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肖玉环在清明节的前几天,便来到陕西竹县,之后天天上“牛头山”等待。
清明节那天,果然见到苏齐纯拿着香纸蜡烛,孤身一人走上“牛头山”来,在他亡妻坟前烧香祭拜,肖玉环便趁机拿着一小勺水走到苏齐纯身旁道:“大哥,看你如此怀念大嫂,真让人感动,现在天气太热,你看你满脸汗珠子,就喝口水解渴吧。”
苏齐纯看了一眼肖玉环,他没有去接水,却奇怪道:“姑娘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肖玉环不慌不忙,她一笑骗道:“奴家就住在这竹县小县城内,姓肖名玉环。”
苏齐纯上下打量着肖玉环道:“姑娘不好好在家呆着,到此何事?”
肖玉环继续骗道:“奴家也是上坟来的。”
苏齐纯又道:“你的坟在哪里?”
肖玉环胡乱向西一指:“就在那边,不过一箭之地。”
苏齐纯道:“坟既在那边,为何走过这边来?”
肖玉环笑道:“奴家爱在野外游玩,上完坟后,便随意走到这里。”
苏齐纯仍没有去接水,又问:“姑娘只一人来上坟,家人为何不来?”
肖玉环眼睛一红,流泪道:“奴家也是来给夫君上坟,所以是一个人……”
苏齐纯奇道:“看姑娘年纪轻轻,夫君为何就走了?”
肖玉环抹一把泪道:“奴家夫君去年因染上瘟疫,虽经多方寻医问药,但仍医治无效而死去,所以今年清明时节,奴家便一个人来为夫上坟。”
苏齐纯听说,同情地叹道:“唉,我妻也是去年抱病而亡,至今仍令我难以忘怀……”
肖玉环也叹了口气,并安慰道:“这也是他们的命定,我们无能为力,如今人既已去,就不必太过伤心,应以身体为重……”
苏齐纯沉默了,他在静静的看着亡妻的墓碑,嘴里还轻声念叨着什么。
肖玉环看着时候到了,又把那一小勺水递了过去,招呼苏齐纯喝下。
苏齐纯因天气闷热,也觉口里有些干渴,便接过肖玉环递过来的水,张口喝了下去。
须庚,苏齐纯便感到小腹滾热,转眼便流遍全身,冲入大脑,使他*突然膨胀起来,不得不贪婪的看着肖玉环,真想扑过去抱住她,但仍有一丝良知在控制着,让他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这时肖玉环站在一旁不动,她*地看着苏齐纯,她不急,她要等待药力升至顶峰时,那时便水到自然成。
又过一会,肖玉环看到苏齐纯一双如火的眼睛在死死地盯住她,并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时,她知道他那性饥渴已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于是,肖玉环知道火候到了,在这四周都是竹林的僻静处,她立即把衣裤脱了个精光。当她赤条条走近苏齐纯时,苏齐纯即像触电似的,一个饿虎擒羊,把肖玉环压在地上,并迅速的那个了……此时,苏齐纯飘飘欲仙,已忘记了天南地北,可好景不长,不久他便不停的抽搐起来,且越抽越利害,最后便牙关紧闭,人也处于昏迷状态,但他仍僵硬的抽搐着……
一会,肖玉环看到苏齐纯就要驾鹤西去,便猛力一推,把苏齐纯从她身上推到地下,苏齐纯仍在地上抽搐一阵后,接着他双眼一翻,便在他亡妻的坟堂前,气绝身亡了……
于是,肖玉环便起身穿戴好衣裙,然后朝山下匆匆走去……
第二天,阴阳教听说苏齐纯已死,便派毒蛊、貔蛊带上二、三百名教丁,向陕西竹县“行义帮”杀去……
由于群龙无首,缺少武功高强的苏齐纯,挡不住毒蛊、貔蛊的冲杀,“行义帮”即很快灭亡……
……
肖玉环说完她如何采用“吸阳大法”害死苏齐纯的经过后,心情紧张不安,她胆怯的看着白景星:“这都是总教主的安排,小女子不敢抗拒,才造成‘行义帮’的覆灭,现小女子也自觉对不住苏齐纯帮主……”
白景星听完肖玉环诉说如何害死苏齐纯帮主,造成“行义帮”全帮覆灭的过程后,即感到又震惊又痛恨肖玉环,便怒道:“你们总教主年龄有多大?长的什么模样?”
