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你之见,我该让谁前去议和?”龙谦将问题重新抛回给夏贵人。
“您认为谁合适谁便前去,只是莫要伤害臣妾的父亲!”夏贵人又急又气又伤心,开始口不择言,语气中浓浓的哀怨也毫无避讳。
“你父亲便是最合适人选!”龙谦甩下这句话便不再搭理夏贵人。
龙谦虽有些气恼夏贵人不顾大局,但他也知道夏贵人此举属人之常情。
龙谦也有其苦衷。龙谦此次安排夏之前往议和,并非仅仅因为他主动站出来请缨,而是综合从朝中目前的形式来看,夏之当之无愧为最佳人选。
“静贵妃,求求您救救臣妾的父亲!”夏贵人转而向静贵妃哭诉,以求其帮自己求情。
静贵妃沉默不语。静贵妃亦是想趁此机会再劝一劝龙谦,但她此时却没这个勇气,凭借多年的侍奉龙谦的经验使她对龙谦的脾性了如指掌。
“你好好想想清楚吧,凡事以大局为重!”龙谦心中烦闷,没精力再为此事伤神。说完,龙谦便拂袖离去,只留静贵妃与夏贵人在房中,分辨不清龙谦所指何人何事。
“娘娘没事吧?”见静贵妃神情略显恍惚,倩儿忍不住问道。
“我的云儿,何时能懂事一些?”静贵妃没有回答倩儿,而是兀自叨念着。
“大皇子乃有福之人,您毋庸担心,他定会不辜负您所期望,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重要的是娘娘莫要为难自己的身子,让我扶您进去休息吧!”倩儿说着便扶了静贵妃往里屋走去。
“小主!您怎么了,您快醒醒!”迷糊中,夏贵人听到这样一句话。
“儿臣参见父皇!”龙日翔与龙月杰快马加鞭,刚刚赶到京城便立即进宫觐见龙谦。
“起来吧!关于西北边塞的事你等大概也听说了。众群臣主张议和,我派了夏之前往,你等可有其他建议?”虽然平时龙谦不太在意这两个皇子,但毕竟大皇子性子冲动好强,又被禁足,四皇子五皇子也抱病不出府,其他皇子年幼无知,有些事也只能与二皇子三皇子提了。
“儿臣没有异议。”龙日翔与龙月杰异口同声地说。
龙日翔与龙月杰素来不怎么喜欢参与政事,与龙谦也不甚亲近,龙谦得到此二人如此回答,也并不觉意外。
“皇上!”龙谦的贴身太监慌忙来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夏贵人她有喜了!您快去看看吧!”
龙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喜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叫人好生伺候着。”
“父皇,您去吧,我们先退下了。”龙日翔月龙月杰识趣地告辞。
见龙谦点头允准,二人立即趁机离开。
龙谦也快步走向夏贵人房中。
“皇上!求您收回成命,哪怕让臣妾代替父亲前去也行啊!”夏贵人仍旧哭道,全然不顾自己有孕在身。
“朕理解你,你也要理解朕,朕一言九鼎,做出的决定怎能说收回便收回呢?”龙谦耐着性子安慰夏贵人,“你只管养好身子,其他的都不用管。”
此时夏贵人仍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见龙谦不允准自己的请求,只是嘤嘤地哭着不发一言。龙谦见状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爹爹,您可听说了夏之大人前往西北边塞议和之事?”唐筱雯款款步入苏炫书房之中,盛莲恭敬地低首跟于唐筱雯身后。
“早有耳闻。”苏炫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您是否还想要回您那二十万大军的兵符?”唐筱雯似是无意地问道。
“当然要,我会变本加厉把我失去的都要回来!”苏炫眼眸中射出一股凌冽的寒气。
“既如此,您为何依然安坐于此?能把握好此次机会赢回兵符是最好不过的了!”唐筱雯将自己的来意点出。
“我不去求他。”苏炫的话斩钉截铁。
“你不求他难道还想让他来求你?”唐筱雯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自然是让他来求我。”苏炫的回答让唐筱雯惊讶不已,也让唐筱雯觉得可笑,但这一次,唐筱雯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
“此次西北战事如此紧急,皇上竟没有出兵,反倒用了个文臣……”唐筱雯靠近苏炫,眼中讥讽之态尽显:“皇上宁可不出兵也不愿请您出山……你觉得他还会来请你吗?”
