怨恨,但也令人如痴如醉,听而却步。
周彬走近了,他看见那名女子,坐在桥下岸边的一块大石上,她怀抱琵琶,在深情的弹唱着。
周彬忙走上前,借着月光看去,看到此女竟是李君红,这使得周彬一惊,他想不到李君红竟有如此美妙的歌喉,且唱的还是江南越曲,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奇怪了……
“姑娘,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周彬走到李君红身边轻声说着,并看到李君红满脸泪水,便知道她因唱这伤感的曲子而引起的。
李君红听到叫声,才放下琵琶,并拿出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坐吧,还站着干什么?”
周彬答应着,在李君红身边坐了下来:“姑娘,想不到你歌喉这么好,让我听得入了迷……”
李君红望着远处蒙蒙的山影,忧忧道:“唱得好,无人会听,又有何用。”
周彬己蛮久没有见到李君红,如今见到時,他觉得她突然变了,变得成熟温柔起来,比初见时判若两人,是什么原因促使她改变过来呢?周彬也想不出,于是,他对她更产生了爱慕,便道:“姑娘,我能听懂,只有我才能听懂這歌詞的含意。”
听了周彬的话,李君红心中甜甜的:“你听懂这歌词的含意,即懂得我的心意……”
“人生难遇知音,我是你心中的知音人,自然会明白你的心声……”周彬深情的看着李君红,他现在不同上次了,上次因门派有别,而思前顾后,曾多次拒绝李君红对他表示的爱意,如今,得到白景星的启发和支持,并得到白景星的担保,他还怕什么呢,所以他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才去大胆表白。
“今晚……今晚我担心你不来……”李君红听了周彬的话,激动得语无伦次,她想不到他态度突然转变,不像上次那样畏畏缩缩了。
“我很久不见你,很想你,所以一定要来,日后,你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找你……”周彬抓过李君红柔嫩的手,认真而坚定的说着。
周彬的言语和动作,几乎使李君红难于承受,她不知道周彬今晚为何说话这么坦白,不禁问道:“你说这话,是真心的吗?”
周彬指着挂在髙空的明月,又认真道:“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我将永远爱你……”
李君红听着哭了,激动得倒在周彬怀里,嘤嘤哭泣着,很久才道:“你难道不担心……我是阴阳教的人……”
周彬道:“只要你离开阴阳教,我当然不担心。”
李君红躺在周彬怀里,坚定的答到:“为了你,我一定离开阴阳教,现在就离开,不再回去了。”
周彬听罢,立刻更紧的抱着李君红:“既如此,我们将永运是幸福的一对儿……”
沉默了,二人都陷入幸福的沉默中……一会,周彬突然想起,自已至今还未把姓名告诉她,便一時斥怪自已太鲁莽了,于是笑道:“我姓周,单名一个彬字,适才只頋親热,便一時忘了介绍,请你原谅吧。”
李君红听后,也笑着介绍自己的性名,不过,对于自已的姓名,她相信周彬早知道了,但她仍礼貌性的重复介绍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李君红便忧戚的道:“话虽如此,但我们的亊,我仍担心遭到你师父,和那白面书生无情手的反对,那白面书生无情手的武功太髙强了,我很害怕他……”
周彬听了笑起来:“白面书生无情手的姓名叫白景星,你以后见他,就和我一样称他为景星哥就行了……”周彬说完,稍停又道:“景星哥非常支持我们的事,特意叫我来找你,他还说他负责打通我师父的思想,取消那些不合理的门规,保证我们能顺利的在一起。”
李君红听说,激动得双眼放光,脸上立刻露出轻松的微笑,指着周彬的鼻子道:“难怪你现在变了,敢大胆接近我,敢向我表白了是吗……”
周彬笑道:“是的,你说得对,就是有景星哥的支持和帮助,我俩的事才能顺顺利利,我的心也就轻松了。”
李君红听着笑了,和周彬一样笑得更轻松,更迷人。接着她话鋒一转道:“今天中午,在酒店吃饭时,我大着胆子走进酒店,并坐离你们不远,景星哥知道吗?”
周彬道:“知道,是我告诉他的,他便叫我去和你坐在一起。”
李君红道:“当时我看到他和你坐时,我很害怕。”
周彬问:“怕什么?”
李君红笑道:“我害怕他杀我!”
周彬挑逗着笑道:“那你何必冒险去?”