肖玉环摇头道:“不知道……”
白景星大声道:“为何不知道?”
肖玉环忙解释:“因总教主总是垂帘听政,不论共商大事或是发号施令,他总是放下长帘,挡住身体面容,我们只看到其身影,而未见其真面目,所以不知道……”
白景星沉默了一会,他相信肖玉环说的是真话,便又道:“总教址在什么地方,这应该知道吧?”
肖玉环道:“就在河南沙县的老虎山下,老虎山下有一大洞,此洞宽敞明亮,干燥通风,能容下千百人居住……”
白景星听说大惊,想不到阴阳教总教址就设在河南境内,而且与“嵩山少林寺”近在咫尺,为什么呢?为何阴阳教如此胆大包天……
白景星再一想便知道,这是阴阳总教为了观察和钳制“嵩山少林寺”,为了更好的掌握“嵩山少林寺”的活动情况,才把总教址设在“嵩山少林寺”的眼皮底下,并寻找机会袭击少林寺,由此说明这阴阳教总教主是个早有預谋,且极及阴险可怕的人……
想着,白景星觉得没有什么再问,便看了看眼前这个毒于蛇蝎的*,心想此女不能留在世间,否则仍害人不浅,于是他便狠狠一指点去,“追风指”的劲立即洞穿肖玉环的酥胸,肖玉环还来不及求情,便翻倒在地死去了。从此,吸阳女子肖玉环在武林中就这样烟消玉損,这“吸阳大法” 因后继无人,也就彻底灭绝了……
第二天天亮时,白景星找好了路径的方向,便离开了这差点让他丧命的地方,快速向韦山镇奔去……
来到韦山镇,白景星正在大街上走着,便突然看到周彬和李君红,二人各牵一匹马,正从对面走来,三人相见,都异常高兴,便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别后的事……
此时已是午时,正是人们午餐的时候,白景星他们也觉得肚子饿了,三人便走进一家酒店,向店小二要来酒肉饭菜,边谈边吃起来。
白景星看到李君红,向他打招呼问好后,便问道:“姑娘离开了阴阳教,不后悔吧?”
李君红见问,忙笑着摇头道:“景星哥,小妹一点不后悔,而且要永远跟随你们……”
白景星认真道:“正邪黑白两道,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派别,你能区分清楚那是很好的,我们时刻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组织。”
李君红怯生生道:“日后,还请景星哥多多教导小妹……”
白景星笑道:“不要太客气,总的我们大家要同仇敌忾,以共同消灭阴阳教为宗旨。”
李君红看到白景星态度友善,她的心情轻松了:“小妹自误入阴阳教以来,对于他们杀人抢劫,阴谋独霸武林的行为,已完全看不惯,早有离开他们的想法,现能与周彬哥在一起,更坚定了小妹的信念。”
白景星听了李君红的话,他心中很高兴,接着话锋一转问道:“阴阳教总教主长相如何?年龄多大?”
李君红道:“此人长年垂帘听政,蒙面遮脸,小妹从未见过其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其年龄姓名。”
白景星突然想起吸阳女子的话,为了证实真假,他又问:“阴阳总教址在什么地方?”
李君红道:“就在这河南沙县的老虎山下,如景星哥要去,小妹随时可带路。”
听李君红说后,白景星证实吸阳女子说的是老实话,即便如此,白景星想,此总教老巢一定防范严谨坚固,暂不能去惊动他,无论如何,都得留待日后再说……
白景星想罢,看着李君红道:“你和周彬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你们善始善终的。”
李君红听说喜极而泣,她抹着泪道:“我们的事,下去都得全赖景星哥庇护了,在此,小妹得深深感谢景星哥的恩德……”
正说间,突然张一通闯了进来,他见到白景星后,便坐下流泪道:“泰山派、华山派均被阴阳教攻破了,两派的掌门人,也随之被他们活捉去……”
白景星听说大惊:“什么时候被攻破的?”
