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
“嗯,基因好!”
初识闫桀,他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性情冷淡,不苟言笑,但又有股现形于外的贵胄霸气,严肃,孤傲,令人心生敬畏,不敢亲近。
我本以为自己对他有所了解,但偶尔他的言举又会让我觉得陌生,继而诧然而不知所措。
此刻这般打趣的话语,着实令我汗颜,无语中,深悟他的腹黑。
在时光的长河中,万事万物尽于演绎中改变,历经岁月的沧桑,闫桀还能如此坚定地让这份情经久不衰。
思此,心中热浪翻腾,意难自从。
爱情,有时很简单。无须过多言语,只相视一眼,便能将对方的意思了然于心。
十指相扣,惬谈漫步,摒弃外杂,只有他和她,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足矣。
时至今日,我才确切地明白韦娜那段话的深意——也许,那个渴望你在乎的人,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话,那个在乎你的人,即使出口伤人,也只不过是脆弱的另一种表达。
闫桀,我初来异界的那段时间,你的反常,许是如此吧?
“抱抱?”
游丝被闫桀诱魅的磁音引回,看着襁褓中粉嫩的小人,纵使我心中有多欢喜,却也始终不敢伸手去接,毕竟那件事,已经镌刻为我内心深处无法抹逝的阴影。
我苦笑着摇头婉拒“没力气,我怕摔了他们!”
闫桀在与我对视的那一刹那,眸光里忽闪过什么,不过短瞬,便颔首转侧将孩子递给紫儿她们。
十六岁生日那天早上,爸妈相继接到公司出差的消息,便留下字条,双双匆忙而出,只剩下我和玮霆在家。
我刚起床开门,便见他们严肃恭谨的面容,尽管我有多不情愿他们的离去,却还是无法张口,将他们自私的留下。
我穿着睡裙,柔抚着梯栏,缓来到爸妈留下的字条前,看到那隽秀飘逸的几个大字——宝贝,爸妈公司临时有事,钱放在老地方,你们照顾好自己!
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还是工作重要!
“姐,早!”
“早,要吃什么?”
“我还不饿,你先上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玮霆一身墨黑西装,愈加勾勒修长挺阔的身姿,加上那看似不苟言笑的肃脸,显赋他一种稳熟的成练感,遂而倾吐出的磁音便让人毋庸置疑。于是,我二话没说,尾随他踏至他的房前。
刚一进门,玮霆就递给我一个大号的log灰青色磨砂水晶盒,并随之给我做了个专属我们二人明了的祝福手语。
我会意朝他颔首莞尔,在他跨步将门轻带上的那一刻,迅捷地将门反锁。
此刻这般,并非是为了防谁,而是我自小便有一些同龄人少有的习惯。
直至今日,其中的一些习惯我还无法舍弃:我喜欢开灯睡觉,不然就会特别惶恐,觉得黑漆漆一片中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所以,我要用闪灼的光明来打败它!
我喜欢在安静的角落听悲伤的歌,越悲伤听的越有劲,甚至有时候感同身受般地异常难受,呜咽,却还是要固执地去听,因而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癖好。
我喜欢甜食,喜欢有口袋的衣服,念旧,抱臂,莫名其妙地孤单,不爱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是由于现实冲突的无法解决而产生的焦虑情绪,进而退行到幼年的某种行为中,以期得到某种安慰、平衡。
思及我这十几年,并未出现心理学上对安全感释义的那些理论,然它所应有的症状,几乎是被我给淋漓尽致地展现完了,我还能做何解释,前世之果?
无奈,记忆
难以冲破那道枷锁,我只得摇头,在更衣室里“奋斗”。
网纱拼接蕾丝,睫毛波浪纹边,暗青曼珠沙华,双肩处绣着繁杂的秀雅花边,下摆层叠着精巧的镂空晶钻,随着腿部律动的弧线,翩然起舞。
整件衣服兼备了自在和美感,融合了我喜欢的许多元素,我穿着它在梳妆镜前微转了一圈,便欲开门下楼。
“生日快乐!”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给拉着进了我的房间,待我看清眼前之人时,周身其他之人早已退却。
因为蓝蓝对cosplay很感兴趣,所以在高中时期参加了许多动漫展,有时候时间仓促,来不及等化妆师,她便常常自己盘发补妆,遂而此刻才能这般熟稔游刃有余地在我头上“飞舞”。
彼时,楼下ktv传来阵阵hi音,我疑惑地看着蓝蓝,她对着镜子向我露出难得一见的优雅弧度,随即,贵气的墨色发卡在盘发上落定。
来不及细细欣赏,便按捺不住地拉着蓝蓝朝楼下奔去。
看着忙里忙外布置的爸妈和喊麦试音的同学,心中莫名万分,泪动不已。
瞬间,我便明了爸妈为何会那样做。从小,我就自带生物钟,6:30准时起床,而深知我这个习惯的爸妈,恰巧就在我开门而出的那一刻,给我来了这么个即兴演出,准备生日惊喜。
有时候,感动你的并非要多么惊人的举动,也并非要花费多少钱财,真正引起你内心共鸣的,是来人那颗赤诚的心。
“生日快乐……”
在她们的祝福声中,我强睁着氤氲朦胧的双眸,与蓝蓝同行,来至楼下和她们疯耍。
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心猛地抽蓄了一下,并伴着些微地神情恍惚,不过短瞬便又安然。
我以为是拉菲喝多不适的缘故,便笑着失陪去了洗手间,企图洗个冷水脸,让脑袋变得灵光些。
当冰凉的触感顺着纤手摩挲辗转于脸颊时,整个人倍觉清爽,舒沁。
我凝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觉中,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
一位长发柔曳的古装女子,轻哼着小曲,拍打着怀中渐渐安睡的小孩儿。突然,一声尖锐撕心地惨叫,打破了这独有的妙氛。
那女子怀中的孩子正慢慢化为一摊血水,在她雪白的长衫上肆意地开着殷红妖艳的话。
女子紧握手中沾满鲜血并慢慢幻大的亮剑,长啸之际,飞速升空,墨发在微岚中散溢生姿,随着其曼妙婀娜的纤体缓缓转动着方位,飘指四方。
转瞬间,我看见了她嗜血狰狞的面容,竟和我长得一样!
对上她那嗜血狠戾的红眸,我胆寒地连步后退,一个趔趄,载坐在地。
看着她挥动着手中长剑所引出的涛浪血水,我惊坐在原地,不能动弹。霎时间,血浪里涌出无数个液体状的头颅,慢慢幻成人形,朝我驶来。
我发怵地怔看着它们朝我伸手,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就在它们即将触碰到我的那一刻,玮霆送我的礼服发出了异样的幽光,暗青色曼珠沙华开始变得殷红,随后又变得洁白,齐飘入水……
眼前之景,消逝了!我圆睁着双眸,紧盯着镜子,不断告知自己,方才的一切许是红酒饮多后醉酒出来的幻境。
然,在我唏嘘之际,我看见了身后神情凝重的玮霆。
“姐,你醉了!”
余音缭绕之际,我便又开始恍惚起来,渐渐的,没了知觉。
翌日,我是被窗外的鸟叫声给唤醒的,想到昨日的事件,顿时一个激灵,惊坐起来。
“姐,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你昨天醉成那样,难不成让爸妈照顾你?”
“……”
自从那次生日后,我遇到的怪事接连不断,因为我奇异的体质,我倒是想的明白,可那夜当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