李君红愠声道:“人家这是为了你嘛……”
李君红说到这里,便更进一步的讲到,她说上次在树林和周彬分手后,都时刻想念着他,想得食不甘味卧不成眠,为此,曾几次拒绝总教主安排外出攻打的任务,从而引起总教主极大震怒。尽管这样,李君红都不理睬,仍我行我素,天天外出游山玩水,到处寻找周彬的行踪。
今天上午,她无意间看到周彬,便尾随他进了酒店,她说进了酒店后,便突然看到白景星和周彬坐在一起,她本想退出,但想到历尽千辛万苦才遇到周彬,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进到酒店去,哪怕立刻死在白景星的手上,也要最后见周彬一面……
李君红说完后,己泪流满面,最后道:“小冤家,你知道吗?我为你不知流下多少泪,吃了多少苦……”
周彬听得双眼含满了泪水,是的,他想不到李君红竟千辛万苦的到处寻找他,是那样死心塌地的爱他,这样的行为,怎不叫他感激涕零呢。于是,他紧紧抱着 李君红,并大胆称呼道:“君红妹,今晚我们有缘见面,从此后,我们将永远不分离。”
李君红见周彬叫她时,竟称她为“君红妹”, 便激动得流下泪耒,她在激动中紧闭双目,默默回味着这親切的称呼。
須庚,她睁开眼睛轻輕道:“周彬哥,从明天起,我和你一同去找景星哥,从此后,我就是你们的人了……”
听了李君红的話,以及她对周彬柔和的称呼,周彬立刻象喝了一杯蜜,甜得周身既轻松又舒服,于是笑道:“是的,明天我向景星哥说明后,我还将向整个武林宣佈,我俩相爱了……”
李君红听着又沉默了,她还有什么話可说呢,这是她一見鈡情的企盼啊……
此時李君红躺在周彬的怀抱里,她睁开那对动人的大眼晴,深情地看着周彬,静静的享受着这爱情的温馨……
周彬疼爱的抱着李君红,一会,他突然问道:“君红妹,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的家乡在哪里?
李君红笑道:“我是地道的河南洛阳人。”
周彬听说奇道:“你是河南洛阳人,为什么会唱江南一带的越曲,而且唱得那么好?”
李君红道:“这说来话长,你愿听吗?”
周彬忙道:“愿闻其详,请说来听听。”
李君红这才说到,她说她母亲是江苏苏州人,是苏州一枝花,模样長得非常漂亮动人,而且还有一副极好的嗓音,是揚州有名的越剧戏人。她説她母親的嗓音和演技在江南一带是出了名的,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提到她母亲的名字,个个都会啧啧称赞。
她还说她父亲名叫李云祥,长得英俊潇洒,且有一身名震武林的功夫,但他却是个浪迹江湖的人。有一次,她说她父亲去揚州游玩,在揚州城里看越剧时,那晚正是她母亲上台演出,当看到母亲在台上演唱时,她父亲被她母亲漂亮的面孔和动人的嗓音迷住了,之后,她父亲便花重金从越剧团里买走她母亲,作为妻子带回河南洛阳。
她说她父亲是个浪人,四处寻花问柳,很少回家,之后被人谋害,中毒身亡。
她说她从小跟随母亲,她的模样长得和母親一模一样,可能是遗传的原因,她说她也有一副和母亲一样的好嗓子。所以她母亲不仅教她学会揚州话,还教她学习琵琶,学唱越剧,因她聪明伶俐接受能力强,不出两年,便弹得一手好琵琶,加之嗓音优美,一旦弹唱起来,即与母亲一样,受到乡亲们的极大欢迎。
她说她十岁那年,母亲因患急病死去,她便又跟随父亲专心学武,父亲把自己的一身功夫,都悉心传授给她,使她年纪不大,武功却十分高强,几乎打遍武林无敌手。
她说她父亲死后,她身怀绝世武功,便也和父亲一样浪迹天涯,她说她虽浪迹江湖,常常也招惹些是非,但从未杀过人。
她说,她自从认识周彬以后,被周彬的英俊与气质所吸引,便一见钟*上了周彬,周彬越隐隐约约拒绝她,越使她欲罢不能,不禁日夜地思念周彬,搞得坐卧难安。
此外,她在接触周彬的过程中,觉得周彬谈吐文雅,为人和蔼,她由此想到正派人物大概都是如此,只有邪教组织才会凶恶残暴,杀人如麻,所以她决定离开邪恶组织,加入周彬他们的正派组织。为了日后赢得周彬的爱慕,她渐渐向周彬学习,学习周彬温柔稳重的品行,因此,她说她近来才变了,变得让周彬大感奇怪……