张一通道:“就在两天前……”
白景星急道:“我已叫你前往泰山派、通知他们去联合华山派,共同抗击阴阳教,为何又被击败。”
张一通道:“阴阳教突然改变了进攻时间,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攻打泰山派,一路去攻打华山派,两派未成会合,均无防备,加之势力悬殊较大,便被阴阳教击败了。”
白景星道:“你到泰山派了没有?”
张一通道:“到了,当时泰山派掌门人听我说后,即刻带领本派弟子,连夜启程前往华山派……”
白景星道:“你们在何处遭到阴阳教的攻击?”
张一通道:“我随同泰山派在半路上遇到阳阳教,然后打将起来。”
白景星急道:“你详细说来,泰山派和华山派是如何被攻破的?”
张一通回忆到,他说十日前,他前往山东泰山,去通知泰山派到河南来与华山派共同联合抗敌,便得到泰山派掌门和弟子们的支持,第二天一大早,掌门人便带了所有弟子,向河南华山派駐地赶耒。张一通说,当他与泰山派掌门带着众弟子走到半路时,却遇到了前去攻打泰山派的阴阳教,这支阴阳教队伍是由其总教右护教带队。
此右护教武功高深莫测,在阴阳总教内,除了总教主,便是他和左护教武功最高,如几位武术总监和他二人比起来,武功自然是相差甚远。
右护教来历不简单,他原先系昆仑派中第一高手(昆仑派派址在新疆帕米尔高源东部的昆仑山上),此魔心毒手狠,杀人如麻,所以武林中人给他送了个绰号叫“大漠野狼”。
昆仑派是名门正派,可派中就出了这一背叛门派和武林正义的恶徒……十年前,此魔因不愿呆在寂寞的大漠内,便偷偷离开昆仑派,一个人潜入中原,在中原到处打杀,坏事干尽,他凭着一身功夫,不论正派邪派,稍不如意,不是打就是杀。后来,阴阳教总教主听说此人武功高深莫测,想收其入教,增加阴阳教实力,然后便有意去找到“大漠野狼”,劝其入教,谁知“大漠野狼”眼高过顶,他扬言必须双方比武,如总教主能打赢他,他便归降入教,决无异言。
于是总教主也不推辞,便和他打将起来,双方大战不过一百回合,大漠野狼便被总教主生擒,败给了总教主这位头号大魔头。
这一来,大漠野狼无话可说,只能按照诺言行事,归降了阴阳教,一心一意追随阴阳教总教主,在这位大魔头手下任一名右护教高职,此后,大漠野狼为阴阳教杀害了大量的名门志士……
大漠野狼原系名门正派弟子,所以其一身功夫均出自昆仑派,他不仅“如意连环夺命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且其昆仑掌法“金钢般若神功”也练得出神入化,因此在茫茫武林中,没有几人能与之打斗抗衡……
那天,就是大漠野狼率领着数百阴阳教教丁,杀向泰山派的,想不到在途中遇到泰山派,正邪相遇水火不容,他们说不到三句话便打将起来。
那大漠野狼挥舞着长剑直取泰山派掌门人,泰山派掌门人使用的兵器也是一把长剑,长剑对长剑,杀得天昏地暗。这样双方杀近两百个回合,泰山派掌门人因挡不住大漠野狼的“如意连环夺命剑法” 的强大功势,即被大漠野狼一掌击倒在地,同时还被大漠野狼点中软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立被一拥而上的教丁按住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最后,大漠野狼率领众手下猛冲猛打,直把泰山派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那时,张一通全靠跑得快,否则他也命尚当場……
说完泰山派灭亡的过程后,张一通流着泪,又把华山派灭亡的原因仔细的说了遍,他说,阴阳教同一天派出毒蛊、貔蛊、阴怪三位魔头,还有大批的阴阳教护教髙手去攻打华山派,特别是华山派掌门人遭到毒蛊、貔蛊的前攻后击,不久即败在此二魔头的手上,被他们生擒而去。此外华山派多名高手,他们都难挡毒、貔二蛊和阴怪等大批髙手的冲杀,最后便全部溃败逃散了……
……
张一通诉说完二派灭亡的过程后,他抹了一把泪道:“我从山东赶回来时,沿途遇到不少四处逃散的华山派弟子,我都一一的向他们了解情况,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两派战败的过程……”
白景星听完张一通的战情汇报后,他既伤心又气愤,不禁低头沉思不语……久久地,他恨恨道:“泰山派和华山派被突袭溃败,我想可能有人走漏风声,让阴阳教得知情况后,才改期提前攻打他们二派的。”
张一通一听,他附合道:“看来有这可能,否则阴阳教怎会突然改变攻打日期呢……”