“匈奴乃蛮夷之族,乌珠头曼单于又心高气傲,因此夏之此番求和必定无功而返。由此看来,龙谦折腾几番仍免不了出兵。等他将欲发兵,发觉朝中无人,他便只有来求我。”苏炫将水月国与匈奴的战局看得很是透彻。
唐筱雯听罢此言嗤笑道:“朝中无人?据我所知,我水月国骁勇善战之武将素来是不缺的。”
“乌合、公孙宴、乔林、金长河等人分别驻守我大越国东、南西、西南等重要关卡,与东夷、南蛮、西戎等地的部落斡旋;万可又被匈奴生擒;张化仪年老体迈、卧病家中;龙瑞无勇、游刃无谋,且各自心高气傲,不愿屈从于人,无法重用;难道龙谦会用杨荣、罗青等没什么作战经验的毛头小儿,或者龙谦亲自披挂上阵?以我对龙谦的了解,权衡之下他必不会如此选择。如此一来,他也只有向我服软,来请我出山了。到那时,我还愁要不回兵符?”苏炫成竹在胸。
“那爹爹的作战计划可曾想好?”唐筱雯的脸色趋于缓和。
“区区二十万匈奴算什么,爹爹我对此时的战况早已了然于胸!”苏炫已觉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自己的计划,自己已经势在必得。
“爹爹万不可大意轻敌,此战只能胜不可败!”拥有兵符的苏炫才是唐筱雯真正的靠山,此次与匈奴之战也是唐筱雯最后的期望了。
“小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红叶突然放松了警惕,犯起了以前冒冒失失的毛病,“小姐!信鸽!”
“里面有信!”红叶边说着边快步走向苏若晨。
“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苏若晨笑着从红叶手中接过信鸽,将信鸽腿上所绑纸条取下,打开来看。
不用看落款苏若晨便知道是龙月杰放的信,苏若晨认得龙月杰的笔迹。纸条上龙月杰除了传达思念之情还详细了描述了西北边塞的战况、朝庭上下的反应及龙谦的决定。
龙月杰在信中询问苏若晨对此有何高见。
苏若晨略一思考便吩咐红叶去取了笔墨纸砚,给龙月杰回了信。
“娘亲,近来您身体可安好?”梅儿脸上的笑容清清爽爽而又真挚,一如往初。
“梅儿可是好些时日没到为娘房里来了,为娘还以为梅儿都忘了为娘了呢。今日却是什么风儿把我的宝贝女儿给吹了来?”见梅儿心情不错,何柔遂说起玩笑话。
“娘亲!”梅儿拖了个甜腻腻的长尾音对何柔撒娇道,“您又拿女儿取笑!”
“好啦,不取笑你了!说吧,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是在房里久了憋闷,想出去府外走走,还是……”何柔本想问梅儿是否对龙月杰之事想开了,但却没问出口。她觉得还是等梅儿自己说出来比较妥。
“娘亲允许梅儿出去外面了?”梅儿略显兴奋地问道何柔,而对龙月杰之事闭口不谈。
虽然何柔心底有一丝遗憾,但仍是溺爱地摸着梅儿的头深情地说:“当然,不过一定要在你爹爹或娘亲的陪同下才可以出门。”
“父侯与您每日都事务繁忙,哪有时间陪我出门去?”梅儿娇嗔道。
“呃,用不了几日,你父侯栽的瓜叶菊与长寿花便开了,我跟你一起去赏花。”何柔干咳了一声尴尬地说。的确,近来事务繁忙,若要抽出点时间来外出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那不还是在府内吗!”梅儿找出了母亲话中的破绽,笑着说。
“呵呵,等母亲忙完这一阵,便会抽时间陪你出去走走。”何柔心中对梅儿也略有歉意。
“谢谢娘亲!其实女儿今日前来还有别的重要事情相求!”梅儿趁机进入正题。
“哦?”何柔大为惊讶。
尽管梅儿秉性善良柔弱,内心单纯,但还是有点小小的倔强,自小极少求助自己,而且看梅儿的表情也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反倒有种势在必得的感觉。便是何柔此刻也猜不透梅儿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梅儿所为何事?但说无妨!”何柔内心很是好奇梅儿所求何事却习惯性地不表露出来,只是耐心等待梅儿自己将话说出。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请求娘亲尽快把翠幽收为义女!”梅儿笑靥纯洁无暇。
“这是为何?”何柔不解,梅儿早已将翠幽当作姐妹看待,何柔夫妇也早已将翠幽当作女儿看待,翠幽的吃穿用度一向比别的丫鬟好很多,司马府无论哪一方面也不曾亏待翠幽,如今为何梅儿如此着急给翠幽这个名分呢?
“你不是自小一向只习惯翠幽的服侍吗?”何柔补充问道。