李君红说完后,又补充道:“其实我的性格与我母亲一样,是温柔善良的,只是学会了武功,受到父亲的影响,加之误入邪教组织,才造成我不良的性格……”
听了李君红的一席话,周彬才清楚的知道了李君红的身世,以及她会弹唱越曲的来龙去脉。特别周彬听到她最后对自己性格的评价,能找出自己的错误和不足之处,周彬便知道这是李君红变得判若两人的原因。
想着,周彬激动地轻轻抚摸李君红的香肩,轻声道:“是的,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虽年龄不大,但己能理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说完,周彬抱着李君红,輕抚她的香肩,亲吻着她柔软的红唇,二人在沉默中深深陷入了爱的长河……
月亮静静的挂在高空,桥下除了几只蟋蟀在狂叫外,只有远处断断续续传来一些狗吠声……这美好的月夜,这令人难忘的月夜,真叫人留恋忘返……
转眼己是深夜亥时,可这对恋人仍处在无比兴奋的狂热中,他们缠抱在一起,一切忘乎所以,不愿就此离去……
久久地,周彬轻声道:“君红妹,夜深了,再过不久客栈就全都关门,我们得马上回去吧。”
李君红听后,才慢慢离开周彬的怀抱,站了起来,意味犹存的跟随周彬向圩镇走去……
唉!爱情所鼓起的意志和力量,可摘星揽月……
回到圩镇,街上己人烟稀疏,只有几家客栈仍开门营业。
他们进了一家客栈,便各自要了一间房间,然后回房休息去了……
由于昨晚睡得太晚,直到今晨的巳时,他们才起床梳洗,之后双双离开了客栈,走到街上找吃的东西,待填饱肚子后,便去追赶白景星,因为昨天白景星曾嘱咐周彬,说在下一个圩镇等他们,希望他们能按时到达。
今天,正是圩镇赶集的日子,圩场上赶集的生意人往来不绝,人头攢动,未到午时,街道两旁己摆满名类大小不一的摊铺,而且摊铺上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商品,真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此外,街道上还有那些卖武的、卖唱的、看相算命的等等五花八门,的确,圩場上真是應有盡有,异常热闹繁荣。
这时,周彬和李君红填饱肚子后,便在街上慢步行走,边走边看,当路过一摊卖武的旁边时,她們看到有很多人围成圈在观看卖武,而且众人还不断发出阵阵掌声和喝彩声。李君红兴趣大增,忙拉着周彬的手往人群里挤,直挤到场子前排后,他们便双双蹲在地上看卖武人表演。
场内,表演者是一对夫妻,年龄都在三、四十岁之间。他们的身旁放有一个刀架,刀架上并列插着刀、枪、棍、戟,表演者也就按这样的器械序列,轮流进行表演。虽然他们的武术表演属民间普通功夫,不敢和李君红周彬这些正规武林人相比,但他们的表演也博得众人的阵阵掌声。
那男的首先出场表演一套少林醉拳,看他形似酩酊大醉,醒时却出拳刚劲有力,看他欲跌未跌,但那动作又潇洒敏捷,他这一醉拳套路,让观众们看着啧啧称赞……
接着,他从刀架上拿出一支银枪,用枪尖在木板上连扎几次,每轻轻扎一下,他都放开手,让银枪独自竖立在木板上,以此说明他的银枪极其锋利。
之后,他把银枪枪尖顶在喉咙窝陷处,另一头顶在大石上,然后他运气发力,大吼一声往前一顶,枪杆立刻弯了下去,再顶,再弯,一直弯成一个大弯弓,然而他的喉咙竟毫发無损。
这样的表演,让全场覌众看后,既惊出一身冷汗,又爆以热烈的掌声。
表演正进入髙潮時,想不到竟从场外挤进来七、八个人,他们隔开观众,大步向场內走去,其中走在前头的是位满脸横肉的中年大汉,他就是当地的名武师。這位武师对刀、枪、棍、戟功夫样样来得,所以其名气较大,但他又属正、邪之间的人物,好亊坏亊都有他的份。
此人性格髙傲,所以特在本地搞起武术独霸,他规定不论何方武士,但凡到此圩镇来摆摊卖武的,都必须得和他过招,赢了可摆摊营業,输了则跪地磕头走人,从此不得再到此地摆摊卖武。
今天,大汉见卖武者没有跟他打招呼,就擅自摆摊卖武,这使得他很是气愤,便大步走到卖武者身边吼道:“你是哪里耒的蠢货,到我這儿设摊卖武,为何不打声招呼?”