白景星一想,便想起在攻打白岩脚阴阳教分教时,飞蚤李五的贴身护卫自动跪地投降,说出了阴阳教准备攻打泰山派和华山派的准确日期,那情景正好让猪泡眼看到,白景星想,可能猪泡眼听到后,待逃回总教时,即向总教主汇报,让总教主更改攻打日期……
是否这样哫?但白景星想眼下还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实证据,焦燥也无用,特别事已如此,他想只有留待日后去慢慢调查再说……之后,白景星便向张一通介绍了李君红,并说明李君红与周彬的关系,大家相见,都异常高兴……
正当大家喝酒吃饭,轻声谈笑时,竟从大门外走进来六、七位中年汉子,他们个个满脸怒气,像刚和人吵完架回来似的。在这些汉子中,走在中间的是位不高不矮的汉子,他粗眉大眼,长得极及壮实,说话声音也特别响亮,看样子,他像是这几位汉子的領头。
进了酒店,他们随便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接着即高声招呼店小二快上酒菜……
酒菜摆上桌后,他们没有猜拳行令,只是高声谈话,大碗喝酒。
席间,只听那浓眉大眼的汉子骂道:“娘的,抢去那么多粮食,日后老百姓如何过日子!”
一位黑瘦的汉子接道:“年年抢粮,不知到何时才有个完!”
另一个较胖的汉子又接道:“我家的粮食,连种子也被他们抢去,明年下种时,又到哪里去找种子!”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大声道:“他们不断遭到百姓的痛骂,照这样下去,我看他们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黑瘦的汉子道:“是啊,眼下到处都在暗地成立帮派,都要决心和他们斗到底。”
较胖的汉子紧接着道:“听说这些民间帮派在暗地偷袭他们,使他们坐卧不安。”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道:“想不到这些抢粮的狗杂碎,他们武功实在厉害,使我们无法从他们手中把粮食抢回来。”
黑瘦的汉子悲叹道:“有什么办法呢,今早我们几十个兄弟,为抢回粮食,和他们打了一场,谁知技不如人,都死伤过半了……”
较胖的汉子恨道:“今早,我差点丧命在那个手拿双鞭的杂碎手上,幸亏我逃得快,否则已命归西天了。”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也怒道:“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又怎能打赢他呢,这狗娘养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
大家听说都无言以对,都沉默了,只是大口的喝着闷酒……
此时坐在一旁吃饭的白景星,他正静静的听着这群汉子的说话,当看到这些汉子突然沉默无话时,他便对着那位浓眉大眼的汉子道:“这位大哥,如不嫌弃,请到这儿耒一同喝酒,今日你们所有的酒菜钱,都由在下全包了。”
那位浓眉大眼的汉子见白景星向他打招呼,便转头看过来,见白景星长得俊美斯文,便高声道:“你这秀才,要请我们粗人吃饭,是何道理?”
白景星笑道:“在下佩服你们这些烈性汉子,并想向你们了解一些事情,请大家过来一叙吧。”
出于礼貌,浓眉大眼的汉子首先走了过来,那几位汉子仍原地坐着不动,他们认为白景星是名讀書人,他们瞧不起这样的读书人。
那浓眉大眼的汉子走到白景星身旁坐下,便道:“秀才姓甚名方谁,有什么话要问的,请问吧。”
白景星忙起身对浓眉大眼汉子打了个手供道:“在下姓白名景星,但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我姓朱,单名一个虎字。”朱虎报出了他的姓名,对于白景星的名字,他因是个末流武者,消息闭塞,自然未曾听说过。
“适才朱壮士说今早有人来抢粮食,这些人是什么人?”白景星递给朱虎一杯酒,认真问到。
“这些强盗,他娘的都是阴阳教人……”朱虎接过白景星递过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们到哪里抢粮食?”白景星又问。
“就在我们这方圆十几个村。”朱虎虽然回答白景星的问话,但他感到很奇怪,他不知道白景星为何要打听这些事,他觉得武人和秀才谈打斗的事,实是在狗屁不通。
“这些来抢粮的阴阳教人,他们带队头儿是谁?”白景星问到。
朱虎越听越不耐烦:“唉!你一个小秀才,应该好好在家读书练字,问这事有何用!……”
至于朱虎的反感神态,白景星不去理会,仍认真道:“在下必须了解那带队的人是谁?”
朱虎无奈,只得回答:“那头儿姓什么我不知道,但只知道他手拿双锏,武功极高深。”
白景星一听带队的是个手拿双锏的人,便笑道:“在下知道了,此人外号叫貔蛊,是阴阳教总教的武术总监……”
朱虎惊道:“你认得他……”
白景星道:“不认得,不过你说到他拿的兵器,便知道是他了。”
不错,当朱虎提到那头儿手拿一对铜靴时,白景星便知道是貔蛊了,貔蛊的情况,白景星早听人说过,并知道在阴阳教里,只有貔蛊才使用锏靴兵器。
说着白景星向朱虎介绍了貔蛊的来历,他告诉朱虎,貔蛊和冷蛊(冷蛊已被白景星杀掉)、毒蛊都是原风雷帮的一流高手,貔蛊的武功不低于冷蛊和毒蛊,特别他使用的一对锏鞭,锏长3尺,单锏重二、三十斤,此兵器不同于大刀,它是四棱型,没有刀刃,全凭力量把人击死,其威力不亚于刀、枪等兵器……
白景星说,貔蛊此人生性狡猾多疑,下手狠毒,他自加入阴阳教以来,杀害不少武林侠士,在武林中臭名远扬,至于像朱虎他们这些武功平平的末流人物,当然不知道貔蛊的来历,他们能逃出貔蛊的锏鞭之下,这已算他们的命大了……
朱虎听白景星历数着貔蛊的来历,对貔蛊如此熟悉,他不仅怀疑起白景星来,便警惕的问:“你和他是一路的人?……”
白景星说完貔蛊的来历后,见朱虎怀疑他是阴阳教的人,便解释道:“在下和他不是同一路的,而且与此魔势不两立。”
朱虎一惊问道:“你与貔蛊有仇……”
白景星笑道:“不是在下一个人与他有仇,而是武林正派人士和天下的百姓都与他有仇!”
朱虎摸不清白景星是什么来路,便讥讽道:“你一个读书人痛恨貔蛊,你又能奈他何?”
白景星认真道:“哼!在下见到他时,必须杀他,为武林志士报仇!”
朱虎瞪大了双眼,他疑惑的瞧着白景星,不信的笑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能杀掉武功高深的貔蛊吗?真是笑话……”
白景星听后不说话,他顺手拿过三支竹筷子,挥手向大门投去,三支竹筷立即分成品字形,电光石火般飞射过去,深深的插在大门上,接着白景星又举指朝大门板上隔空点去,只听“追风指”劲力“丝丝”作响,便洞穿了大门木板,在门板上留下手指般大小的洞眼。只这一着,即惊呆了所有在场的人,朱虎更是呆若木鸡,久久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这样凶狠的隔空点穴功夫,他还未曾听人说过,如今看到此种神奇的功夫,他自然被吓得魂飞魄散……
朱虎惊呆了一会,他突然跪地便拜,口中还大声道:“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大侠武功盖世,适才小人说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侠多多原谅!……”
白景星扶起朱虎道:“不要客气,请坐下慢慢谈,在下有话问你。”
朱虎站起来,一转身忙把他那几位兄弟一起招来,大家一一拜见后,朱虎便道:“大侠有什么事要了解的,请问吧。”
白景星道:“貔蛊到此抢粮,他带来多少人?”
朱虎道:“大概是七、八十人。”
白景星道:“他们抢得了多少粮食?”