那卖武的见来人一脸横肉,忙抱拳道:“小弟初次到贵地摆摊,不懂规矩,还望大哥见谅……”
大汉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卖武的道:“不知道,失礼了……”
大汉道:“老实告诉你,老子就是本地的名武师,无论谁到此地摆摊卖武,都得先登门和老子打声招呼,然后再和我相互切搓比式,能打赢老子的,方可摆摊卖武,如输了则跪地磕头,收摊走人,从此不得再到此地耒卖武,这一规矩你难道不听说?”
卖武的听了,便知此人糊涂不好惹,便又打着手拱笑道:“恕小弟不懂大哥有此规定,就请原谅这次吧。”
大汉道:“先斩后奏,己摆摊舞刀弄棒了,你说该怎么办?”
“大哥你说吧,如要钱,要多少,小弟能付得起的,就一定付给。”卖武的认为给钱可解决问题,便笑到。
“要钱?老子要钱干什么!”汉子双手叉腰,怒到。
卖武的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办,又笑着施了一礼:“你说吧,该怎么办,小弟如有能力一定做到。”
大汉大声说道:“我适才己说过了,按老子定的规矩,我们必须比武,分出高低后再说。”
卖武的忙摇手道:“大哥,不必如此认真,小弟这点雕虫小技不算什么,只好就此认输了……”
大汉道:“不行,这是老子定的规则,老子必须执行。”
是的,这名中年汉子性格高傲,他井底之蛙,自认为武功不错,看不得人家卖武耍威风,便利用比武的形式,分出髙低来赶走人家,从而竖立自己的威望。
既便如此,但中年汉了性格刚直,比武时总是公平对待,不搞阴谋诡计,不以多胜少,不趁机榨人钱财,其动机纯属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说也奇怪,之前曾有不少的卖武人到此摆摊卖武,在与其比武时,可这些人却总没有一个能打赢他,个个反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地磕头后走了,由此说明,大汉的武功也不可小視。
如今,这位卖武人被大汉威逼比武,卖武人不愿这样做,以防谁打伤了谁都不好,便道:“大哥,二虎相争必有一失,小弟认为此法不可取。”
大汉瞪着双眼道:“老子定的规矩,你竟想废掉,你看不起老子是吗……”
卖武人解释说:“小弟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有此想法,大哥误解小弟了……”
大汉大笑着问道:“那说明你是怕了,不敢比武了?”
卖武的为了少惹麻烦,便委曲求全道:“是的,你说得对。”
大汉听说得意道:“好,那你马上跪地磕头,自认战败,然后收摊走人。”
卖武人想,未成比式,胜负未定,就跪地磕头,此举实在欺人太甚,于是不服道:“好,恭敬不如从命,小弟虽不才,也必须向大哥领教了,还望多多包涵。”
卖武人说完,便摆了一个架式,礼貌地等待大汉的进击。
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扑向卖武人,双方于是拳来脚往,便打将起来。
起初,卖武人拳让三分,想给大汉一点面子,谁知交手不到几个回合,卖武人便却得大汉的攻击小视不得,即提起精神全力应付。
双方战了二十多个回合,卖武人因技差一着,渐渐不支了,被大汉的拳脚打得难以招架,便急得满头大汗。
大汉在攻击中,突然一掌击中卖武人的肩部,卖武人即被震退五、六步远,大汉看着便跨步跟进,待卖武人立足未稳,右手快速一拳击向卖武人面门。
就在这危急时刻,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击中了大汉的右手麻穴,大汉右手一麻,竟无力挥拳击去,让卖武人躲过这要命的一击。
大汉被石子击中小臂关节麻穴处,右手忽然软弱无力,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因他看不到石子的击打,认为是手臂关节自动麻软造成的。
再说卖武人,他见大汉的拳头己挥向自己的面部,但又收拳回去,他也不知道大汉是何用意,便隔开大汉挥拳的右手,快速一拳击中大汉的胸膛,大汉被击得倒退了几步,气得他哇哇大叫。
接着,大汉又凶猛的还击,又打得卖武人手忙脚乱,连连后退着满场乱转。