朱虎沉思一会道:“这些粮食都是用马车拉的,可能有二、三十车吧。”
白景星又问:“你们今早想去把粮食抢回来,是吗?”
“是的,今早我临时组织了五、六十个好兄弟,去和他们打在一起,想把粮食夺回耒,但那貔蛊功夫太过高强,我们几十个兄弟都打不过他,被他杀得死伤过半,无法,我们只好急急退了回来……”朱虎说着既伤心又愤恨。
白景星安慰朱虎几句后,便问道:“你算算看,如今他们走多远了?”
朱虎一想道:“依我算来,大概三、四十里。”
白景星道:“既这样,你带路,我们马上去追赶他们,把粮食夺回来。”
朱虎为难道:“大侠,我们加在一起,不过十人八人,能打赢他们吗?”
白景得笑道:“只是我们这些人就够了,完全可以打赢他们。”
朱虎见白景星说话认真严肃,又见他武功盖世,知道他会有取胜的把握,朱虎这才放心同意,并兴奋道:“这样吧,貔蛊他们已走远,我们还是去找十匹八匹马来,骑着马去追赶他们,定能及时赶上。”
白景星听说,点头同意了朱虎的意见,这样便由朱虎和他的几位兄弟去置备马匹。
不久,朱虎他们已迅速的牵来马匹,白景星、李君红、周彬、张一通立即走出酒店,跨上马匹跟随朱虎他们疾驰而去……
白景星他们骑马奔驰近一个时辰,便看到大路前方不远处,有十多二十个人影在晃动,白景星他们便快马加鞭赶了上去。待近时,他们才看清这些人,个个都穿着半边黑,半边白衣裤的人,不用说,他们便知道这些人,一定是来抢粮的阴阳教人。
但令白景星感到奇怪的是,他引頸看到路的尽头,却没有看到拉粮的马车队和貔蛊他们,这拉粮车队和貔蛊哪去了……白景星不得而知。
突然,不远处的十多二十名阴阳教人,也都迅速潜入大路两旁的树林里去,转眼看不到他们的人影,这是干什么呢?白景星同样不得而知,他不禁警惕起来。
正当白景星他们奇怪不解,东张西望的时候,忽地横埋在路面上的几根粗绳索被人拉起,拦住了急驰的马脚,几匹快马即被拌住翻倒在地。
白景星和李君红,他二人的坐骑虽也被绳索拌倒,但他二人动作极快,凭着高超的轻功,就在马匹将要跌倒在地的刹那间,他二人已腾空飞起一、二丈高,之后又横飘着轻轻落在一丈外,他们这种匪夷所思的轻功,实在另人咋舌……
与此同时,在官道旁树林中的阴阳教人,立即闪电般跳了出来,他们举着大刀,杀向落马的周彬、张一通和朱虎他们,虽然周彬和张一通能自保,但朱虎和他几位兄弟就难说了……
就在朱虎他们尚未爬起,情势危急的时候,白景星刚好双脚立地,当看到一群阴阳教人手舞大刀,杀向朱虎他们时,白景星大怒,便隔空一掌击去,那强大的劲气似排山倒海,撞飞了杀在前面的几名阴阳教教丁,剩下的教丁,他们看到白景星的掌力如此凶猛,都被吓住了,全都原地站着再不敢向前……
白景星望去,在这群阴阳教教丁中,他看到一名较高较瘦,县面庞白净的六旬老者,但此人却长着一对红红的三角眼,白景星一看便知此人是个狡猾狠毒的人,为此,白景星不禁多瞧了他几眼。
这时李君红也看到他了,便轻声告诉白景星,说此老者是阴阳教总教的粮食总管,是专门掌管总教内的吃饭问题。因其有一双较红的三角眼,人们即给他送了一个外号叫“蛇眼”,至于他的姓名,却无人称呼。
李君红说,蛇眼看似斯文,但他武功不弱,在总教内仅次于几位武术总监。过去,他常到处杀人放火,在武林中犯下了不小的罪行,所以武林人对此魔无比憎恨。
通过李君红的简短介绍,白景星已大体上知道蛇眼这个人了。如今,蛇眼的出现,白景星想,可能他是为抢粮的事而来,否则他不会随意走出总教的……
当白景星看到蛇眼有想逃走的迹象时,白景星便示意李君红绕到蛇眼的背后拦住他,以防他转身逃跑。
李君红听说,即刻绕到蛇眼的背后去,这时蛇眼也认出了李君红,便大駡起来,他骂她背叛阴阳教绝没有好下场。李君红听着置之不理,她一声不响的解开软剑,恨恨的紧盯蛇眼,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蛇眼见李君红不理他,他即转身看着眼前的白景星,他从不见过白景星,但通过白景星的外貌和服饰,以及白景星刚才那凶狠的一掌,他已知道眼前这一煞神,就是震惊武林的“白面书生无情手”了,看着,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就是‘白面书生无情手’吧?”蛇眼明知故问,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死定了!”白景星冷冷看着蛇眼。
蛇眼听了白景星的话,他知道今天气数已定,便仰首长叹道:“老夫想不到在此遇到你,看来今日气数己定……”
“不錯,该死的还是得死……”白景星说完,又道:“不过我问你,你们为何守在这里,是否事先知道我们要来?”