当卖武人又处在下风,躲避退让时,大汉趁机飞起一脚,向卖武人的小腹踢去。
大汉刚起脚踢去,又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又击中大汉的大腿和小腿关节处的麻穴。
大汉只觉大腿一麻,便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卖武人看着不敢趁机还手攻击,因为他也感到事情来得稀奇。
麻感一过,大汉站了起来,他知道有人在暗算他,但又不知道是谁,直气得他满脸通红,望着周围的众人怒道:“是谁暗地偷袭老子?有胆的站出来……”
场上鸦雀无声,无人答应,大汉更气了,仍大声道:“大丈夫敢作敢为,为何不敢承认呢……”
忽然,只听蹲在场边的李君红笑起来,大汉听到转过身去,看着李君红道:“丫头,你笑什么……”
李君红笑道:“本姑娘看你被石子打中的模样,实在可笑。”
大汉被李君红羞了,本想大怒,但又想到,可能李君红看到投石的人,便止住怒气,向李君红问道:“丫头,你看到是谁投的石子?快告诉我。”
李君红道:“告诉你又怎样,你能奈他何?”
大汉急道:“你告诉我,老子杀了他……”
李君红大笑起来,声音似银铃:“老实告诉你,就是本姑娘投的。”
大汉看着李君红不信的道:“小姑娘胡说八道,你没有这个能力,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投的石子?”
李君红认真道:“本姑娘说一不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大汉瞪着眼道:“你想抓屎上头,惹祸上身是吗……”
李君红道:“要知道,本姑娘看不惯你用武力独霸市场,所以特在你打斗中,用石子击中你的麻穴,给点苦头让你尝尝。”
大汉听了李君红的话,这才知道李君红说的不假,自己看走了眼,立刻大怒起来:“丫头,你胆子不小,玩笑开得过大了,你想死是吗?老子一拳打死你……”
李君红大笑起来,并轻蔑的道:“你这下三流的功夫,也敢在本姑娘面前说大话,本姑娘要杀你,就等于杀只鸡那样容易。”
大汉听着气得头脑昏花,他二话不说,挥拳直奔李君红,可大汉还未接近李君红,即被李君红隔空点中了软穴,大汉还未来得及出拳,便己瘫坐在地,动弹不得。
李君红只这隔空点穴的功夫,便震惊了所有在场众人,人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十七、八岁貌若天仙的小姑娘,竞有这样深藏不露的武林绝技……
李君红点瘫大汉后,便怒斥道:“武学无止境,要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不要学井底之蛙,自以为是。另外,更不能利用武功独霸一方,那是不公平的,必遭到报应。”
此时躺在地上的大汉羞愧难当,因他知道李君红的隔空点穴功夫,己是武林绝技,他曾听人说过此功夫,但却从未见过,今天遭此一击,他才知道隔空点穴的厉害,不禁对李君红既感到害怕又敬佩,不得不五体投地了……
现听到李君红指斥他,便羞愧地轻声道:“不错,姑娘说得对,一山更比一山高,所以姑娘的告诫,小人永远不忘,下去,小人一定照办就是。另外,今天能有幸欣赏到姑娘的隔空点穴绝技,己尽饱眼福,日后死无遗憾了……”
李君红听了大汉诚恳的保证,也不再为难他,便又隔空点去,解开了大汉的软穴道。大汉穴道得解,便急急爬将起来,向李君红跪了下去,还磕几个响头后,便起身快步走了……
大汉走后,李君红和周彬也商量着上路了,他们要及時赶到下一个圩鎮去和白景星会面……
出了圩镇,二人正快步向前赶路,突然人影一晃,面前出现了两个人拦住了去路,李君红和周彬一看,才知道挡住去路的是毒蛊和卢城阴阳分教教主赵世昌。
“李君红,你离开总教,长期不归,是何道理?”毒蛊指着李君红大声问。
“本姑娘己不是你们的人了,你不要再来找我!”李君红也大声到。
“你不是我们阴阳教的人?……”毒蛊大惊,他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何李君红说出这样的话。
“本姑娘昨天己宣布退出阴阳教,从此改邪归正,因此便不是你们的人!……”李君红明确说明,并准备大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