蛇眼见问,他得意的笑道:“老夫早知道你们不服,必须追来抢回粮食,所以就带人守在这里,待你们来时,即可全部活捉,谁料到竟守對你这煞神,有什么办法呢,这怪我们运气不好……”
白景星听了怒道:“老怪物,你把拦马绳埋在地下,待馬来時突然拉起,設計这样恶毒的陷阱,由此看得出你真够阴险狡猾。”
“不錯,無毒不丈夫,不过老夫问你,阴阳教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屡次与阴阳教作对?”蛇眼知道他是要死的人了,他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反而平静的问到。
“你们阴阳教到处杀人放火,还要独霸武林,闹得武林到处一片腥风血雨,所以我必须和你们作对,直到杀尽你们为止!”白景星说完大笑几声后,便指斥到。
蛇眼听了白景星这一席尖锐的指斥,在亊实面前,让他无言以对,当然,他也明白他们所犯下的滔天罪行,那是人神共愤的,不可原谅的……如今,蛇眼看到白景星冰冷的神态,便知道今日凶多吉少了,但为了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他打算三十六计,逃为上计,于是他便转身突然向后一纵,施展轻功准备逃走。
蛇眼选择逃走的方向,正是李君红守住的地方,蛇眼虽快,但李君红也快,她立即拦住了蛇眼的去路。
蛇眼从背后拉出大刀直扑李君红,快速向李君红砍去,李君红不慌不忙,她抖开软剑迎住了蛇眼的疯狂攻击。
蛇眼知道,李君红虽是女流之辈,但她武功变化多端,比他要强,特别她还有一手“天女散花”的铁蒺藜暗器,让人防不胜防,根本挡不住这种铁蒺藜的攻击。
铁蒺藜虽利害,但蛇眼年老成精,他同样知道必须近身缠住李君红,再用快速的攻击方法,那样会令李君红顾此失彼,失去施放铁蒺藜的机会……想着蛇眼一步跳到李君红跟前,以快速的刀法杀向李君红……
再说白景星,他看穿了蛇眼转身逃跑的动机,当蛇眼一脚跨向李君红时,他没有去尾追拦截蛇眼,他让他去寻找李君红,白景星知道他即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李君红的拦截,眼下,白景星他反背双手,潇洒的站在原地观战,他想,一有不测,即出手制服蛇眼。
如今,蛇眼和李君红大战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论武功,蛇眼稍逊一筹,但其已是亡命之徒,加之又是个男子,从动作和力量来说,他自然比李君红强些,所以蛇眼几乎与李君红打成了平手。
双方转眼战了近百个回合,仍不分胜负,李君红几次想突袭施放铁蒺藜,把蛇眼打倒,均因白景星曾暗示过她,不得伤害蛇眼,必须活捉,在这样的情况下,蛇眼便占了很大的便宜,毫无忌讳的舞着大刀,一刀刀快速攻向李君红。
蛇眼虽近身猛功,总希望出现奇迹,能一刀杀了李君红,但李君红不是浪得虚名的人,不是随便获得武术总监殊荣的,蛇眼要想打赢李君红,看来不是件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